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芥茗急需舒缓全身的痛苦,在他看来,玄兮当仁不让是一副良药,一个鼎炉。
一贯矜持冷漠的仙君愣了片刻,随即便再无压制,健壮身躯彻底覆上对方修长却紧绷的身躯。
藤蔓已顺着窗檐,攀援了满屋,法术幻化的小屋中风光旖旎,春意弥漫。
从屋外看,屋内阴阳调和之意难以遮挡,白泽裹着厚厚的白裘吗,冷冷注视着眼前面带厉色的青衣男子,禺疆则站在她身前神色略带奇异。
“倒是许久未见了,你这小妖竟然还没死。”似乎从来就没人教导禺疆该如何好好说话。
青鸟没料到禺疆会拦在这里,面色隐约透着一抹忌惮:“禺疆大人,还请让路。”
禺疆侧目看他一眼,眼中不屑不言而喻:“就你这漂浮之萍,也敢教本尊让路。”
“我主命我前来带走芥茗,还请禺疆大人行个方便。”青鸟微微垂头,拳头紧握。
白泽站在禺疆身后轻轻笑道:“你究竟有几个主呢,小青鸟,几百年前遇见你的时候你为了犼四处奔波,前几日见你,竟又跟在了东岳帝君身后。”
青鸟仿若未闻暗嘲之意,沉声道:“白泽大人说笑了,凭您的能力怎么会信了芥茗只是一介小妖?他是重明鸟转生,体内含有犼的几分魔性,我前面做了那么多手脚,可都是为了将他神魂炼出带回魔宗的,眼看着就快成了,您们二位该不会想阻拦吧?”
白泽光滑如镜的面目骤然出现几道锋利的鱼尾纹,禺疆立刻退回几步,安抚地牵起她的手拍拍:“泽儿乖泽儿乖~莫动怒,小青鸟,你如今态度如此嚣张,真不怕本尊将你打回原形彻底撕了?”
青鸟眼神一厉,又缓缓压抑回去:“自古仙魔非彻底对立,禺疆大人身体中也有一半上古魔血,为何要阻止我主复活呢?”
禺疆摸着白泽的手背,无所谓地咧咧嘴:“犼复不复活与本尊何干,本尊早已不问仙魔之争,更不愿小白泽重卷漩涡,所以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吧,重明你就别觊觎了。”
青鸟目光凶性渐出,往日温和早已消失殆尽:“东岳帝君已入天庭,待天帝被打落下马,仙界便由东岳帝君所掌控,届时我主复活便更加简单,二位现下若不配合,恐怕到时候会后悔的。”
白泽面如冰霜,洞察万物般的双目闪烁着几分妖异之色,他同重明鸟一般智慧卓然,此刻对青鸟更加不屑:“你不过是战乱时期的一封家书,积攒了亡者和生者的双重眷恋而化为妖形,竟也有征战天庭之心,胃口不小啊。”
青鸟听闻,周身煞气暴增,黄粱一梦倏地出现在手中。
禺疆感知到对方杀气,慢慢转过身去,墨绿色的双瞳像遇见了猎物般,瞬闪出一丝血腥。
“自不量力。”禺疆低笑一声,化作一道青芒倏地消失在了原地,白泽面色不变,长袖挥舞间在原地架起了一层磅礴禁制。
不过是一只妖魔罢了,虽修为高深,但敢与上古魔神亮出利爪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青鸟笔尖流溢魔气,迅速在空气中挥舞出一幅幅画卷,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而那些画卷被浸满魔气后仿佛有了生机,像符咒一般悠悠竖起,防护在他周围。
每一幅画仔细看过去,竟都不是潦草之作,画中有山水有人家,还有虫草鸟兽,只是画面无一不是哀鸿遍野惨象惊目的,这便是青鸟所经历过的最初。
仙魔争执,凡间生灵涂炭,普通王权者趁乱起四起,哀鸿遍野。
曾有贤妻念夫君远战疆场,以书信为托,有道是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书信去处早已尸横遍野,那封未送到夫君手中的信,浸染在浑浊河滩边,受着无数生者与亡者的哀思怨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化为了一个青衣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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