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朋友们偶尔打电话聊天,并不深究他身在何处。
粱倾城在病房里住了半个月,头发渐渐地要盖住耳朵了。他平常注意形象,换个领带夹都要找形象顾问帮忙挑选。他打电话给助理,吩咐找一个高明的理发师过来。
他打电话的时候,林梵行正坐在他旁边给他倒水。挂断电话后,林梵行把茶杯递到他手里,又若有所思地拉开旁边的抽屉,略微提高了声音道:“梁先生,这里有剪刀和电推子。”
“嗯,然后呢?”
“我给您理头发吧。”
粱倾城觉得好笑,却没有拒绝,而是问道;“你会吗?”
林梵行微微一笑:“我当然会了,我妈以前老是给我爸剪头发,她手艺好,我也跟她学了几手。”
林梵行这几日情绪不错,精气神也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珍珠似的,他兴致勃勃的跳下床,从外面会客室里找出一本时尚杂志,又咚咚咚地跑回床边,摊开杂志给粱倾城看。
“你挑一下,喜欢哪个发型,我马上就给你做。”林梵行一边说着,一边从洗手间的脏衣服篮子里找出一条旧床单,摊开来围住粱倾城脖子以下的部分。
粱倾城本来是想逗他玩,现在反而有些盛情难却了,犹犹豫豫地翻开其中一页,说道:“就这个吧。”
林梵行一手拿着锋利的剪刀,一手举着小梳子,很利索地梳起一缕头发,随便剪一刀,又放下了。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纯粹是小孩子家做手工课时候的兴奋心态,也亏得粱倾城肯陪他玩。而保镖们则齐齐地站在门口,十分警惕地盯着老板头上上下翻飞的那一把锃亮剪刀。
“我给你剪头发,你能放我下楼吗?我想买一双袜子。”
粱倾城闭着眼睛。因为刚吃了药物,现在有点昏昏欲睡,他只是含糊地说:“可以。”他平时也是允许林梵行下楼的,只要不走太远就行。即便走远了,粱倾城也有办法把他抓回来。
林梵行见他有些困了,就拿出两个蓬松大枕头,放在他后背,叫他小睡一会儿。
“等你醒过来,头发就修好了。幸好你没有心肺方面的疾病,不然恐怕承受不了见到新发型的喜悦。”林梵行贫嘴饶舌的说。
门口的保安见老板都安心地睡了,可见这小子确实跟老板冰释前嫌,于是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粱倾城打了一个小盹,他醒过来的时候,林梵行正拿着毛巾擦拭他脖子里的头发茬。林梵行神色有点奇怪,脸上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梁先生,前几年热播一个美剧叫越狱,您看过吗?”
粱倾城茫然地说:“看过,怎么了?”
“您觉得麦克斯科菲尔德的发型是不是很帅呢?”
粱倾城脸色黑了一下,推开林梵行快步走到浴室,半晌,他黑着脸走出来,还顶着一个青色头皮的脑袋。虽然他这样也很帅很狂野就是了,但是这根本就不是粱倾城预料的效果。
深吸了一口气,粱倾城觉得身为一个大男人,没必要为头发的长短而大动肝火,但前提是他要弄明白,这个臭小子是审美独特还是刻意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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