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除夕已至,已经放假的心萍准备去看看姐姐,特意上街买了新鲜水果和鲜花,却遇到李副官,其实不能说是遇上而是李副官特意要去她家接她和他们家一起过年的,没成想却看到她上街买东西,所以便在后面跟着,最后才知道她是要去看祭苏茉,于是才走上前去执意要拉车送她,心萍拗不过只好坐上车。
李副官边跑边回过头与心萍说着话,他尽量让自己开心的心情感染到心萍,他说:“小姐,咱们看过苏小姐后就去我家吧,可云和她妈包好了饺子等着你呢,对了,铁头已经会叫妈妈了,可云正在教他学叫阿姨,等你去了让他喊你。”
说到孩子心萍的心里不由的一暖,她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孩子了,不禁问道:“孩子取名字了吗?”
李副官说:“没呢,我倒是给取了几个,可是可云不满意,还等着小姐给取一个呢。”
心萍微笑:“我哪会取名字,还是您帮着取吧,您可是孩子外公呢。”
李副官咧嘴一笑:“我是人一个,铁头这个小名倒是我取的,孩子的学名可云怎么也不敢再让我给取了。”
心萍也跟着笑,没再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到底给孩子取一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李副官回过头看着正低头微笑的心萍,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可是一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见到她笑。
当心萍再一次站到苏茉墓前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对她笑,她笑着对苏茉说:“姐,要过年了,你在过的好吗?一定和我们的小宝贝团聚了吧,不过,天国一定没有饺子可以吃吧,你放心,今晚我一定给你留着。要过年了,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说着她俯□轻轻吻了一下冰凉墓碑,然后晶莹的眸子含着笑,缓缓的对苏茉说,“新年快乐!”
来到李副官家可云和李嫂热情的迎了出来,他们简陋的房子打扫一新,贴上了喜庆春联,心萍被他们一家暖融融的气氛感染,笑容一直没下眉梢,这里有着久违的家的味道。
她洗了手说要帮可云和李嫂做年夜饭却被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这时李副官便将孩子递到了心萍怀里,他说:“小姐看着孩子,今天街上很热闹,我再出去拉几趟。”
心萍忙劝道:“除夕夜家家户户都要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您这会出去能拉着人吗?”
李副官说:“怎么没人,我去转转不会耽误回来一起吃饭。”
这时可云从厨房走出来对着李副官叫道:“爸,你出去拉一趟车能挣几个钱,难道有陪我们一起吃团圆饭重要吗?不许去啊!”
心萍略微惊讶的看向可云,如今的可云早已被生活打磨掉了所有的娇柔,她周身散发着浓厚的生活的朴实味道,却处处透着女的坚韧,可云与她的目光相碰,对心萍相视一笑,转身又进了厨房。
心萍抱着孩子,一只手逗弄着他,嘴里自言自语的道:“小家伙,给你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呢?告诉阿姨你喜欢什么样的名字?”
李副官看着心萍和孩子开心的笑笑,然后走出了屋子去院子里劈材。
夜蓦降昨,家家户户便开始放起了鞭,此起彼伏的鞭声传来,此时的中国是无知的、沉睡着的,沉疴了几千年的愚昧、安于现状必定要经过沉痛的致命的打击才能觉醒与复兴。
心萍有幸,无需再从历史书中去了解,这个时刻,她见证。
饺子端上了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丰盛的热敢腾腾的年夜饭,而孩子在心萍的怀里的一直很乖,心萍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饺子对李嫂说,“李嫂,这碗请你帮我放在供桌行吗,我答应姐姐要给她留一碗的。”
屋内的气氛有那么一秒的停滞,然后李嫂忙说:“好好,锅里还有,我再帮你盛一碗来。”
“谢谢。”心萍对李嫂说完之后,对着身边的可云说,“我帮孩子取了一个名字,说你看听看你喜不喜欢。”
可云一听放下了筷子期待着她说,“好啊,小姐念过学堂一定取得好名字。”
心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着说:“叫通儿好不好?希望他长大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路路畅通。”
可云听到这个名字后神情微不可见的一怔,但随即赞同道:“好啊,叫通儿好。”说着她从心萍的怀里接过孩子,伸手捏了捏孩子的鼻子,“以后咱们就有名字了,李通,阿姨取的名字铁头是不是很喜欢呢?”
路路畅通,路通陆通,心萍小姐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一定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姓陆的。可云在心里不免苍凉的思忖着。
只是她不知,心萍是知道的,她对一切都清楚的知道。
心萍在心里感谢可云一家,是她们让她在孤苦无依的时候得到了家的温暖。
春节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学生也都陆续开了学,上班的也都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劳碌,可是自过年后心萍却是数着日子过的,她很想去改变些什么,但是她的力量太过微弱,而且有些事情也并不是她说了就会有人相信的。
终于,一月二十八日近在眼前了,上海一二八事变就要爆发了,只是让心萍不知道的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她在书中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样,而那不一样的环节就是秦天。
一月十八日秦天去五福实业总厂和他们厂长洽谈新业务的时候在大门口看到几名日本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侮辱一名女学生,做为一个有血的中国人他毫不迟疑的推让下车与他们起了冲突,自九一八事变之后上海虽然反日行动激烈,但却并不影响日本人在这片土地上的日益猖狂,他们当下便要对秦天下杀手,可是最后却被秦天当场击毙了两名。
后来日本人为了报复,放火烧了五福总厂,并杀死了3名中国警察,他们纠集了在上海的所有日桥上街流行并袭击华人商店,可是此时五福总厂的老总怕自己再遭到日本人的报复,便跑去日本人那里举报说是秦天杀死的日本人。
由于日本人的游行又得到了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出面介入,一时间声势浩大,而中队却在政府的议会后采取不抵抗政策,十九路军更是命令在五日内从上海换防。
中国上海没了军队的护防,日本人驻沪总领事向上海市政府提出了道歉、惩凶、赔偿和取缔抗日运动的四项无理要求,更在一月二十七日人发出最后通牒,声称“二十四小时不见满意答复,即采取自由行动。”
而市政府又慑于青帮的势力一时间难以定夺。
杜公馆,秦天将报纸狠狠摔在茶桌上,他忿然道:“自由行动?什么是自由行动,这里是中国,他们有什么权利自由行动!”
杜月笙明深邃的目光亦有着相同的愤怒,他说:“天儿,你先去香港避避风头。”下一刻他便觉得这句话对他自己都是极大的羞辱,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中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被日本人逼的走投无路,这是什么样的国家!”
如果不逢此乱世,他是上海滩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土皇帝,在亚州,说到军火、鸦片至少二分之一出自他之手,可是如今国家遭此劫难,他是选择不问世事,还是与国共存亡呢!
张啸林不服气的骂道:“***小日本,老子今天就派人烧了他们在上海滩上所有的道场!”
秦五爷看了一眼冲动的张爷后说:“不行,如今了们有日本军队撑腰,咱们不可鲁莽行事,眼下只能和市政府的人说通后找人顶了天儿去交给日本人了。”
秦天却说:“谁都不该去死,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帮我顶罪呢。”
张啸林对着秦天骂道:“你这混小子,别人不替你你就得去死,你可是秦家的独苗了,总不能让秦家绝后吧!”
“如果人人都像二伯这样想的话,中国早晚会被日本人吞掉的!”秦天已经动了怒,不是对张爷,而是对这个世道的人心。
杜公馆里的议事未决,心萍连夜赶到了李家,她要让他们一家四口搬到自己的家里去,两日后日本人的航空母舰会轰炸这里,她找到了李副官告诉了他事情的严重,可是他却将信将疑,在他的心目中中人都是像他一样的为了自己国家甘洒热血,他不相信当日本人欺负到家门口时中人还不奋起抵抗。
可是当看到心萍小姐满脸严肃的表情后他才勉强同意,最后帮着可云母女俩收拾行装与值钱的家当。
心萍的心都快要被掏空了,她想要救更多的人,可是要怎么做呢,她知道两日后整个闸北区都将受到日本轰炸,这里将成一片废墟。她忽然想到了阿文阿武他们。
在将李副官一家接到法租界自己的家之后她便要去码头找阿文他们,她想要让他们帮自己将两日后日军要轰炸闸北的消息传出去,李副官在知道心萍的打算后很不放心,要和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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