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更鼓敲响的时候,我睁开了眼。英琼殿的夜晚很安静,正适合某些人,例如,我。
白天,我并没有比慕容涵琚晚回去多长时间。我在惊叫的时候,偷偷拔下了金凤簪,惠英安慰我的时候,我偷偷把簪子塞到她的手里。所以,簪子本就没有丢,我只不过给了惠英一个名正言顺离开的借口。惠英一直呆在原地,只是找了棵树躲起来,一旦慕容涵琚有不轨行为,惠英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出现,保护我不受伤害。看到慕容涵琚带着我离开时,惠英很着急,却因为我再三强调,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强忍着没有追上去。好在我很快被带回来,不然,惠英就要去找三皇兄求援了。
我们回去后我只是和皇后说我走的太急,摔了一跤,花费时间整理了一下仪容。慕容涵琚对着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自然不会多问,反而安慰我一番。又说我孝顺,赐了我些糕点压惊。
皇后的目的已经达到,闻人成僡的武功也试探了,七公主也被慕容涵琚迷住了,自然,赏花宴很快就结束了。
我回道英琼殿之后就借口劳累,早早让惠英伺候用了晚膳,歇息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把床头的烛台用力一拧,“啪”的一声,墙上打开了一个暗格。我从暗格中取出一套黑底带暗红色云纹的织锦剑袖,和一绿一黑两枚圆形玉牌,又把暗格关上。换好衣服,我仔细的将黑色玉牌贴身存放,绿色的揣在怀里。惠英早在桌上放好了蓝布披风,我拿起来披上,保证没有人能看出来我里面的衣服。做完这些,我走到窗前,用手指扣了三下窗棱,猛地打开窗子。惠英穿着和我一样的寝衣,从窗口一跃而入。
“西育门的守卫是义明的人,认得青云令。”惠英小声说。
我点头,看到惠英到床上躺好后,我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反手将窗户关好。
英琼殿地处皇西北角,夜里没有人走动,我不敢点灯,施展轻功,却也走的很稳当。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已经到了西育门。因为有别国使臣,内防卫加强了不少,西育门前竟然有八人值守。我把灯笼点亮,将绿色的玉牌握在手中,慢慢走了过去。
“来者何人?”守卫将我拦住。
“我是花延的侍女,奉婕妤娘娘的命令出采买。”我的披风很大,足以遮住我的容颜,再加上七公主不常露面,认识她的人本也有限,我并不害怕。
“娘娘有何物品要自行采买?”
“奴婢身份低微,奉命行事,不知娘娘有何打算。”
那守卫还想说什么,一个队长样的人将他拦下,开口说:“宵禁已过,姑娘可有令牌?”
“有。”我伸手递上一面金色出令牌,那个侍卫队长拿起令牌,就露出了我手心里的翠玉牌。他明显一惊,片刻又镇定下来,“既然姑娘有令牌在手,我等定然不会阻拦。只是夜深风大,姑娘小心。”
“我受命于主子,定然尽心,不会有差池。多谢这位大人关心。”
“我等今夜值守,直至辰时,姑娘若有不便,尽可来求助。”
“奴婢谢过大人。”我收回令牌,快步走出西育门。
门外不远,一匹马正等候我。我翻身上马,直奔城东。马,儿飞驰在城东一间客栈门口停下,抬头看了看,“清秋”两个大字,写在镶黑边的旗子上。我下马,在窗棱上扣了三下,门便开了。我一拍马屁股,马儿乖乖往后院跑去。一个闪身,我快步进了客栈,大门也随之关紧,连灯都没有点,从外面看,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已经打烊的客栈罢了。
开门的店小二带着我在屋里七拐八拐,并不说话,我也不言语,只是默默跟着。他带着我下了一层楼梯,我的眼前豁然开朗,明亮的烛光把这间地下暗室照的亮堂堂的。
室内早已聚了一群人,见我到了,自觉退到两边,给我让开一条路。我从众人中间穿过,径直走到一把黄梨木的雕花大椅前,转身解下了披风,露出脸上将半张脸遮住银色的面具。在场众人在一白发老者的带领下半屈膝向我行礼,高呼:“恭迎少主!”
我一拉下摆,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都去忙吧,白莲使陪着我就行了。”我一挥手,一种威严油然而生。众人都知道我这位少主的脾气,也没有拖延,齐齐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偌大的暗室只剩下我和那位白发老者。我走到老人身边,轻唤:“庞伯伯。”老人并不领情,反而退后一步,躬身行礼,“唯林见过少主。”
我不悦的伸手拉起他,“庞伯伯,你难道嫌弃德儿不成?”
庞唯林无奈的起身,“少主………”
“庞伯伯,那人现关押于何处?”不等他说话,我就问。
“唉,也罢!”庞唯林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头,“少主请随我来。”
庞唯林领着我走到书架旁边,把架子上的一个青花瓷瓶转了个方向,书架后便有一扇暗门缓缓打开。
“少主这边。”庞唯林移开书架,我走了进去,庞唯林也拿了蜡烛,跟在我身后。
暗门后面是条不长不短的甬道,大约百十步之后,甬道大开,视野开阔起来。
这间密室不大,大约是我寝室的一半。室内没有蜡烛,我只能隐约看到我对面的墙上绑了一个人。庞唯林用手中的蜡烛把四壁的油灯点亮,我这才看清室内的情况。除了墙上绑的人,屋子当中还有一张条桌,摆满了刑具,很多刑具上都隐隐带有血迹,条桌后面摆了一只黄梨木的凳子。我踱到屋子中央,打量那个绑着的人。此人身材高大,凌乱的头发微微带卷,肤色浅棕,衣衫凌乱,敞开的膛上还有血痕。他想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眼睛,把头歪向一旁。等他适应了灯光后,就睁开了眼睛,双目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关押了近十天的濒死囚犯,更令我惊讶的是,他的眼睛,也是浅棕色的。
我把身子背对着他,玩弄着桌子上的刑具,漫不经心的说:“听说,你要见我。”
“你就是宁锡?”那人颇有些诧异,几乎是叫出来的。
灵教掌教宁锡,掌控着遍布南株的情报消息网络,但是却行踪诡秘,江湖中无人见过其真面目。
我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抬头对他笑,“显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已是阶下之囚,随你如何处置,不必辱我姓名。”那人语气强硬。
“那么,我们换个说法,你的主子叫什么?”我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铁钳子,随意摆弄着。
“我家主子的名讳,怎么是你能随便探知的?”
“啪”我把钳子扔到桌子上,笑着说,“不错”
“你什么意思?”
“你的主子啊,”我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不管你的主子是谁,我都挺佩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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