得太近,我可以感觉他衬衫薄薄布料下的温热胸膛,和他按在我脖子上的手指。但我知道他仍是纪容辅。
被我气坏了的纪容辅。
“昨天的这个时候,我以为你去喝酒了,也许你喝醉之后冻死在了北京街头。”他的睫毛垂下来,眼睛静静看着我脖子上的某处,也许是跳动的血管,我知道他可以轻易扼断我喉咙,他每次抓住我用的都是关节技,他一直很危险,尤其是现在。
“我开车去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狼群,离你呆了一下午的地方不到两千米。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也许你就在那群狼的肚子里。”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林睢,现在你告诉我,你上飞机的时候,有一秒钟想过要给我发个消息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绝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给叶宁发了邮件,我让他转告你,”我紧张地争辩:“我不是故意玩失踪,只是当时情绪上来……”
我的话被打断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低且沉,在我耳边嘘出热气。
他“我想,也许你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像你还不清楚我是谁。你的朋友叶宁没有警告过你吗?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夺走。从你那天在泳池边,一脸无辜地坐到我身边开始,这个游戏的规则再也不是由你说了算。明白吗?”
如果不考虑到后果的话,这样的纪容辅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美感,像凝视猎物的云豹,逆着光,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我喜欢这种藏在漂亮面具下的锋芒,像从不出鞘的刀,只是现在处境太危险,我实在没有余裕去欣赏这个。
“我……我不知道。”我又结巴起来:“或许你可以教教我……”
纪容辅眯起眼睛,歪着头打量我,像豹子在打量猎物,又像是在分辨我的话是真还是假。
然后他笑了起来。
“我教了你很久,久到你开始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他凑近来,轻声告诉我:“所以现在我想换一种教法,比如我把你关起来,用链子锁住,你试试你还能不能逃出来,逃到内蒙古,去找你的朋友……”
我的手指开始发起抖,我脑中闪过无数可怕念头,喉咙却仿佛卡住了。
“别……”
“为什么不呢?”他安静地看着我,他说着这样危险的话,眼睛却没有一丝凶恶,甚至带着一点茫然:“也许有天你又会这样忽然消失,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也许你会把自己害死,而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如把你关起来,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纪容辅,”我轻声叫他名字,看着他眼睛:“我爱你。”
所以不要测试我的底线,我只是一个刺猬,我已经很努力地收敛身上的硬刺,所以请你温柔一点,再等一等,我已经用尽全力……
纪容辅那些吓人的变态构思戛然而止,我想看他脸上表情,然而他却伸手捂住了我眼睛,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要掐死我。
下一秒他吻了我,几乎咬破我嘴唇,我手指抓住他发根,温和地回应他,时间似乎变得很慢,我看见浴室的顶灯发出让人目眩的光,我勾住他脖子,有湿漉漉的水珠从我头发上滚落下来,他的身体像在发烫,衬衫下的温度高得吓人。
“你完了。”在混乱的吻的间隙,我听见他说,然后他继续凶狠地吻着我,像衔着猎物的狮子一样,带我回到卧室。
其实是你完了,我在心里说。
爱一个人,就总是担心他会死,担心车祸,担心高空掉下来的花盆,担心各种无稽的突发状况。因为知道自己余生的喜怒哀乐都系在这一个人身上,他死了,你的故事就完了。
“别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他压我在床上,仍然色厉内荏地恐吓我:“我还会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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