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有多少睡意,躺了几分钟後,乾脆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坐下。
直到聂文早上到来时。
「办好了?」聂潜问。
聂文朝他点了点头,「已经打点好了。您一夜未睡?」
聂潜没有回应,聂文也没有追问。
聂潜的眼严重布满血丝,跟来医院的刘妈端来了热水,「少爷,洗把脸,我带了你爱吃的粥。」
对待伺候自己多年的刘妈,聂潜还是很有感情的,「谢谢。」
待用毕後,放下勺子,聂潜用纸巾擦了擦嘴,问了一句,「他怎麽样?」
聂文:「手术已经结束了,很顺利,现在在加护病房。」
「他醒了以後通知我。」聂潜说。
聂文点头,说道:「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搭十点钟的飞机过来。」
聂潜的眉心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却也没说什麽。自己虽然派人去抓齐希,但是毕竟没有要他的命,相反地,对方昨晚明显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虽然父亲和何敬轩有些交情,但是经过了暗杀事件,父亲的态度应该会有所改变。
揉了揉太阳穴,聂潜看了下时间,「下午和我一起去接机。」
「是。」聂文道。
人流熙攘的机场,聂锡却能让人轻易从人群中将他找出来,虽然已经近六十岁了,却依然西装笔挺,和军人出身的何敬轩相比,身上的严峻威严之气毫不逊色。
跟在聂锡旁边的,是给他做了半辈子助理的旗渝,退休後,成了聂锡的生活助手。他的右手提著简单的行李,里面除了衣物还有聂锡的药,左手臂上搭著聂锡的大衣。
这个呼风唤雨了数十年的男人,即使见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过是点了个头而已。
聂文从旗渝手上接过行李,引著他们到车上。
虽然是为了昨夜的事而来,一路上,聂锡却只是闭目养神般靠在座椅上,没有提半个字。
到了家里之後,聂锡才淡淡的说了句,「没事就好。」然後就去休息了。毕竟年纪大了,几个钟头的飞行已经觉得疲倦困乏。
聂潜看著父亲上楼,才暂时松了口气。
聂文也迎上来,说,「老爷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
聂潜坐下来,嘴上没有反驳,心中却想著未必……
三个小时後,聂锡从床上起来时,精神较之前并无多大区别,即便体力不支,他也不会在人前显露。
聂潜正拿著一叠文件在沙发上批阅,看见父亲下来,立刻起身恭敬的说了一句,「爸,让人给您沏一壶新茶吧,何老也说茶叶不错……」
「试试吧。」
聂锡在他对面坐好,目光如炬,待茶水端在手上,浅喝了半盏後,才猛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沉声道,「什麽事都不和我说,聂仪的事情也是从外人口中知道,那是我亲孙子,你唯一的儿子。你大了,不知不觉已经飞得太远了,也觉得自己可以飞得更远,飞得比我高了!」
聂潜沉默了片刻,「爸……」
「好了!」聂锡向後一仰,长出一口气,躺倒在柔软沙发背上的他,脊背不再笔挺,彷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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