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的都是很小很小的小细节,一两个字而已,大家不用理会我!)——宋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唐初的扬州城虽然没有几百年后那样繁华,但那些竞豪奢的市井珠玑、绫罗绮户总是逃不得这片繁荣的地界的。
每至晨光初吐的时候,整座城市便也在波光渐阔的长江畔苏醒过来,大运河行走着熟悉的故道,瘦西湖还沿用着保阳湖的旧称。倒是那百年间未曾如何变却的吴侬软语,仍在潮湿又温润的微风中旖旎着,在几声闹市中“千层油糕”、“**丝卷子”的吆喝中显得格外的温存。
扬州多富户,这天下的钱粮盐三者,十中有五六分都是出在这江东的土地上。而自经历过隋唐之乱,高祖大治天下以后,整个扬州的人口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增长起来,一同增长的还有城内越来越密集的庭院,以及城西那边愈加深邃的三四进的院子。
扬州的街面上从不乏一掷千金的主儿,手头豪阔的非得出门带着三四房小妾、五六只翠玉扳指、七八十跟班排场的人也常见的很。
扬州的街面上也从不缺朝服威严、官声开路的朝中大员,亦不缺一朝取士、衣锦还乡的新近晚生。
但扬州更多的却是那白玉般水当当的美人儿,一个个倒像是保阳湖里头春日方吐的娇荷一般,走在街面上被阳光一照,恍惚间倒像是透明了。
更加不能视而不见的又是那些手持折扇、着了或宽袍或磊落青衫的才子,谁知那位正在酒肆中盯着胡木桌子发呆的人儿,会不会是某位名扬天下的奇人?而那站在大街上为了一颗萝卜与那卖菜女子讨价还价的男子,是否转过身来就会挥洒出几句妙手偶得的篇章?
若说淮南道是个上天眷顾的地方,这平白分去三分月色中二分的扬州,无疑是江左画卷之上最锦绣的地界之一。
而这种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一般的才子佳人总会被埋没在漫天耀眼的星光中,若是某些人再刻意的做出些避世的功夫,想要藏身于此地倒是轻松的很了。
这时节,土生土长的扬州人都清楚,做蟹黄蒸饺做的最好的酒家是城西的云来楼,买胭脂水粉最好的去处是城东的红锦记。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城西将近城头儿的一处庭院里,住着一户姓江的人家。而这处院子虽然从外面看来普普通通,可一旦有人真的得了主人的允许,一览这江府的全貌,这“三生有幸”四字的含义恐怕便能理解的真切了。
江如水一路从洛阳回到扬州之后,其时已经到了农历的十一月中旬,进城之时这天色便沉沉的,再等到风尘仆仆的马车在城外排了长队,慢悠悠的通过了城门口的例行巡查,疲惫的行驶到江家大门前时,这稀稀落落的雪片子就颤颤巍巍的飘落了下来。
江如水下得车来,没有理会为自己掀了车帘子的车夫,径直转过身子要去抱车中的孩子,后者却无视了他的手,自己挪动着幼小又有些瘦弱的身子,跳了下来。
仿似是知道自己这一行为拨了江如水的面子,不过两岁出头的女孩子低头看着自己沾了雪花的鞋尖儿,一言不发。
江如水微微眯了眼,微变的重瞳却似墙头稍稍探出的梅花,在瘦削的脸上带着奇特的美。
一路侍奉的车夫瞧着这大小两位主家的模样,识趣的退到一边,几步走到江家的大门前,嘭嘭嘭的叩起门来。
大门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小僮打开,或许是因为雪水的润滑,并没有发出什么吱吱嘎嘎的难听声音。
小僮的一声“东家回来了”在门内响起,而后江如水便自顾自的一撂前襟走进了高门大院,车夫也重新跳上马车,打着马鞭将马车向角门那边驶去。
刚刚被起了“江宁”这个名字的小女孩儿站在风雪中,看了看站在门边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小僮,看了看背影已经变小了不少的男子,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一路驶进的巷子,抿了抿嘴唇,提起裙角,一小步一小步歪歪斜斜的走近了江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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