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重新坐回我的对面,我们中间有的只有距离和空气,就这么光棍地坐着,场面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
他竟然也笑了出来,哈哈大笑笑得难以克制,笑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他伸出了手,盖上了我的肩膀,他说,李安宁,我这辈子没在一个人的身上栽过这么多跟头,你自己算算,你拒绝了我多少次?
我哑口无言,但还是下意识地侧过了身,他的手骤然放空,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的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包烟,抽出了一根递给我,我没接,他点燃了烟,叼在了自己的嘴里:“这是你以前最爱的牌子,后来你不抽了,换我一个人抽了。”
我冷眼看他,心里诡异而扭曲地有些快意,似乎他痛苦,我就不那么痛苦一样。
然后我听见他对我说:“我出门的时候,金钱给我提了个建议,你和我,李安宁和周冬,什么都别管了,就去外面找个二线城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还说,回头有空了,他也过去瞅咱们。”
周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了带了九分嘲讽不屑和一分隐含的期盼,他说完了,我久久没有回话,他自嘲地笑了笑,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灭。
烟雾消散,我看着周冬的脸,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周冬,你对白剑,到底做了什么?”
“他拿你当替身,还说你喜欢他,还说他也有点喜欢你,”周冬的手指交叉着,指关节捏得吱嘎作响,话语却说得云淡风轻,“我就和几个兄弟们把他扒光了,扔在雪地里,拍了一夜的照片。”
我看着他的嘴唇开合,在大脑里翻出了过往的记忆:“那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出了问题,你们带我去了郊区,疯了三天三夜,说是为了庆祝我终于脱单。”
“想给你的怀里塞人,但你不要,”周冬像是什么都不再顾忌似的,他的话语说得轻飘极了,“老王把你灌晕了,旁边放了个他刚上的姑娘,摆拍了几张照片,给了该看的人看。”
“是不是每次我出去同你们喝酒,喝醉了,你们都会这么干?”
“有时候会……”
周冬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我冲过去讲他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又将他压在墙壁上打,我揍得凶狠极了,他却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着我笑。
我打累了,松开了压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他站在原地,靠着墙壁站着,他的腿已经快撑不住了,但他不愿意在我面前示弱。
我印象里的周冬,骄傲到骨子里,他不屑于这些手段,我印象里我的兄弟们,宽厚而温柔,他们讲义气守着自己的规矩,哪怕喊个玩伴,也从来没有过过激的手段。
我以为他们不会对白剑下手,我以为他们最多也就是念叨几次,拌几句嘴,我像夹在婆婆和儿媳妇之间的男人一样,装傻充愣,一切都天下太平。
但这一切,都是,我以为。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毫无意义的爱。
我和白剑的丁点可能,早就被我兄弟们毁得一干二净。
“咳……咳……”周冬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有滴滴鲜血流出,他的话语中还是带着笑的,“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漠然地看着他,我说:“周冬啊,我不爱你,你做什么都是白费的。”
周冬哈哈哈哈地又笑了起来,他的大半个身体压在墙壁上,边笑边哭边说。
“你不爱我,为什么一直往我身边凑,他们都说你是抱大腿的土鳖,但我那时候瞅你,你就一直偷偷看我,脸上还带着红。”
我想说,那时候是因为我家老爷子逼我,我看你脸红只是觉得尴尬。
“你不爱我,我家里快不行的时候,谁都不管我,你为什么过来找我?嗯?我把你撵走,你自己偷偷裹着大衣,就在我家门口蹲着,你怕我出事,大半夜的困极了就睡在你门口,我半夜开门想出去,一开门就看到了你。”
我想说,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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