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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交给我一个人来主持吗？”卡罗尔捂着胸口差点晕过去。

接下来，两位主持人花了将近5分钟的时间把这两个来自东方的演员和导演从颜值到才华全部夸了一遍，末了，男主持突然惊叹一声：“天哪，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真是太般配了，你们确定你们真的不是一对？”

“汉森！”卡罗尔抢过话头，又一次惊呼，“给我留一点点幻想好吗！给我们女人留一点点幻想好吗！”说完还明目张胆地挤到水乐和蓝冰中间，转着脑袋寻求认同。

水乐回了一个“不跟你耍嘴皮子”的微笑，蓝冰直接摊摊手，转头寻找了一圈，似笑非笑，“奖杯呢？”

“好吧，卡罗尔，别忘了我们是来主持颁奖的！”男主持把握时机言归正传，却还是夸张地配合卡罗尔露出意犹未尽的样子，把礼仪小姐请了上来。

蓝冰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那个漂亮的白金底座的水晶奖杯，转身深深注视着水乐的眼睛，郑重其事地把它交到她的手里，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现场再次掌声如雷，水乐却只听到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她说，I'msoproudofyou.

然后蓝冰抽身离开，规规矩矩地站到卡罗尔身边，跟所有人一起，等待她的获奖感言。

水乐看着她站在几步之外，一如既往地，坚定而温柔，不禁回想起这一路走来，她眼睛里流露过的心疼了解，妥协与包容，宠溺的无可奈何，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撑，以及无需言明的深沉的爱意。

恍惚间，水乐觉得她们并不是置身于一场盛大的颁奖典礼，仿佛，她交到她手里的不是一个代表着至高荣耀的奖杯，而是，一枚戒指。仿佛，她不是在等待她对所有人发表获奖感言，而是等她对她说，我愿意……

“在你发表获奖感言之前，介不介意我提一个很小很小的请求？”卡罗尔打破沉默。

水乐转身，习惯性地一只手握着话筒，调整了一下角度，才歪头看了一眼卡罗尔，“在我答应之前，你介不介意先说一下究竟是多小的请求？”

“关于你的获奖感言，我听过一些传闻。”显然，这个问题一直在卡罗尔的台卡上写着，因为她话音刚落，大屏幕上就开始播放水乐在以往的颁奖典礼上的发言剪辑，大大小小十几次的发言，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可不可以，这一次，多说哪怕只是一句？”卡罗尔装作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然，不是因为你获得的是电影演员的最高荣誉——虽然它确实是，也不是因为今天给你颁奖的是我们尊贵的蓝冰导演——虽然她也是，更不是因为台下坐了一群看热闹的家伙——”卡罗尔环顾一周，决定不予评价，台下鼓掌欢呼，“而是因为我，作为你的好友，同时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底下快沸腾了，卡罗尔趁机搭上蓝冰的肩膀，自作主张地表达了一些同病相怜的苦恼，可怜兮兮地说，“不惜通过自黑来换取你的同情，这样你都不答应？”

水乐没有理由不答应。

“谢谢所有关心，支持，和为此付出的那些人，谢谢！”水乐深深一个鞠躬，久久，直到掌声逐渐平息。“然后，基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水乐停顿了一下，给了卡罗尔足够的时间来后悔她用了这个形容词，“的请求，鉴于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想对她说，三十多岁的女人一点也不老，你依然非常美丽，时间赋予你的智慧和包容让你看起来相当迷人……但是，”她趁着所有人都在专注地聆听，将目光转向蓝冰，与她四目相对，视线纠缠，轻轻说道，“你站得离我女朋友太近了，卡罗尔～”

蓝冰的瞳孔急剧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看着她最后一次向台下鞠躬，然后轻松自如地离开麦克风，向她们走过来，脸上挂着轻轻淡淡的笑。于是，也轻轻淡淡地笑了。

卡罗尔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好拿着话筒艰难地为她们鼓掌。她真的没有想到水乐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方式公开了她们的关系，有一瞬间她为她们惊慌失措到心跳都要停了，却又在转瞬为她的勇敢和机智折服。

所有人都跟着卡罗尔默默地鼓掌，水乐没有走向蓝冰，而是停在卡罗尔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笑着说：“别哭，卡罗尔，我知道你的化妆师不在现场～”

卡罗尔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却是破涕为笑，脱口说出某人曾经说过的那句，“嘿，你们这样真的不利于种族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