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都不懂所以胡乱喊价。
“我说大侄子,不是叔叔说你,你以为那破方子是玉液琼酿啊,不过是别其人酿造的稍顺口些罢了。要说酿酒不就那回事,没什么差别。看在亲戚的面上才给你几个钱意思意思,你说的这个价不是寻我开心吗?”
“我也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收你一千两,否则我就开口一万两了。”赵清河一副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我多的是下家的天真模样,直把赵老二想揪住他的脑袋敲打,这脑子是装的是屎呢。
王氏脾气暴憋不住直接蹦了起来,声音尖利,“真是想钱想疯了,这么个破方子也敢开这么个口,给你们一钱银子都是抬举!”
赵清河摊手闲闲道:“那婶婶就去找一钱银子的方子吧,看看到底是卖得满堂彩还是糟蹋粮食连猪都不吃。”
这一句戳中了赵老二和王氏的软肋,渡口只是来往船只临时停留的地方,而且不过是小渡口,很多大船过而不停,所以小街繁华程度有限。只不过原本此处只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子,所以较之从前繁华了不少,却还不成气候。
酒坊又地处偏僻,适合的生意并不多。若是没有赵老汉的手艺,不开酒坊,还真不好说收益如何。来往船只虽然只是停顿片刻,可船上的船工消息都是互通的,他们又没钱打点,若是酒不好生意很快就会落下来,渡口边可不止一家酒坊。
赵老二和王氏都是乡下土生土长的,从前连饭都吃不饱哪里余粮酿酒,因此根本不懂如何酿酒。赵老汉这门手艺都是从前外出干活在酒坊里学的,然后自个琢磨了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独家方子。
赵老二只惊了一会很快镇定,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我本念在亲戚份上才帮你们一把,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顾及的了。当初卖酒坊的时候契约上可是包括了酿酒方子,你们若是不从我们只能公堂上见。”
赵老汉一听这话直接从角落蹦了起来,手颤抖的指着赵老二,“你这畜生!骗了我榷酒和那么东西不算,竟然还想霸占我的方子!你,你,我跟你拼了!”
赵老汉四处寻趁手的武器,怒气冲冲要干架的模样。
王氏庞大的体积往前一跨,一个顶两,“怎么着,还想打人?打吧打吧到时候把你这房子一起赔进去,白纸黑字上都写着,我们是走到哪都有理!”
赵清河知道赵老汉识字,就算当时定契约再匆忙,也不大可能完全没看就签了。两家人关系一直不好,赵老汉不会这么掉以轻心。而且之前拿走榷酒时候没讨要,现在才来,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在契约上玩了文字游戏,欺负他们不懂行。
赵清河想到此,无赖道:“没有我方才说的条件我们是绝对不会拿出方子的,你们想到衙门上告那就尽管去。我们大不了就是失去一个方子,就算是以后不能继续酿造这方子上的内容,可我们要是在酿造过程中多添一碗水那也是新方子。
而击鼓鸣冤者先打二十大板,过公堂如同雁过拔毛,我们家反正是啥都没有大不了几个板子的事。可你们用十两就拿到这么多东西,啧啧,虽说公堂上的大人是不会眼红,可公堂上还站着这么多皂隶,这些人可不会不稀罕这点小钱,到时候就不知你们可否全身而退了。”
古往今来平民都不喜欢进公堂,不管有理没理最后都要被刮一层皮。果然赵老二和王氏脸色大变,之前能如此顺利那是因为赵老汉和张氏憨厚不晓事很容易被唬住,一提起要上公堂马上就害怕了,立马乖乖的把东西呈上。
赵老二和王氏有些动摇,赵清河又添了把火,“你们手上的契约究竟如何也就骗骗我爹娘没读过几天书的,我好说歹说在县城的学堂里混了这些年,这种小把戏糊弄不了我。别的不说,鱼死网破还是容易的。反正我们家啥都没了,也不在乎多一个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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