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的表情瞬间严肃，那女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扎起来有点乱，看起来很沧桑。
“王正啊，我找了你好久”
王正拉着耿天乐往前走了走，把东西放在地上，有人过来等电梯，不住的回头看他们。
王正毫无表情：“呵，找我吗，找了多久，二十年？”
女人眨了眨眼已经开始泛着泪光：“正啊，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不得已啊”
耿天乐看向王正，王正笑了两声，声音却让人感觉很凄凉：“别啊，对不起我什么，我没妈，石头里蹦出来的”
耿天乐看到王正绷紧的后背，心里绷着，又没法插话。
“正啊，妈妈都快要死了，你还要恨多久”
王正笑：“是吗，葬礼我会去的”
王正拎起东西转身拉着耿天乐要走，女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喊起来：“王正！我是生你养你的亲妈啊，你怎么这么无情”
路过的人靠着墙走过去，看着这场笑话。
王正把东西摔到地上，有玻璃瓶的饮料，啪嚓碎了，声音让女人往后退了一步。
王正眼睛也已经红了，咬着牙发出的声音：“生我养我？！你拿什么养了？！我见过你几次？！你不是走吗，走就彻底点，为什么还回来？！你见过王和背书包吗，见过王和变声期嗓子哑吗，见过爷爷去世的时候吗？！知道我高考吗？！”
女人靠在单元门上：“是妈妈对不起你”
王正冷笑：“没人对不起我，没那个义务”
王正蹲下把摔碎的东西捡回袋子里，耿天乐也蹲下帮忙，王正对着耿天乐笑了笑，笑的却是比哭还难看，耿天乐握了握王正的手，两个人转身走向电梯。
扑通
王正整个人僵住，慢慢的转过身去，女人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看着两个人：“王正，我给了你一条命，你给我点钱不行吗！”
王正站着握紧拳头，慢慢的走过去，压抑着，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把她扶起来，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我给你，你要多少”
女人立刻精神了问：“这房子是你的吗？”
王正苦笑了两声，摇头，女人想了想：“给我十万就行了”
王正：“没有”
耿天乐知道王正和张乾办了个小公司之后投了几乎所有的钱，现在刚刚开始回本，几乎都没有能够拿出来的钱。
耿天乐想说我借给你，我有，女人却先开口说：“借啊”
王正倒退了两步，像是脱力似的，苦笑着拿出来一个卡扔在地上：“密码是我生日，里面有三万，是我所有的钱，两清吧，我谢谢你给我的这条命，别再去找王和了，你已经对不起他了，让他正常的生活吧”
女人把卡拿起来，王正和耿天乐往家走。
刚要进电梯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比冬天更寒冷：“你生日？是哪天”
耿天乐都觉得心里一揪，王正没有回头平静的报了生日，再也没有忍住，眼泪滚下来。
叮，电梯门开，两个人进电梯，电梯里没有人，王正头抵着电梯的金属墙，耿天乐拉过王正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王正呜呜的压抑的哭声，耿天乐拍了拍王正的后背轻声道：“还有我”
耿天乐给王正接了杯热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王正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抱着水杯。
耿天乐走过去单膝跪在王正面前，手搭在王正膝盖上，稍稍仰着头看着王正：“想哭就哭吧”
这么多年了，耿天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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