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颤抖却始终不得动弹。
碧朱听得似懂非懂,秦峥却已然明白了秦靳的意思了。
看着地上像虫子一样趴伏着的秦征,秦靳蓦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他笑着,眼角却有泪水不断地滑落了下来。
胸口的伤随着他的大笑不断地淌下血,已然是强弩之末的秦靳蓦然抽出了匕首,再次扎向了自己的胸口。
血液喷涌而出,流淌在他手中的一个瓶子里,本是洁白如玉的瓶子,竟是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色泽来。
似乎是费劲了最后的力气,秦靳将瓶子的盖子堵上,然后无力的朝着秦峥露出最后一个笑容“帮,我跟,夙毓说,对,对不.....起......”
手指无力的垂下,再无半点生机。
怀里的人算计,仇恨,肆意人间,他本该是最风华绝代,任意妄为的幽冥教主,今后,不管后人如何的追悼,也不过是化作一抔黄土。
连秦峥的心里,都有着一抹的怅然若失......
那带血的玉瓶被紧紧地握在掌心,轻轻楚楚的告诉着秦峥那仅剩的七年。
恨么?那随身携带的玉瓶清清楚楚的告诉着他这人随时准备着死亡时的献礼,他后悔了,也一定询问过那个老头解毒的法子,人已经死了,若说恨,却也谈不上。
无力的身体被有力的臂膀抱起,秦峥站起身来,将人抱着走进了宫室之中,不发一言,就是那样沉默的走着,然后放在了冰冷的玉床之上,让他躺平。
碧朱只是看着他背影,然后看向了地上趴伏着的人,直接命人拎起来扔进了地牢,却也派去了大夫小心的不要让他死了。
他能看出秦峥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却还是问了一句“你不让夙毓知道么?”
亲近的最后一句遗言,说明着他跟夙毓关系匪浅,可是越是关系匪浅,知道的人就会越心绪难平。
让不让夙毓知道,这是秦峥也在犹豫的事情。
虽然他表现的根本不在乎这个父亲,但是偶然闪过的复杂思绪,分明分告诉着秦峥他是在乎的。
在乎意味着会伤心难过,秦峥不想让夙毓伤心,却也不愿借为他好的名头替他来作出决定。
这件事,应该由夙毓自己来决定,不管他伤心与否。
飞鸽传书很快发了出去,秦峥将亲近的尸身放在了血影宫的冰室之中,等待着夙毓亲自来料理。
从西北到西南有多远呢,秦峥只知道在他喝下瓶中血液的第三天,夙毓就已经赶到了。
一向爱美的他足以用狼狈来形容,发丝散落,容颜憔悴,哪里还有名动天下的含丹公子的样子。
他踉跄着下马,容色憔悴,眼神却很坚毅,看见秦峥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跟着秦峥走进了那间冰室。
冰室很冷,除了静静的脚步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秦峥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退出了冰室,然后守在了门外,却没有再将内力蕴于耳中。
夙毓沉默的走到了那座冰床前,沉默的打量着那人的容颜。
冰气缭绕的容颜,根本就不像是睡着了,夙毓划过那跟他有着五分相似的面颊,然后仿佛聊天一般的说着话。
“你这般的爱美,死的这么难看一定很不甘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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