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靳准居然真的发烧了,这似乎为他那些异常的言行找到了看上去合理的解释。
吃了药以后,早上烧退了些。我猜他是水土不服导致的感冒,上次就是这样,从首都机场一出来就嚷嚷呼吸困难,回家就感冒发烧,整病了一个多星期。这也难怪,北京的空气质量确实太差了,到了东北更是差上加差。沙尘暴每年刮两回,每回半年;不管多晴朗,晚上也难得看见星星;戴着口罩出门一天,鼻孔的位置就是两个黑点……连我这种对恶劣环境习以为常的人体吸尘器都不敢在室外作深呼吸,更别提远离家乡多年的靳准了,他那颗被美国空气陶冶过的肺已经娇弱到禁不起任何轻微的摧残了。
他这一病,我又沦落为丫鬟老妈子了,被他支使着干着干那。我正准备去超市执行又一次的跑腿任务时,在楼下碰见了李斯,她问我出来干什么怎么不老实在家养病。我告诉她我要去买水果罐头,靳准吵着要吃呢。
“啊?靳准回来了?”李斯很诧异,“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昨天才冷不丁冒出来的。哎呦!这一宿可折腾死我了。”我晃了晃脑袋,颈椎喀吧喀吧响。
李斯暧昧地看了我好几眼,“久旱逢甘霖哪!怎么样?舒坦吧?”
我一拳捣在她肩膀上,疼得她直咧嘴。“满脑子yin秽思想!他感冒了。要没有重要的事我先走了啊,赶着买罐头呢。”
李斯拦住我,“我去买吧,你回家伺候病人去。”
过了老半天她才回来,拎着两个大兜子,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我们家沙发上了。我看着她一样一样往外掏,除了罐头,还有各色水果和补品,靳准连声说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忘了问是哪一种了,我就每样买了一瓶。还挺不好买的,好几家超市都没有。”李斯一边说一边把五六个罐头瓶子放在茶几上,苹果、凤梨、水蜜桃一应俱全。
“谁让你急惊风似的,也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没影了。”我说。
“安文!”靳准呵斥我,“人家好心好意的,你不说感谢人家,还埋怨上了。”
“她就那样,不知好歹。”李斯在一边帮腔。
我白了一眼靳准,“罪魁祸首就是你!都什么年头了?还吃水果罐头!”说完我找出起子打开罐头自己吃上了。
靳准不理我,跟李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地聊天,那语气跟个离退休老干部似的,特别和蔼可亲。是啊,他在人前一贯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坏人的角色从来都是我。我又冷眼看着李斯,这会儿她装得跟个名门闺秀似的,谈吐得体,举止斯文,和那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女流氓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我大口大口吃着罐头,内心充满了感慨:人可真虚伪啊!
李斯走的时候我把她送到楼下,跟她挥手作别,并接受了她诚恳的邀请。她说明后天找个时间,她作东,大家好好腐败一下。
“顺便跟你说个事,上回郑瑞给你电话了吧?”
“啊,是有这么件事。”我想起郑瑞那个半途而废的电话,“不过没捞着说,什么事啊到底?”
“好事,对个缝,给你个发财的机会。”
“发财是好啊,可是你们俩怎么对到一起去了?”
李斯皱眉,“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哇!下次详细说吧,我忙,走了啊。”
走出两步远,她又想起了什么,回头yin笑了两声,说:“哎,晚上可把窗帘挂好啊。”
这个流氓!
把李斯送走后不久,我们家门铃又响了。照这个频率工作下去,我心想,用不了几天我又得给它换电池了。
我眯着一只眼睛从猫眼里往外看,看见了一个戴着大盖帽的后脑勺。
我心一沉,难道是我在无意中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以至于把警察同志招来家访了?
不是我做贼心虚,我绝对是个良民,只是我从小就对警察制服犯怵,连拣到一分钱都不敢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我一直认为那身衣服极有威慑力,弄一套挂在屋里搞不好还有辟邪的作用。
“请问,您找哪位?”我隔着门怯怯地问。
大盖帽刷地回头,“找你!”
因为凸镜的关系,他的脸看上去严重变形,即便如此,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我靠!黑子!”
我打开门把他放进来,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怎么穿上这身皮了?吓唬人玩儿啊?”我拉长了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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