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嗯，那就换下来吧，都不合适。”

“嗯？刚还说都好呢，”曲词觉得莫名其妙，这也变得太快了。

旁边一群人看着他们俩在那边嘀嘀咕咕，刘经理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暗笑，却也不敢多嘴。悄悄拉了拉店长，打了个眼色。能做到店长必然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物，早已心中有数，又有刘经理提醒，从容的向前走了两步解围道：“我觉得参加婚礼的话那件银色暗纹的更合适些，足够重视又不会喧宾夺主。曲小姐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可以帮您把腰收一下，那件您穿腰大了些。”

曲词放弃跟沈天行的无效率对话，回到试衣间换回银色的，转身照照，觉得店长说的有道理。心里有了决定。“修改的话要多久呢？”

“我可以跟师傅商量先做您的活儿，最迟明天上午吧。”

“不能再快点吗？我明天早上的飞机。最好今天晚上之前能拿到。”她穿休闲风格习惯了，店长不说腰大她还没觉得。被她一说，又在后腰收了一点布料，再看效果确实不一样。也觉得修改很必要。

“这样啊。那我得问问师傅了。您等一下。”说完店长走进里间。

过了两三分钟店长终于出来，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位穿着唐装的男士，脖子上挂了条软尺。看到曲词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对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说：“行，下午6点来取吧。”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这师傅有点无理或者至少觉得这人有点奇怪。曲词却没有，反而对他印象很好，觉得他是个一心专注于工作的人。她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们往往更加简单纯善，虽然他们也许常常会有些出人意表。仿佛为了配合曲词的判断，他毫无预兆和提示地伸出双手从她的侧到胯侧来回捏着衣料掐弄了一会儿，“把胳膊抬起来我给你量尺寸。”

曲词平抬双臂，本以为只是量腰身，没想到他从围开始一直到大腿，量了不下十个数据出来。她的感觉没错，这是个敬业的服装师。

沈天行在旁边看着不禁蹙眉。明知身体的碰触是工作需要，看到一双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停留还是隐隐不愉。

“冒昧的问一句，小姐是做什么的？”服装师量完了尺寸，合上本子看着曲词问。

“学生。”

“那小姐有没有兴趣做个兼职？我想请小姐拍一组图册照片。”

原来是模特。曲词从小到大是校文艺骨干，各种演出照片常常被贴在宣传栏上，早已习惯。大学的时候给体育教研室当过课件模特，拍摄健美课的教学录像。就是现在她兼职的健身中心，也把以她为模特拍的健身照挂在醒目位置。暑假时健身中心又请人给她拍了一组瑜伽主题的写真。下个月就会挂上换下旧的那组。所以，对这样的提议并不觉得突兀或惊讶。如果只是拍摄刚刚她看过的那种宣传图册的话倒也无妨，只是双方具体的权利义务范围要在合同中写清楚。她可知道太多侵犯肖像权的案例了。遂问：“只是用于图册宣传吗？发行范围有多大？签订的不是格式合同吧？”

沈天行心想：大事上还挺明白，不愧是法学博士。不过应该不仅如此，看她听到消息时的淡定，想必曾有过类似经验。

“如果您同意，合同细节我们可以共同商定。这是我的名片。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讨论下细节？”服装师从店长的手里接过一张名片递给曲词。

曲词双手接过来却没看。只说：“我明天要去武汉，下周也会很忙。恐怕要到下周末以后才会有空。到时候我再跟您联系。您看行吗？”

“好的。我等您电话。”说完指着曲词身上的旗袍说：“这件就收您员工价好了。如果我们合作成功，您拍图册穿的衣服我都会送您一件。另外还会给您一张卡，以后您在本店消费都将享受特殊优惠。”

曲词礼貌道谢，心想，我要那么多旗袍干吗。这一件恐怕也只有丁一婚礼这一次机会可以穿呢。换回自己的衣服，唯恐沈天行有异动，一出试衣间就奔向自己的包，让导购引领她去结账。

沈天行暗觉好笑。他刚才只是习惯的本能反应，并没真的想跟她抢单。知道她有自己的原则，怎么会找不待见呢。

曲词也不知道支付的到底是员工价还是沈天行所谓的高管价，总之售价5千多她只花了2千块。换了衣服出来，那师傅就已经不在了。和店里的工作人员道了别，乘扶梯到了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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