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回家,让他们第二天早点来。
守根回家后,告诉家人他晚上去找三刀有点事,家人闻言也没多问。对舒三刀这个人,何家即感激却也排斥得很。自认书香门第出身的何父总觉得自家人受一个流氓的恩惠有点伤脸面。所以别人问起何家房子怎麼盖起来的,他们也只说是委托了刀哥帮忙。
偏偏三刀曾经放话说只要付银子他就能帮人收回房屋地皮,於是周围人也不觉得何家说辞有何奇怪。
而守根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和三刀之间的债务关系,便编谎言说三刀为了报当初他以德报怨、还把他带回家让他吃了一顿饱饭的恩情,帮他们家要回了地契并帮他们盖了房子。
反正他觉得自己说的也并不离谱,这两年来他可没还三刀一钱银子。
他二娘问他脸上的伤是怎麼回事,他把说给宝生的理由再重复了一遍掩饰了过去。
守根出门前随口问了声:耀祖呢?
何爹回答:回林场了。
守根心下有点不安,但什麼都没说,就这样出了门。
三刀的落脚地位於城北,坐北朝南,两进两出,正统的一正两厢布局,据说原本是某个官员的住宅,后来该官员被召回京,这裏就一直空了下来。而旁边就是片马城最大官、片马知县的官衙。
守根不知道三刀现在的营生能赚多少,但能买得起这栋房子,还经常跑到城西花天酒地,显然赚得比他这个木匠多得多。
守根举起手臂叩响门扉。
门打开,站在门后的是一名干巴瘦长的老头。
老头见是他,也没多言,侧身让他进来。
对老头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也许不熟的关系,守根面对这个平日侍候男人日常生活、兼看守院子的老赵头总有点不自在。
其实说起这个老赵头,他的来头还不小。听说年轻时曾担任过片马城城防军的将领,后来也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被贬,消失一段时间后,再出现在片马城时就成了几栋房子的房主,同时还在城西开了一家杂货铺。
而自从三刀两年前回到片马,这老赵头就成了他的仆人,连带他名下的房子也成了三刀的狡兔三窖。不过知道的人极少就是。
「爷还没回来,灶台上有饭菜,吃过你就进屋歇著。」跟在后面,老赵头慢腾腾地说道。
守根点头,表示知道。他来过这裏几次,老赵头一般不会跟他多说什麼,见他来,就让他进屋。如果三刀还未回来,他就会准备饭菜给他先用。
晚饭后,老赵头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个小罐子,说是治跌打伤的。
守根感激地朝他笑笑,老赵头看看他,眼中浮起一种奇怪的神色,接著就转身带上房门走了。
守根等了一会儿,心想那家夥跑哪儿去了,要他过来,怎麼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等了又等,耳听外面二更鼓敲响,疲劳了一天的守根终究没坐住,头一歪,挨上枕头睡著了。
夜深了,屋外刮著凛冽的寒风。风打著旋,发出凄厉的呼啸。
砰砰。有什麼东西被风吹倒,在院中滚来滚去,偶尔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手指轻轻从床上人的脸上划过。
眼角一块青肿,脸上有被指甲划伤的痕迹,嘴角还破了一块。左半张脸看起来也比平时浮肿了不少。
这样的脸,没有人会认为好看吧?
可是他却不觉得难看,不但不觉得难看,他还觉得这时的守根有著平时没有的脆弱和诱人。但若说他有多柔弱,却也不是。
那为啥说他诱人呢?
经常劳作的守根,身材不显高大却该有筋肉的地方都覆盖著劲韧有力的肌肉。只是此时因为寒冷,黑瘦的身体就那样蜷缩在床上,腿蜷在胸前,手轻轻搭在脸旁,脸上带著伤痕,睡得有些不安、有些瑟缩。咋一看比平时显得年幼了许多,也显得好欺负了许多。
男人嘴角漾开一丝带有淩虐意味的笑纹。这样的守根,看了就想让人把他弄醒狠狠地欺负他。
对,弄醒他,狠狠地干他!
男人瞬间就硬了。
守根迷糊中冷得发抖,伸手去摸棉被,摸来摸去没摸到,却在床边摸到一具火热劲韧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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