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散步,现在在保护你。”语气平淡。
“哎呀!”仿佛是为了回应他那句“保护”,聂流尘被地上一只拳头大的□□惊到,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人的怀里。
南宫意道:“看,需要保护吧。”
聂流尘翻了个白眼,忽然说道:“我问你个问题。”
南宫意从他头顶看着他翕动的睫毛,说道:“问。”
聂流尘从他怀里抽出身,站在他对面,正色问道:“我答应你了吗?”从蛇祖门那晚之后,他就想当面问这个问题。
南宫意抬起眼睛,看着他,说道:“不算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讲讲两人十六岁那年的关系~
☆、沧海(一)
十六岁那年,南宫意有一个错觉,自己抓到他的手,便不需要再松开。在他未来的九年里,每次在满月编织的梦境中落泪,他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抓不住。
那一年,蛇祖门大雪封山,南宫意没有回家过年,不过反正他也不想回去,他身上的毒丝,在二月长出了一道新年轮。
后来,聂流尘跟他说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无法想象毒丝发作居然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在征求过南宫意的意见之后,聂流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穆兰荫,两人在青竹居守着南宫意,武丘被他们打发去了弟子居。
南宫意禁闭双眼,躺在床上,□□的上身扎了几十根银针,此时已经是晚上,天气很冷,可是他全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突然,一根银针动了一下,一股黑气攀援而上,把银针变成了黑色,聂流尘眼疾手快,马上将其拔掉,在那个地方换上一根新的银针,不断有变黑的银针被换下,聂流尘眼睛连眨都不敢眨,额头也渗出了微微的汗水。
穆兰荫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她想帮忙,可是不能帮,这些事情只能由一个人单独做,而且必须是一个高明的毒修,她能做的,只有在特殊的药液里清洗发黑的银针,让其变回银色。
聂流尘这样折腾了一个时辰,在拔一根银针的时候,他慢了一步,南宫意眼睛猛然睁开,眼白已经变成了红色,瞳孔收成一点,额上青筋暴露,他一只手抓住床沿,只见床沿的木头一下子被他掰裂了一块。
“子念,没事!”聂流尘赶紧换上新的银针,南宫意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喘着粗气,看着头顶上那张脸,手慢慢松开,手掌扎进不少木屑,鲜血淋漓。
聂流尘把他的手打开,一边继续注意他身上的银针动向,一边替他取出手上的木刺。处理完手掌上的刺后后,南宫意忽然反手抓住他,手一下子收紧,聂流尘吃痛,叫了一声,南宫意赶紧松开,聂流尘看到他的指节已经发白,手指兀自颤抖着,看来是忍得相当痛苦。可是他身上没有一根银针变黑,聂流尘知道时机已到,他一手握住南宫意的手,一手取出一根银针直直插入他的眉心,一股黑气流淌出来后,南宫意整个人舒了一口气。
“好了,可算是熬过去了。”聂流尘看着那个又变淡了一点的印记说道,却发现对方的手还紧紧抓着自己。
“谢谢,辛苦你了。”南宫意睁开眼睛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说道。
聂流尘抽回手,替他取下身上的银针,说道:“没关系,只是这样的痛,明年怕是还要经历一次,如果是婴孩时期,一次就可拔尽,也没有那么痛苦,可是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余毒太多。”
穆兰荫走过来,将一碗药水递给南宫意,南宫意起身喝下,说道:“谢谢你,穆姨。”穆兰荫伸手摸摸他的头,说道:“没事……你还真是厉害啊,这些年究竟怎么过的?”
南宫意道:“今天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要比现在痛苦不下十倍,不过,只有一两个时辰,还好。”
聂流尘叹了一口气,看到南宫意被扎伤的手在自己面前,便握在自己手里,替他敷上药粉,摇头低声说道:“真不是人能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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