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筐,给千袂做起了衣服。
千袂放下书:“娘,你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最近也没有怎么出门,就在家里做做衣服,病啊,养养也就好了。”
“药可还在吃着?”
“嗯,没断过,你不要担心,只管用心读书”
“大伯他……”
“他收了地,也就不再来为难我了,他看你读书好,也不敢太过得罪我们。”
千袂颔首垂下眼帘:“明年开春乡试,定不叫娘失望。”
“牛刀小试而已,我失望什么,过两天就是你父亲三年纸,你今年回来的还算及时,等雪化了,我们就去坟上。”
千袂点点头,在桌前静静的坐着,听着火炉里的木柴燃烧的毕波作响。
觉得有些无聊了,千袂研了研桌子上的墨,已经干涸了,他往墨石里倒了水,细细的研磨了起来,他取下笔筒里已经干的岔开丝的笔,在墨汁里沾了两下,润了润笔。
提笔写下:
醉春台
剪烛同窗枕齐眉,明知悱恻非与吾;
一字一句不与共,难料西风梧桐雨。
千袂蹙蹙眉,他心情明明不错,却为什么写出这么惆怅的诗句,他歇了笔,他难不成会真的前途难料?
千袂守着炉火,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个冬天,有了钱日子就会好过很多。柴米油盐不缺,守着暖暖的炉火,这个冬日过得终于不那么辛苦了。
惠州干旱,落雪也不多,冬季大多时候天就是灰蒙蒙的阴着。叶慧文这两天就在那里印纸钱、元宝,一踏一踏的摆在箩筐里晾干,干了以后就收起来。
印着印着突然哭了起来。
千袂放下手中的印冥币的章子看向母亲,叶慧文在那里沾着一件寿衣:“你父亲去了,苦的就是我们母子,你父亲至少每年都有个烧寒衣的。你说我那苦命的依依,早年夭折,连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这冰天雪地的在那边冻着了怎么办?”
算是民风,未满十二岁的孩子去了,是不能埋葬的,只能用席子一卷扔进河里。
叶慧文说着擦擦眼泪继续做冥币,用印章一摁就是一张。
“那娘为什么不在十月一的时候,给妹妹也烧一些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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