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婆子心下虽然澎湃,却仍尽量平息,默契地冲腊月点了点头,匆匆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便带着扣儿和一个叫满丫的丫头进来,语气更为谦和道:“这两个丫头,一个是平日里跟在我身边的,唤作扣儿,往日里去檀苑听过几次差,姑娘想是也见过几面;另一个唤作满丫,是这批刚进来孩子,看着听话懂事的,也是个命苦的,她娘死的早,爹娶了继室,又有了弟妹,便被那后母编了个由头打卖了出来,卖的是死契。”
腊月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两个都是豆蔻年华,又皆长得眉清目秀,进来便安安静静地垂手立在一边,□一番也不失是两棵好苗子。
那扣儿毕竟早在府里待了几年,虽只规规矩矩地站着,却一丝不苟,全无小家子气,相比之下,那仅学了几日规矩的满丫倒是有些畏首畏脚了。不过那满丫却是个死契的,腊月心下掂量……
路婆子一直观察那腊月的表情,见她目光在扣儿身上刚停了一会儿,却又转向满丫,便笑呵呵地开口道:“这扣儿是那针线房姜婆子的侄女,人虽憨直了些,倒是个勤快无心计的,做不了什么大事,端茶倒水还是很利索的。那姜婆子心疼自家侄女,便将人送在这活计轻快的人事院里先学些规矩……”
腊月的目光又转回了扣儿身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起身对路婆子道:“那就有劳姑姑帮着几个丫头收拾收拾,过会子便由九儿带着去檀苑吧!至于日后……”
“哎!姑娘把心熨烫地放肚子里便是了,老婆子我记着这事儿呢,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不会误了姑娘的大事儿。”路婆子脸上笑开了花,一脸喜意地送腊月出门。
只是两人还未出院子,便见一个身着白衫青儒裙的丫头冲了过来——
“腊月姐姐!早上的事儿是绢子错了,我就是那瞎了眼的疯狗——碰着啥咬啥,没着数了!还请腊月姐姐大人有大量,且饶了我吧!我日后定会乖乖地做事,听姐姐的话,求姐姐莫要赶了我出去!”
腊月被狠撞了一下,尚未站稳,又被颇有力气的两只手紧拽住了衣衫,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地嚎啕求饶声,顿时有一种七荤八素的眩晕感。
还好路婆子反应的快,赶紧地伸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拖拉到了一边,急急开口呵斥道:“胡绢子!你这是真真不将咱府里的规矩看在眼里了?!老婆子我是看在赵婆子是你姑婆的份上平日里且不与你计较!可真是惯出你子来了,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腊月姑娘面前闹腾?今儿个就是姑娘不说,我也不会轻饶你了,小梳子,带这小蹄子到曲婆子那里好好领上十板子!”
那腊月就站在一旁,等路婆子说完了才开口淡淡道:“既然不是个省心的,那姑姑就将她留在人事院好好教些日子规矩吧!莫要分到院子里惹出些事情来反而不美。”几句话,便将隔了绢子进内院的路生生给断了。
路婆子闻言忙点头道:“极是极是。这丫头打茶山上过来的,从小便是个野惯了的主,断不能这就送到内院,还是留在这里好好磨磨子为好。”
原来这赵婆子一早便听说了儿媳家这位亲戚打着自家的名号得罪了老夫人身边的腊月姑娘,不禁有些咬牙切齿,恨这小儿媳一家没一个省心的,便捎话与那路婆子,叫她寻个由头将人给打发出去,省得日后再惹出更大的祸事。
怎知这捎话的小姑娘与小梳子说到这事儿时不巧被那上茅房的绢子给听了正着,自己可是要来做姨***,怎能还没见着小少爷便被撵了出去呢!是以,绢子很是愁苦了一番,想去找自家表姐讨主意吧,那小梳子扣儿看着院子门不让出去;去给娘亲捎个口信吧,怕来回功夫黄花菜都凉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暂且忍辱负重一下,跟那腊月姑娘道个歉好了,往日里惹了自家娘亲生气,自己趴在娘亲怀里干嚎几声,娘的气儿也就消了,那腊月看着可比自家娘亲脾气好不少,应该更好哄吧……
绢子童鞋这非一般人的思维逻辑,在未来的日子里,终究给她带来了一番非一般人的传奇经历……
绢子被拖走,路婆子却心下窃喜,赵婆子啊赵婆子,不是我不想着悄悄打发你家这位亲戚,实在是她主意太正,竟自个儿捣鼓了这么一出!我老婆子现下就是想着悄木声息给你打发了也不行啊!
虽如此说,却还是在送走腊月后急急地打发了一个丫头去给赵婆子送了个信儿,将绢子刚才的那一出闹剧又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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