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怎么着,他还要拿什么来威胁安安呢,明知道安安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了,可他还要这样做吗?
可他不这样做,他还能拿什么留住安安呢?
他真的很想像安昊一样,可是随意的哭一场,闹一场,发泄一下,可是他能吗?他都是一个大人了,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你见过那个大男人遇到一点事就哭鼻子的吗?
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这么僵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古时候要上刑场的犯人一样,在等待着监刑官扔下那一个写着斩字的令牌。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你知道死亡在临近时那种恐惧,他出过许多任务,试机时,飞机失事,只差一点,他就和飞机一起,机毁人亡,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怕过,控制吧传来一遍又一遍让他弃机的命令,可他都没有放弃,他明白,那是他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怕过,因为他明白,进一步,他就离他的安安又近一点了,退一步,那就意味着离安安又远一点,他就需要多一时间才能达到目的,所以他做过很多挺而走险的事情来,那些事,说白了,做成了,他是功臣,做不成,那他就是烈士。
对于纪小北来说,可以这么理解,许安宁就像是他的某种信仰一样,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那么强烈的求生意志,没有谁能理解,他为什么就是非许安宁不可,就连他自己也迷茫守,彷徨过,可却无解。
也是了,爱一个人,那是能说得清楚的,说得清楚,那可能就不叫爱了。
终于,什么也没有等到,许安宁有点小小的郁闷,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也许就这么走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前提是纪小北真的能放手的话。
“妈妈,我们还没吃晚饭呢。”安睿又开口说着,心里也在着急着,小北叔叔怎么就不出来留下妈妈呢。
他那能知道纪小北心中的纠结,纪小北怕呀,怕自己开口后,得到的会是许安宁的拒绝,实在是让拒绝过太多次了,所以他怕呀,在任何一方面,纪小北都有完全的自信,就算不是最大的赢家,也不会是输的那一方。
可对上许安宁,在爱情上面,他是最大的输家,而这场追逐里,谁又是赢家呢,许安宁吗?她也不是,如果她是的话,也不会有那小小的郁闷了。
“咱们去外面吃,妈咪带你们去吃最好吃的。”许安宁说着,手上更加握紧了行礼箱,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定一样的。
安睿无奈的耸耸肩,他尽力了的,可是两个当事人都这样,他也没办法的。
拉起弟弟,叹口气:“那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安昊忍不住开口了:“妈妈,你都不和小北叔叔说一下吗?”
“有什么好说的,这屋子就这么大点,他又不是听不到,他要缩壳里,我有什么办法。”许安宁没好气的回一句,赌气一般的把箱子往外拉。
安昊有点不明白,就问哥哥:“哥,什么缩壳里呀?”
安睿看一眼弟弟,心想,可以不解释吗?可他也知道安昊小朋友有多么的爱学,不懂就问,可是安昊的优点呢。
“恩,就是说像乌g"/一样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缩在壳里。”只得这么解释着。
安昊点了点头,自作聪明的说:“噢,我明白了,像我就是遇到危险就是缩在小绿的后面,是这意思吧。”
是这意思吗?好像不是吧,可安睿也和他说不清楚了。
许安宁也忍不住了:“不对,妈妈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妈妈说的是有些人胆小鬼,遇到事情,就躲起来的意思。”
这一点,她可没有说错的,想当年,纪小北把她和林夏的订婚宴给轰了之后,不就躲起来了吗?最后还是纪东给善的后,人家给善好后,处理完了,纪小北就回来了。
这种事情,太多了,纪小北从小到大做的太多了,这七年中做没有做她不清楚,可在她心里,似乎早就定义了纪小北就是这种人一样的。
“妈妈,别说了。”安睿出口阻止着许安宁再说这样的话,小北叔叔不是这样的人,妈妈怎么就看不到纪小北的好呢。
他有点不高兴,虽然想说妈妈也没有说错什么,现在小北叔叔不敢出来,可不就一个鸵鸟的心态,虽然可能是事实,但听着妈妈这样说纪小北,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许安宁乖乖的不说话了,他们两儿子,老大比较沉稳点,自小就话少,可说出的话那都是j"/品呀,都是重点呀,连老大都说纪小北好,她又何曾不知道呢,可心里还是有点生气。
生气纪小北的隐瞒?还是生气纪小北把她的孩子当工具了?还是生气什么?
也许都有吧,反正心情就是莫名的不好,真想抓住纪小北好好的揍一顿才解气的。
“妈妈,东西这么沉,我帮你拿吧。”安昊小朋友鬼灵j"/的开口了,伸手去拿,他不说许安宁还没有觉得有多重呢,这么一说,手中那两箱行礼真就如千斤那么重呢。
安昊那能拿得动呀,而且他也不是真心想帮忙的,安睿在接手过来的,安昊急得给安睿使眼色,而后把箱子拿起,是有点小重的,又重重的放下,喘着粗"/气的说着:“妈妈,太重了,我和哥哥两人都拿不动呢,一会儿们还要走那么远的路呢,妈妈,你叫小北叔叔帮我们拿吧。”
安睿这下子明白弟弟的心思了,也咐合道:“是呀,太重了,一会还得走500米左右才能到电梯,吃完饭,太晚的话,电梯要是坏了,还是关门了,那我们就要爬楼梯了。”
许安宁又好气又好笑的,这么明显的暗示,她那会听不出来,好吧,其实她心中那小小的别扭是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既然有这个台阶,那么她理所当然的接下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厨房那儿,纪小北就低着个头,专注在水池前,她不解的又上前,看到的就是纪小北那让划破的手,就那么在水中一直晕染着,把那清水都染着水粉色了。
心疼,心疼,心烦,心燥,许安宁看着纪小北,那火气不打一处的往外冒,抓住他那只受伤的手,就开骂:“纪小北,你有病吧,手划破了还在那泡水,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明明是在骂他的话,可纪小北听得心里竟然很美,这是安安在关心他,要是不关心他,完全可以不管他的。
安睿和安昊闻声也跑了过来,看到许安宁拉着纪小北往外走,安睿看了一圈,看到门口玄关处放着的医药箱,就跑过去,拿来放在桌上。
打开,拿出纱布,双氧水,递给许安宁,许安宁把纪小北摁在沙发上,接过来,开始消毒,又氧水弄到伤口上,可是很疼的,其实用一点就可以了,可许安宁发了狠的,带点生气的,涂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消毒不干净一样的。
纪小北那伤口让泡的都有点白了,这会儿也疼呀,咬着牙,头上都有点汗了,心里美着,可也在想着,安安不会一直打算就这么上消毒水的吧。
其实就是个小伤口呀,人家许安宁那会是那么好心的上消毒水呢,就是心里有气,拿他那手在发泄呢。
安昊小朋友在边上看得怯怯然的,心想,以后要是他手上受伤了,可不能让妈妈给弄呀,你看给小北叔叔虐待的呀,肯定很疼吧。
“妈咪,可以了。”安睿提醒着,无奈的看着这沙发上的一男一女,怎么两个都像个孩了一样呢,明明都是大人呢,还像个小孩一样在置气呢。
许安宁这才扔下棉b"/,把那纱布往纪小北身上一甩:“自个儿绑,没多大点的伤口,又死不了人的。”
纪小北无奈的苦笑,眼中都含着泪,是伤口疼的,还是刚刚心伤的,都分不清楚了。
安睿叹口气,真心觉得自个儿的妈咪都不像是二十多的大人,从医药箱里拿了一个创可贴给纪小北贴上,动作很娴熟,惹得许安宁不禁停在安睿的那只手上,那么白净的又手上,手腕上,那微红着的,像疤痕一样的是什么?
手一伸,安睿那细白胳膊就在她的眼前了,那可能是小伤口留下来的伤疤。
她不禁想到了楚夜那儿看到的视频,想到安昊打电话给她,冒充安睿,让她安心的事情,眼泪就快掉下来,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咪,从孩子们出生开始,她要忙很多事情,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关爱,一直到他们离开这两年,更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脱离那样的日子,就是现在,他们在她眼前,她也不能给他们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有爸爸,有妈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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