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前院的花厅里,猛地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你家东家是老糊涂了,还是病糊涂了?他知不知道宁儿今年多大?他又知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是个什么混蛋模样?三日内下聘?七日内过门?就算是你家的马要配种,找一匹合适母马的时间都应该比这多吧?”
伴随着破碎声传出的,是江如水冰冷到了极点的声音。只是听这字句里的咬牙切齿,就不难想到说话人那一副恨到极点的表情来。
听着对方这毫不顾忌的话语,花厅内的另外两个人都表情彩了起来。
其中一位是这婚事的当事人薛二郎,另一位却是昨天后半夜刚刚赶过来的朱管家。
这位朱管家看起来四十余岁的模样,面上有须,又是天生的笑面,乍看起来倒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朱管家的祖辈就开始在薛府上做事,到他这时已是第三代了。这位管家从来不管生意上的事情,但府内大大小小的日常杂事,都是由他把持着的,掌管这二十余年间从未出过什么太大的纰漏。
毕竟不是寻常人,朱管家在听到江如水的话脸色变幻了几下后,便立刻缓了过来,面上重新镀上那层殷勤的笑。
倒是薛二郎,听到江如水骂自己是“混蛋”时,他就差一点跳起来指着江如水痛骂了。但江如水随手摔出的那个茶盏却又止了他这个心思,让薛二郎很容易的联想到,自己之前与茶水的那次亲密接触,惊魂未定的薛二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江先生,将自己的侄女比喻做母马?这不大合适吧?”朱管家笑吟吟的开口劝服着,声音平静的有种处变不惊的味道。
江如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要听错,我是在说你旁边那位是禾中马。”
薛二郎猛地拍了桌子,却又在对上江如水诡异又冷绝的重瞳后软了下来。
朱管家抬手安抚下薛二郎,面上笑容不变的道:“我家二郎以往的确荒唐些,但如今年纪见长,自然有了收敛的心思,如今下定心思娶佳人,不正是最好的证明么?”
见江如水的表情仍旧如同冰山般不肯开化,朱管家仍旧笑吟吟的道:“哎,在下凭借着痴长几岁,也托大一番。江先生现如今的心思,我也能明白几分。当年在下将小女嫁出去的时候,心情也是复杂的没法说呀。一方面又高兴她找到了好夫君,可是另一方面又觉着女儿这一嫁出去,再想见面也就难了。哎,这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的,的确是不怎么好受哟!
“不过毕竟是女儿,做长辈的虽然心疼着,总希望她在膝下承欢,却也不能因此误了孩子的前程不是?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夫君,托付一生也就是了……”
“朱管家从哪里看着,面前这位二郎会是一位好夫君呢?”江如水气极反笑,目光却如同刮骨刀一般在薛二郎身上上下打磨。
薛二郎被看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干咽了一口吐沫,求助般的看向了身旁的朱管家。
“就像在下方才说的,人不轻狂枉少年,长大了、懂事了之后,收敛了那些玩乐的心思也就是了。”朱管家笑眯眯的道:“江先生也不是外人,在下便也不说那两家话了。男人嘛,少年时对那勾栏之地总有些好奇的,一时半刻的陷进去,倒也不会耽误什么大事的。哦,是了,听说江先生年少时也着实轻狂过,想必对这些事情总能看得开吧。”
江如水看着朱管家那张谈笑妍妍的脸,忽然有种将其撕破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垂了双眼问道:“朱管家来之前,可在府上见到赶回去了的李掌柜么?”
“见到了,在下临别之前,我们家主还曾经吩咐过,要在下好生感谢江先生您那!说起来,我们主家向来最爱师宜官的八分书,只是可惜早年间丢了真迹,之前久卧病榻也只能看着赝品饱饱眼福。此时见到了绝类真迹的上品,我们主家高兴的不得了那,当日就多吃了两碗饭。”朱管家说到这里,笑容愈加灿烂起来,“我们主家还说了,若是江家的小娘子肯屈尊嫁到我们薛家来,薛家必定扫榻相迎,决不让小娘子吃半分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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