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丞相似乎也有些后悔,“那是为了权宜,不得不为。你的年纪到了,必须册立一位皇后,如果计划没有突变,灵均才是伴你终身的那个人。”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操纵全局的人信念不够坚定,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灵均就成了多余的人。
扶微虽内疚,但不觉得有愧。她的想法从来没有隐瞒他,灵均入宫前她就和他交代清楚了,最后做决定的是他,既然路是自己选的,愿赌就得服输。
“羽林孤儿……”她望着天河里星子一样错落的火堆喃喃,“将来会并入羽林军吗?”
他说是,“陛下想在帝位上长久坐下去,就需要培植自己的亲军。”
她想了想,“你先前说不知他们会动用哪一处兵力,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道:“从封邑调动大批人马谋反,是下下之策。因为兵马一动,消息势必不胫而走,还没等他们踏进京城,就会被荡平。既然仅想夺宫,造势只要从京中下手,挑拣最接近皇城的兵力。一旦彻底掌控禁庭,再调府兵汇合,这样安排才是上上之选。。”
扶微忖了忖道:“依你之见可会是羽林军?毕竟敬侯曾孙的中郎将一职不是白讨的。”
丞相不置可否,“也许他们布下的网,比我想象的更大。陛下要有耐心,等到太后千秋,一切自然见分晓。”
要谈朝政,永远都谈不完。还是私事更叫她感兴趣。回身望,四野莽莽,正是作案的好时机。遂一个飞扑,蛮横地把他扑倒在草丛里。
春日山花烂漫,鼻尖被细小的叶片刺到,引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嘴里叫嚣着,“我来看你,可不是为了听你如何布防。”
他不屈地和她滚作一团,“那你为何而来?”
“为犒赏你呀。免得你多日不见我,又要心慌。”
你争我夺,在月色下打闹,丞相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有时候傻得身不由己。原来幼稚是会传染的。终于精疲力尽,他仰在星空下,天幕压下来,变得异常近。她扒呀扒,枕在了他肚子上。可惜不能光明正大,连这样温情的时刻,也必须藏于夜幕的掩盖下。
她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捏了一下,“更结实了,相父在军中没少操练。”
他含糊唔了声,“臣时刻蓄势待发。”
手从深衣的前襟里钻了进去,一路向上,在他的腹上又按了下,“不愧是武将出身,啧啧,多好的身形啊,像豹子一样。”
说起豹子,简直是他一辈子的阴影。他隔着缙帛握住她的手,引她逐渐向下,嘴里失神问着:“陛下可想过,万一他们鱼死网破,你待如何?”
她无师自通,缠绵地抚摩,在他心里最痒的那处点上了一盆火,含含糊糊道:“日子定下了么?果真是太后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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