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微微有点迟钝,没听明白韦帅望什么意思,只得笑笑。然后觉得自己脑子里昏沉沉的,好象思维塞车了一样,数量还是那些数量,运转得却慢了不少,以至若干想法一直行进中,卡在某处冒不出头来。
帅望手入他肩上,半晌:“我尽全力遵守某些标准,但是,有时候,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我想别人也有,可能你也有,有人是亲情,有人是爱情,有人是钱财,虽然这可能是不对的,可是,某些准则超越一切,可能也是不对的。人道地对待他人,这个标准,如果中毒的是一万个人呢?我仍旧要人道地对待他吗?如果一万条人命也不值得残忍,那么我人道地把唐家镇全毒死,是否比残忍地对待他好?”帅望笑:“小心选择,我儿子死了,如果屠城比刑讯的罪轻,我真会去屠城啊。”
冬晨沉默。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不喜欢能做出把人逼疯这样的事的你。
韦帅望伸手指天:“大能力者有大责任,权利与义务总是相对应的。给我神的能力,也给我神的权利吧,否则,你***收回去吧,老子干不了,不要这能力了!”
冬晨按下他的手:“少发疯了。”
帅望大笑:“据说每个人背上都得有刺,提醒他不是神是人。”
唐三多看着唐八宝的眼泪,终于感受到,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在我身边,却不能感知这个世界。
这简直象在两个世界一样,完全无法沟通,他能看见他,却不能告诉八宝弟弟,你现阶段还很安全一点问题都没,你安心地睡一觉不好吗?你的脸一直抽搐个什么劲啊,我真是急死了。
唐八宝当然要抽了,他觉得脸上痒,刚刚被韦帅望碰了一下的地方,一直有种痒痒的感觉,好象有虫子在爬,他不知道是什么虫,也不知道有多少,总之是痒。是什么东西碰了他?他脸上落了什么?树叶?尘埃?虫子?大脑自动选择最吓人的一项:想象中没准魔教的魔鬼弄了一堆虫子放他脸上吧?又或者爬满了苍蝇。
同时他也怀疑,邪恶的魔教教主已经把他的四肢锯掉了,进一步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当你无法感知这个世界,你的脑子会制造出无数幻觉来代替你的感知,于是,小心控制自己的思维吧,那玩意儿偏偏是控制不了的。
因为落入敌人手里,唐八宝内心世界充满惊恐,他又没有信仰,想象不出神明慈爱的光正普照在他身上,所以,内心深处所有最恐惧的事都正在他想象里无比真实地发生着。
半个时辰后,唐八宝睡着了。
梦到自己已经变成尸体,无数蛆虫正在他脸上爬。然后他惊恐而醒,醒了之后,一直在问:我醒了吗?我还是觉得有虫在我脸上爬,是否真的有虫子?还是我本没醒依旧在做梦?
唐三多看到八宝弟弟的面目扭曲,表情忽然无比惊恐,同时大口喘息,冷汗直冒。
他忍不住大叫:“八宝,醒醒,八宝!”
然后想起来,八宝听不到,他试图碰碰八宝,他动不了。
目前他能动的只有嘴,总不能向八宝吐唾沫吧?
韦帅望过来:“药凉了吧?这都冰凉了,我给忘了,你也不提醒我。”
唐三多真想冲韦帅望吐唾沫,我呸,你,你要给我兄弟灌毒药,我还得提醒你!
帅望道:“凉药喝下去对胃肠可不好,到时候你兄弟闹肚子,不要怪我。”
唐三多沮丧得:“他,他好象……”他好象要疯了,你真担心他闹肚子啊?你真要感动得我热泪流汗毛抖了。
韦帅望道:“做噩梦了吧,我这就叫醒他。”
唐三多松口气,你确定他还好就行。
韦帅望取下唐八宝脑后一针,唐八宝的喉咙里猛地响起刺耳的怪叫声。
帅望忙捂住他嘴,拔出他其余的针。
唐八宝就象被电击了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就象晴天霹雳,眼前骤然而至的亮光如闪电一般,他嚎叫着伸手捂住耳朵,手指猛地接收到无比真实的触觉,头发在他指间的感觉,那样诡异,那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整个心脏都抽到一起去了。这是他的手吗?这是他的头吗?这是真实世界吗?
唐八宝不由自主地闭上嘴,缩成一团,颤抖呜咽。
这个生命体,与他原来的身体完全不一样了!
他同他的这样陌生,让他无比困惑,这是什么,这叫触觉吗?指尖传来的这种奇怪的感觉,是触觉,耳朵里的这种刺激,叫声音?他好象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他不敢睁开眼睛,这个世界他不习惯,这具他不习惯,这是什么?这就是生命?还有这种寒冷的感觉,他全身颤抖,这颤抖又给他带来强大的刺激。
唐八宝整个人抽搐起来。
韦帅望呆了一会儿,呃,谢农可没说有这么大反应啊!
当然了,做实验的那些人知道会听不到看不见,而且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安全,反应会平和得多。
帅望反应过来,几乎是本能地,拿起床上的被子,包住唐八宝,用极低的声音:“嘘,别怕,没事,没事。”
唐八宝的颤抖,终于慢慢停下来,韦帅望沮丧地,我***是要吓他的,我是要吓他的……内心无比鄙视自己,我,我***真的圣母了……
真想挂两条面条泪狂奔而出。
唐八宝在被子里,慢慢睁开眼,唐三多叫一声:“八宝!”
唐八宝一抖,再次闭上眼睛缩起来。
帅望看唐三多一眼:“小声。”
唐三多困惑地看着韦帅望。
韦帅望沮丧地:“他现在听觉过敏,大声会吓到他。我知道我这样真他妈象sb……”谦虚地带着歉意地:“我这就一本能反应,一时大脑开叉,你别介意啊!”
唐三多用更加困惑的眼神看着韦帅望。
韦帅望彻底无语望天了。
好吧,我,我,我真是个二货。
唐八宝终于把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带着一种婴儿般的纯真与惊奇表情打量这个世界。
韦帅望哭丧着脸,你妈,你还装小鹿斑比呢你……
韦帅望看看桌上的药,再一次两眼望天:“来人,给他喂药。”我干不了,鄙视我吧,我就是干不了,给一个婴儿眼神的家伙灌这种药,我不行。
虽然我不行,但是,我可以闭上眼睛让别人干,我就驼鸟了,我是神一样的驼鸟,你能把我怎么着?
唐三多一直无比困惑地看着韦帅望,你这是啥招术啊?
有没有我能理解一点的正常人在啊!
你这表情怎么象残忍的小孩儿剥了猫的皮,然后吓哭了呢?
唐三多困惑地在韦帅望二十多岁的大脸上,看到他当年十几岁时的影子。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小韦怪啊!因为这家伙简直就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穿了个大人的身体!
别人在成长成熟,小韦停止发育了。
对小朋友怎么办啊?你还真别小看小朋友,小朋友残忍起来才有创意呢。
小朋友还不讲理……
唐三多犹豫良久,终于觉得还是美人对小朋友有说服力:“唐草……”
韦帅望坚定地:“这应该不是唐草的命令,我相信唐草不会这么干,这一定是你们私自主张,我想信她不会怪我替她收拾叛徒的。”
唐三多要哭了:“不,不不!我们不是自做主张……”嗯,不对,要是小草的命令,小草就没面子了,要不是小草的命令,他们就是叛徒……
唐三多道:“小草应该……也许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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