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这个家伙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入侵了我的地盘。他很少话,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呆在客厅的沙发上专注地敲键盘,或者看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有关于枪械的书,也许还有别的,但是我向来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是京城白家的小儿子,白家——一个为国家培养战争机器的家族。
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就那样呆在我地盘的一角,就像影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表情少得可怜,我曾经嘲笑他连笑都不会,他也不予反驳。只是后来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总不比你现在悲哀。
我一度以为他是不会笑的,但当那一天下午,我走到客厅的时候,他抬头时那一瞬间的目光柔软得让我不知所措。我当时只好僵硬地对他招招手,说声“嗨”;而他点头,很自然地回答道:“嗯,我在。”
“我在”这两个字有什么魔力?屁特别的感觉都没有,也许你们可以看作是我在自欺欺人,但我当时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去上厕所。
习惯、习惯、习惯……我又想起那有关于牵绊的言论。
他受伤了,还是几乎丧命的那种。接到白杨的电话的时候,我的心倏地沉了下去,一直没有着陆。但我还是不咸不淡地问“哦,死得了吗”。只是电话挂断之后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忙音,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我想,他一定会恨我的。因为回来的那一天,脸色还惨白着的他站在我面前,语气毫无起伏地说:我只想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只要有就行了……可是许云开,你有心吗?
他喘着气,那是身体极其虚弱的信号。看着他转身,我愣愣地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胸口——它还在跳动着,着急地跳动着!我一把拉住他,说:“有的,还在跳。”
我看见他笑了。我知道,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妥协。但我却没感觉到不痛快,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得像个孩子。
☆、番外,白桦
我叫白桦,名字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投给祖国边防的爷爷取的,他说白家世代从军,白家的子孙几乎在祖国的每一道防线都洒过鲜血。他年轻时曾在新疆,内蒙古辗转多年,算是草原的半个儿子。他说白家的男人不必都成为一匹狼,但必须是一颗直挺挺的树——不屈不挠、不卑不亢,植在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而在这一代,大概只有白杨最能回应这样的期望。他是军人,当然我也是,只是他是将责任背负,而我仅仅是任性而为。
自我懂事的那一日起,就有人告诉我要将白家的信仰作为信仰,将训练作为我的责任,直到徐瑾走了很久之后,我才终于想起我一无所有——信仰也好、责任也罢,那些我本要追随的、我本要背负的,其实都仅仅是白家的。如果没有面对害死徐瑾的那一份悔恨和不知所措,我大概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做背负……
十一岁,去部队玩。我看着草地上的一处伪装问:“你趴在那里干什么?”
徐瑾一跃而起,因为惊讶于我的眼力,很高兴地抱起我问:“想成为钢铁战士吗?”
我问他:“好玩吗?”
他眉飞色舞地回答:“当然。”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枪是多么危险的东西,只知道只要我瞄准,就能击中目标;那时候我还不懂,手榴弹除了会伤害敌人,还会伤害自己,如果我不自作聪明用枪瞄准脚边的手榴弹,如果不刚好是枪走了火,大概,他不会死,起码不会死在战场之外。
他扑过来抱住我的时候,手榴弹爆炸了。我不知道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的,那一瞬间充斥我瞳孔的只有那爆炸的火舌将他的后背烧得面目全非,唯一我能意识到的仅仅是我手中的枪阴差阳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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