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平国际的旋转餐厅,王梓明又见到了虽然久未谋面,依然风情万种的张晓卉。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见到她,她都是那么光鲜滋润,一如那晚在裕景楼的初次相识。王梓明注意到,她今晚打扮得像个贵妇,黑色的马靴,一身的皮草还翻着毛毛,耳朵上是两只紫色的水晶耳环,把她衬托得高贵大气。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依然是要了套餐和红酒。王梓明问她说,你不是约了人的吗,怎么又取消了?张晓卉哼了一声说,撒谎是当官的通病啊。你现在官不大却谎话连篇,就不允许我撒个善意的谎言?我故意让你失落的。你再不拉好手中的线,我这只风筝就飘走了。王梓明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心里柔软的不行,说,晓卉,你总是对我那么好。张晓卉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闪烁的城市灯火,说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样,可能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吧。王梓明说,看来我们前世就有缘的啊,这叫今生再续前缘。张晓卉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了却了这段缘,可你这人太顽固,蛮横地霸占在我心里,怎么赶都赶不走。王梓明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知道吗,下午你说晚上约了人之后,我心里一下子就空了,才知道你也是在我心里的。张晓卉开心地笑了,说你这话我爱听。举起酒杯说,来,为了平安夜!王梓明说,为了我们今晚再相聚!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兴致都上来了。餐厅里暖气足,张晓卉脱了外罩,里面却是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衫,领口那里白花花的一片,深深的时隐时现,一派。她笑吟吟地看着王梓明,说,接到你的短信,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说说看,今天怎么想起来陪我?王梓明和她碰杯,喝下一大口酒,说,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候你一下的
,只是太忙了。,有种感情在心里放着,不管何时都不会觉得过期,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晓卉撇撇嘴说,我只注重实际行动。感情放在心里,除了自己,有谁知道?关键是还要通过某种方式表达出来。比如一句贴心的问候,一个小小的礼物,或者是一次完美的。王梓明听到她说,赶紧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大家都很忙,在忙着照顾别人的老婆。红了脸对张晓卉说,上次在枫林晚,真是有点遗憾了。张晓卉吃吃一笑,说,不是遗憾,而是难受。你知道吗?就像一个憋了几天的喷嚏没有打出来的似的,我难受了好久。王梓明知道张晓卉的很强,完全可以想象她那种失落和空虚的感受,说,其实我也一样,那晚真的不想离开你。张晓卉说,也不怪你吧,尹红妹心眼太多了,你玩不过她的。不过今天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我今晚就好好犒劳你一下吧。
有着某种目的的晚餐,往往都是很开心,很愉悦的。饭后,两人又去了总统套房。刚进房间,就紧紧抱在了一起。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急吼吼的动作。嘴巴虽然粘在一起,但不影响程序的进行。他们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王梓明轻车熟路地去她背后摸胸罩的带子,却摸了个空,原来张晓卉根本没带胸罩。把她的毛衫往上一撩,双手满满当当地捧了她的乳,一口咬住了她胸前的葡萄。张晓卉哎呀一声,说野蛮人,你要把它咬掉啊。王梓明疑心她没穿内裤,伸手到里,果然摸到一片精湿。
张晓卉如一只被压抑太久了的弹簧,积蓄的满满的热情今晚灿烂迸发了,她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双颊潮红,眼中喷火,主动变换着各种姿势,想要把王梓明欠她的东西都吸出来,把他吸干吸净,吸成一张照片。两人鏖战过无数次了,都知道对方的兴奋点在哪里,再加上酒精的刺激,真可谓是招招制敌,招招直击对方要害。从浴室战斗到床上,又从床上战斗到地毯上,最后王梓明熄了房间的灯,拉开窗帘,把浑身滚烫的张晓卉抱到窗前,让她弯腰撑在藤几上,从后面长驱直入地刺入了她。两人醉眼迷离地望着城市斑斓的灯火,在一阵一阵的癫狂中同时升到了云端。王梓明把满腔的热情一滴不剩地射进张晓卉体内的时候,感觉不是在射她,而是在射这座城市。这个感觉很奇妙,很刺激,两人都很迷恋。
早晨醒来,免不了又做了早功课。极度满足的张晓卉猫似的舔着王梓明的脸,说,马,圣诞快乐。王梓明说,母马,圣诞快乐。
张晓卉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塞给他说,需要多少你自己取。王梓明觉得做完爱收钱有做鸭子的嫌疑,连连摆手说不不,晓卉,我不需要钱。张晓卉呵呵一笑,说别装了,你现在肯定需要,要不你不会想起我。王梓明的脸一下子红了。张晓卉捏着他的脸说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王梓明只好用傻笑掩饰自己的窘迫,说晓卉你真是个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又说,我在办一件大事,确实需要钱,以后会还你的。张晓卉说,这都是你自己的钱,用不着还。能告诉我你所谓的大事是什么吗?王梓明想了想说,以后肯定会告诉你。张晓卉说呵,搞的挺神秘。以你的实诚样,搞不好又落入别人的圈套了。
钱拿到了,但神秘电话没再响起,连个信息都没有。王梓明忍不住,连续给对方发了几条信息,要求见面。但这些信息发出去之后,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一点点反馈。
星期四,县领导来乡里检查维稳工作。晚上,坐着摩托艇去黑松岛吃了饭。尹红妹、高洪和王梓明以及几个副乡长副书记作陪。席间,王梓明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以往到了酒桌上就爱出风头的高洪,今晚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了,好像心事重重。王梓明不明白他又出了什么事,拿眼悄悄打量他,却发现高洪也在悄悄打量自己,吃了一惊。两人的目光相接,都像被火烧了似的,迅速移开了。难道高洪的心事和自己有关?王梓明不禁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如果真的是和自己有关,那会是什么事呢?
中间王梓明出来去洗手间,高洪也跟了出来,说王书记,咱们出去走走吧,我给你说句话。王梓明站着不动,说在这里说吧。高洪笑了一下,说我不想让别人听到,走吧。
两人在河边走着,气氛相当别扭。高洪说,梓明兄弟,听哥一句话,事情不能做的太绝,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王梓明说,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高洪说,你知道。又说,其实我也在为你考虑。你我之间,还没有到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王梓明心里一阵乱跳,嘴上还是说,你指的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高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元旦前一天,神秘的信息终于又来了:钱准备好了吗?带着钱来北京。王梓明回信息问:在哪里见面?对方回答说:你住下之后发信息给我。
新年的第一天,下午五点,王梓明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千里走单骑,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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