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抱起小念:“你来喂他,我抱着”
芙瑶试试汤药的温度,训叱黑狼:“慢点慢点,你这样喂不行,抱起来点,唉,阿丑,阿丑你还好吗?你来喂小双,黑狼笨手笨脚的。”
阿丑刚换了雪白的小中衣,头发也没梳,散着头发掀帘子看一眼,看到小双嘴角流着黑水,快滴进耳朵里了,顾不得形象就跑出来:“喂,你当是喂猪吗?”
黑狼被人嫌弃得有点手足无措,干嘛干嘛?不就喂洒了一点药吗?你们是不是没见过啥市面啊?一嘴巴抽过去,流出的血都比这多!
黑狼被芙瑶那无比温柔的手势,半张着嘴好象在帮孩子喝药的样子给寒到了。我家那是丫头,惯坏了就算了,你们家儿子也这么养?
转头见阿丑一边温柔地哼叽着“乖,好孩子,真乖,再来一口。”一边小心地顺着牙缝往里渗啊,好歹那边韦帅望还舍得捏开儿子嘴,这边完全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手法啊!
完了,你养过之后,我就接不了手了,这完全是在养祖宗吧?
小半碗药喂下去,小双先醒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噗”地把药吐枕头上,咧个嘴:“我不吃,好苦。”
黑狼以无比克制忍耐的平和语调,坚定地说:“必须吃,不许吐。”
结果赢得散发美女回头一个恶狠狠的大白眼,把黑狼气得,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子是她爹,老子管教得不对啊?!
阿丑回过头,甜腻腻地柔声道:“乖,吃了药病就好了。小双就又有力气起来玩了,姐姐做了新纸鸢等你玩呢。”
小双嘟着圆圆的嘴:“我不要。”
阿丑道:“喝完这碗,我给你拿桂花糖核桃酥来,好不好?”
小双勉强瘪着嘴答应了,抬眼睛看到芙瑶正在喂小念,立刻嘴一咧:“我也要妈妈喂……”“哇”地一声泪如雨下了。
这回怎么说“乖”也不好使了,阿丑手忙脚乱,汤药差点没翻了,黑狼伸手把碗接住,怒目,一声厉喝:“闭嘴!”
小双给吓得一抖,一脸眼泪瞪大眼睛。
阿丑大怒:“混蛋,你吓到孩子!你给我出去!”黑狼瞪着眼睛,反了反了!你个臭丫头敢让老子出去!不过只穿个内衣散着头发的女人真让黑狼不敢直视啊。他咬咬牙,望天,无语。
小双见有人护着,立刻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妈妈啊……”
黑狼气得:“你再哭,我揍你!”
芙瑶已经过来,一把抱起孩子:“你敢!你快给我滚出去!少在这儿添乱!”
黑狼对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没上没下的世界彻底绝望了。看一眼韦帅望,韦帅望难得地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一脸的幸灾乐祸,气得黑狼转身摔门而去了。
韦帅望给芙瑶个大拇指,还是我老婆够彪悍,哼,想当年……
就象心脏忽然被恶狼咬了一口似的。
当年我比那小丫头驴,护着我的人却没我老婆这么给力。
帅望低着头,默默喂小念吃药。
阿丑过来:“我来吧。”
韦帅望难得地没有嘻皮笑脸,倒说声:“有劳。”
阿丑忍不住看他一眼,咦,这猴子带着面具怎么比整个地看着好看了呢?原来小韦不笑时,那只挺直的鼻子与浓黑的眉毛居然挺肃杀的。不知他脸上哪块筋不对劲,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却无比哀伤颓靡。阿丑忍不住微微回想下这只孙悟空的过去,啧,你果然自幼无父,幼年丧母,六亲不和,谁碰上谁倒霉,好硬的一个孤辰带煞的命啊。
再努力地装傻也装不下去了吧?
韦帅望一只手按在小念咽喉上,帮着小念吞咽,可怜的小孩儿,因为是他与芙瑶的孩子受了多少惊吓,几次濒死。[].荣华富贵与小朋友何干呢,他不能拿糖当饭吃,金山银山不如玩沙子,众星捧月不如父母双全。
他亏欠这个小生命太多。
阿丑忍不住道:“看不出,你倒挺有耐心。”
韦帅望笑笑:“家母有无限耐心。”
阿丑道:“你还能记得?”
帅望的嘴角半弯,良久:“嗯,我不爱睡觉,一直问东问西,问一句她答一句,过会就说一次,睡吧,很晚了……从不呵叱,声音低沉,有问就有答,到我说累了。”
我生命里重要的人都是很好的人,好得超出平均值太多,被天忌了吧?一个人不应该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而去了。
那个人也是……
阿丑怜悯地看他一眼,你这个笑容可真凄楚。
韦帅望给孩子喂完药,冷秋与韦行进来,查看小朋友情况,看看需不需要用内功疗伤。
冷秋问韦帅望:“你不教他们功夫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那种功夫,让人情绪不稳定,虽然,易出成就,但是……”一个格暴烈绝决的人,很难幸福吧?
冷秋侧耳:“什么?”
你管呢?只要天下第一,你有啥脾气别人不都得受着吗?难道咱们冷家以出产好格闻名的吗?
芙瑶道:“执政者,还是格平和的好。”
冷秋“唔”一声,这也对,皇帝世家,学些个打仗斗殴的技巧有什么用,能强身健体就不错了。学啥是不用时间的?一天四个时辰挥汗如雨地习武,再来四个时辰听你娘的朝政读书看折子,要不就是半吊子,要不就没啥活头了。
女皇要孩子接自己的位子意思很明显了,旁人立刻闭嘴了。
冷秋韦行留在内室,韦帅望来到前殿,寝已毁,这里是二门的正殿,左右各十间厢房,南面二间烟气滚滚,所以人都在正殿耳房里,走出来,就是办公场所,平时摄政王见大臣的地方。
冷迪与扁希凡都已经等着了。
冷迪道:“教主,东西你们保存也罢了,能容我取个样打上封条吗?”
韦帅望懒得避讳,就在正殿龙凤榻上坐下,道:“我先听听扁堂主的,你坐,来人,茶。”
冷迪气闷得,坐在一边一口干掉一杯茶,女忍笑再添。啧,我们里没见过有人真来喝茶的。平时那些人到了这儿紧张得一口水也喝不下。
扁希凡道:“唐家那人,内伤极重,吊着命呢,后脑头骨碎了,我只得把骨头取出来,头皮缝了,如果过两天不死还能长好,镶块银片上去,估计命能保住。我问过唐三多,他们唐门自有密方治内伤,所以,如果他们愿意商量,我就提个意见,如果不愿商量呢,两套方子混着治,容易出歧子,就不如交给他们自己治了。”
帅望问:“他什么时候能说话?”
扁希凡道:“说不准,醒了能不能开口也说不准。”
韦帅望望天:“还有什么?”
扁希凡道:“他身上几个盒子,造得极巧,防水防震,带着机关,廖陈拿去研究了。里面可能有些好东西。余下的都是各种用法的剧毒,我封好了。这位冷先生,要我给他一份,我要是直接给他,他没两天就无名肿毒发作寿终正寝了。我要是把密封盒子也给他,这次缴获的东西多,本来我就不够用。那些药又不能混着放,我从哪儿变出来多余的容器给他?他又要给我贴上封签,我的东西,他凭什么封!”老扁越说越怒,狠狠瞪冷迪一眼。
冷迪一肚子气,听到这儿倒哭笑不得了。哎哟,你这么有理呢?刚才我同你说话,你就回答我“哼,哼,哼!”把我肺子都气炸了,原来你还生气了!我那么客气地同你商量,你给我一堆鼻音做回答,原来你还气坏了呢!
韦帅望看冷迪一眼:“老扁说话直,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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