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林哥哥你不要死,不要丢下凌儿一个人,凌儿害怕……爹爹和娘没了,林哥哥你也要丢下凌儿了吗?呜……林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男孩跪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着,身边正躺着一个略大的男孩,略大男孩衣不蔽体身上血迹斑斑,像是刚被暴打过一顿。
南谨刚恢复意识就听到有人在旁边哭,听得他心烦。林哥哥?我还林妹妹呢。南谨心想,人死了不是什么都没了么,怎么还能听到声音啊?还是这种像哭丧一样的声音,难道自己在坟里,然后旁边又有个林哥哥死了,于是遇上林弟弟在哭丧……南谨好奇的想着,原来死了还真有灵魂啊,还能听到外面得声音。
正在南谨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哀,并伴随着一阵阵的咳嗽与哽咽,听着像是喘不过气了。
南谨知道,这是小孩长时间哭泣缺氧了,下意识的劝道:“别哭了,别哭了,再哭下去你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啊……林哥哥你在说话?”小孩尖叫一声,一点没被吓到反而兴奋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林哥哥你活过来了啊,凌儿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呜……凌儿以为你死了,要丢下凌儿一个人了,凌儿刚才好害怕……呜……”
小孩一下子又更大声哭起来了,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有气无力,而是充满活力的那种,好像要把刚才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明明是我在叫你别哭的,怎么就成你林哥哥说的了?南谨想,看样子是哭糊涂了呀。
忽然南谨觉得身体疼得要命,臀部像是被撕裂一般,怎么回事啊,不是口中枪么,怎么臀部这么痛啊,莫非有人鞭尸?南谨有些莫名其妙。又感觉有人在推他,越推他身体就越疼,南谨抓住那双不停推他的手说:“别推了别推了,推得我疼死了……”
话音未落,南谨楞住了:明明我讲的话,小孩却说是他林哥哥在讲话,小孩推的应该是他林哥哥,却是像推在自己身上一样,那么……是我成了小孩他林哥哥还是那林哥哥成了我呀?
南谨傻乎乎的想着,然后大脑中一阵电闪雷鸣,南谨被自己的想法华丽丽的雷晕了,这tm就一出活生生的庄生蝴蝶梦啊。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南谨终于巍巍颤颤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又一次被雷到了,目力所及俱是绿色,树影斑驳,旁边是一垛又一垛的小土垛伴着一些露天白骨,看起来像是农村里的坟堆,南谨自己就裹着草席躺在坟垛堆里,旁边还跪坐着一脏兮兮的小孩儿,因为哭久了,眼睛红肿得像铜铃,脸上泪迹斑斑像小花猫。
抬头看看那小花猫,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南谨无力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事没事,活着总比死了好,不就是借尸还魂么,古今小说写了这么多借尸还魂的故事,被自己碰上一个也是正常的,是正常的。看样子是老天爷看自己死得凄惨,给自己一重生机会呢……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心理坚强了一些,南谨看看周围的土垛和白骨,心想:不管怎样,先离开再说吧,躺在坟堆里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虽然南谨是特种兵,但对于坟堆和白骨还是处于本能的觉得不舒服。于是伸出右手,旁边还在不停抽泣着的小孩的头,用狼外婆哄骗小白兔的口气说道:“乖凌儿,别哭了啊,哥哥没事了,你看太阳快下山了,这里怪可怕的,我们先下山去吧。”
一个臀部伤着迈不开步子,一个个子太小扶不动人,一大一小俩包子费了好大功夫才挪开了百多米路,堪堪离坟堆远了些就再也走不动了。
南谨看到不远处有一课参天大树,树叶茂盛,树干笔挺,树下地面平整,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就指着那大树对凌儿讲:“我们先坐那歇歇吧,我走不动了。”
于是小包子就很听话地把大包子搀到树下,找了个背对坟堆的地方让大包子坐下,对南谨说:“林哥哥你先坐在这歇歇,等凌儿去找些止血的草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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