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里,楼上的房间没有起什么变化。屋子的这一部分还和风四娘出生时一样,也和她父亲在世时一样,而且很可能与她爷爷那会儿一样。前面说过,楼上三间房间一尘不染,连最小的物件也摆放的井井有条。前房是空着的,再早以前,是风四娘父亲的房间。客厅的另一头则是风四娘的卧室,朱里也住在这里。房间挺小,挺朴素,床比较窄,是松木的。床头边的桌子上摆着一面铜镜子。小床对面的墙边放着一个小衣柜,小衣柜的底层放的全是小牛皮靴子。
当中那个大房间,也就是客厅,倒是颇为讲究。有一张紫檀木的有靠背的长条椅,上面铺了软垫。几张巧的小桌子,一只大花盆,种的是是蒲苇——一切都挺可爱,挺有点小排场。客厅里最重要的家具是一只刻有致花纹的古老柜子,里面放了不少珍贵的纪念品和古玩。风四娘给这份祗藏增添了一件宝贝——一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颗鹅黄色的小鹅卵石,这是风四娘七岁那年独自在溪水边玩耍时捡的。她保存着这个小鹅卵石,在朱里来她这儿住的第二个月上,把它作为一个饰物镶嵌在一条红色细绳上,然后把细绳绑在了朱里的小脚脚踝处。
风四娘和朱里在楼上客厅里的话可谈的不少,这往往发生在快黄昏时朱里刚睡醒的时候(朱里一般凌晨才睡觉)。她们谈论的话题有:星星,萤火虫,怪物,一种圆盘样可以飞的东东(现在人称ufo的)。正如你所猜的,风四娘对这些一无所知,所以一般都是朱里在讲,风四娘则睁着她亮的滴出水来的大眼睛,柔柔的看着朱里,也不知道有没听懂。
“小风风(风四娘的爱称),你不知道,那一次我有多困,我走了整整一年的路,差点就在太阳下睡着了,真危险。”
“恩。”风四娘轻轻应了声,看着朱里微微嘟起的小巧嘴巴,“可是,在太阳下睡觉为什么会危险呀?”
“这永远照耀着俗世生活的一成不变的太阳,可是这世上顶顶邪恶的东西,它是所有憎恨与苦难的源呀!——就是它创造了生命,有了生命才有了无尽的苦难与悲剧呀。所以说,生命不止,苦难不息这话可是有道理的。总之,在我朱里生命的最后一刻里,眼里所见的最后一样东西绝不要是这该死的太阳。”朱里说着,不屑的对着窗外金黄柔美的夕阳撇了撇小嘴。
“那朱里想在生命的最后一眼里看见的东西是什么呢?”风四娘定定的瞧住了朱里。
“不告诉你,”朱里调皮的一笑,故意的扭过了头去,过不多时,又回过头瞧住了风四娘,“给你个提示哦!是种在夜晚就特别闪闪亮的东西!”
“星星?”风四娘眼里掩不住的失望。
“笨蛋、”朱里苍白的小脸蛋上柔柔的一笑,小手握住了风四娘纤柔的手,“就是小风风正看着朱里的眼睛啦!”
风四娘微微一怔,一抹绯红悄然泛上了脸蛋,心里更是甜蜜的像七月阳光下的糖——融化了(类似你所爱的恋人在你耳边低语呢喃时的那种甜蜜感觉,恋爱过的人应该都体验过,本作者尚未体验,很想体验)。风四娘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柔柔的,反握住了朱里的小手——感动后心里的那种柔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小风风,告诉你哦!”朱里神神秘秘的继续说着,“有一次,我走到了这个世界最最最高的地方呢!那里的云,一伸手就可以捉到;那里的湖水几百米深,却可以一眼看到湖底的藻呢!也就是在那里一座大雪山山顶的平地上,我见到了那种圆盘样可以飞的东西哦!有几个穿着罩子似的衣服的家伙还跟我打招呼来着。这世上还有无数让人炫目的奇观异景,只有一直不停的走才可以看见的,你愿意和朱里一起去看么?!”朱里说着,小脸蛋上满是期待的。
“朱里。”风四娘紧了紧握住朱里的手,“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呀,有山贼,有罪犯,有永远也猜不透的人心,有种种不确定,还有那种冷暖自知的寒冷;你不要再乱走了好么,在这里,咱们可以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呀,下雨下雪的时候,咱们升起小火炉,屋子虽小,却也暖暖一团的;每天傍晚,你睡醒了,我都会为你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的;天气好的时候,咱们一起去郊外走走,我还会带你去大城市玩耍的呀。。咱们就这个样子,不好么?”风四娘说着,眼里泛起一种深深的心疼和忧伤。是的,在她的心里,朱里这一路走来一定受了许多苦,朱里还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孩,从正常人的角度看,朱里的胡思乱想已经到了不正常的地步了,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愿意尽可能的照顾这个不正常的小孩,朱里却总说要上路去看风景这样的话,每次、风四娘其实都很担心,担心她会真的走掉。
“笨蛋!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叫人腐烂的呀!”不得不说,朱里的格里有种小孩子似的偏执,她总是说生气就生气,生气了就骂风四娘是笨蛋,丝毫不顾忌结果,现在,她就非常的生气,“难道你的脑子里没有一个声音在对你说,再不出发就一切都迟了吗?再不出发就会错过那些奇迹般的景观!难道你的脑子没有这么一个声音吗?你要知道,人只有一生,所以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可你却整天只想着有炉子的破房子、好吃的、酿酒、晒太阳,我、我、、!”朱里说着,几乎要气的落下泪来。
“好,朱里,你不要生气,你看,这个小镯子。是我买了要送你的。”真是奇怪,只要朱里一生气、即使这气是毫无来由无理取闹般的,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风四娘就会慌神,一慌神就到处去找礼物去送给她,以致到现在,风四娘手边已经没剩下什么可以送给朱里的东西了。风四娘一向认为,朱里所说的她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就是个罪魁祸首,风四娘看了很多医书,想找出能治疗脑子里有声音的这种病,可惜一直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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