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派出所内的强暴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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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各村立即召集各村民组组长召开了紧急动员会,传达了乡政府关于在全乡范围内全面实行“统一供种”工作的会议精神。村长们的记性都不是太好,但都记住了乡长高洪的那句“拉粮食砍树”的话,在动员会上原原本本传达了,说高乡长说了,有拒不交良种款的村民,可以采取一些特别手段,拉他家的粮食,砍他家的树,变卖了冲抵良种款。组长们听了直摇头,心里说这不是和尹书记抓计划生育工作时提出的“该扎不扎,见人就抓;该流不流,扒房牵牛”一个性质吗!好歹现在农村允许生二胎了,农民也用不着担心扒房牵牛了,可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就又冒出个高洪来,叫嚣着要抢老百姓的粮食砍老百姓的树,这槐河老百姓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群众们本来就对凡是让自己拿钱的所有事情都抱着反感、抵触的态度,现在听说乡长口气这么强硬,更是产生了严重的逆反心理。再加上全国各地频频发生的假种子坑农事件让大家心有余悸,所以尽管村干部们苦口婆心地做工作,良种款仍然是收不上来。现如今农民也有文化了,再不是吓唬两句就乖乖听话的主,其中更是不乏能人,知道抓问题的关键,竟然找到了省、市有关此项工作的文件通知,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统一供种工作的原则是,宣传、引导农民自愿参加。于是农民朋友们就不答应了,这明明是自愿参加的事情,到了自己头上,怎么就变成了必须的呢?你乡领导不能为了出风头,出政绩拿群众利益作赌注吧?不行,这良种款绝对不能交!

高洪给各村的期限是半个月时间,很快一周过去了,缴纳良种款的群众寥寥无几。眼下正是秋收的季节,秋收之后小麦马上就要播种,照这样下去,今年的统一供种工作就算是黄汤了。高洪急了,又召集村支书和村长开会,在会上拍桌子瞪眼睛,说哪个村款子再收不上来,你支书和村长把钱垫出来!拿不出钱,引咎辞职!当场就有几位村干部站起来说高乡长,这工作我们实在干不了,也没钱往外垫,我们情愿辞职。把高洪气的直吐血,心想这槐河,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连村干部都这么操蛋,群众就更不用说了。

尹红妹去市里开妇女代表大会去了,根据议程安排,会议结束之后还要去外地参观学习,需要一周的时间。尹红妹一走,高洪感觉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立即组织召开了政府工作会议,专题研究征收良种款问题。最后决定成了三个工作小组,进驻各村,督促征收工作。每组配备一名警察和一名协警。高洪在会上对明世清说,明所长,你们不正在发愁完不成“严打”指标吗?这次给你们提供个好机会。明世清为难地说高乡长,抓那些不交钱的村民,恐怕没有法律根据吧?再说那么多人,抓了关在哪里啊?高洪说哈,又不是让你都抓,抓那么十个二十个的,主要是起个震慑作用,杀鸡给猴看。至于法律根据,你们可以从另外的角度去考虑,比如有群众举报赌博啦,是不是呼喊派了,有没有小偷小摸,调戏良家妇女行为了等等,实在不行,扣上个村霸的帽子不就得了。明世清翘起大拇指说,高乡长果然是高!

王梓明觉得高洪这种工作方式有点像文化大革命,很容易激化政府和群众之间的矛盾,说不定就会酿成大事。在会上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建议做好宣传引导,只要有一半的群众愿意参与就好,绝对不能因为这个随随便便抓人。但高洪正被一种亢奋的情绪激励着,哪能听得进去反对意见?说王书记啊,要是做什么都像你这样讲究个四平八稳,那就永远也别想干出什么成绩。农民嘛,小农意识强,脑袋僵化,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不用些强制手段是不行的。

工作组下去后,果然是立竿见影。三天时间,就抓了二三十个拒不缴纳良种款的村民,乡派出所的拘留室不够用,连办公室都关满了人。工作组白天做宣传工作,物色要抓的人选,晚上开始行动,翻墙撬门入户,把人从被窝儿里薅出来戴上铐子塞到警车里。男的在家抓男的,抓不住男的抓女的,甚至连正在奶孩子的妇女都抓了去。那一段时间村民们半夜只要听到村上狗叫,就知道是工作组进村了,胆小的吓得直尿床,蒙着被子筛糠。有那不听话夜哭的倒霉孩子,妈就吓唬他说,再哭,工作组把你抓走!那孩子就见鬼了似的,乖乖地闭了嘴。

说到底,农民们还是善良的,胆小的,见乡政府来真的,来硬的,就怵了几分,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主动交款了。那些家属被抓到乡派出所的,更是赶紧拿钱去领人,本来这良种款也不多,每户也就是三两百元左右,搁不住为这事往派出所送饭。高洪眼见得工作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效果,心花怒放,不断地给各个工作组打气,督促他们加大工作力度,加大抓人力度。那几天,乡派出所热闹非凡,抓来的,送钱的,释放的,走马灯似的。据统计,不到一周,良种款就收上来了80%。

王梓明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工作组。高洪知道他不赞成自己的做法,本来也就没打算让他参加。眼见得高洪动作这么大,王梓明隐隐有点担心,总预感要出什么事,就把这个情况电话汇报给了尹红妹。尹红妹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不好说什么,只是给高洪打电话,要他悠着点,掌握好分寸,千万别捅什么篓子。她在电话中说,人不要再抓了,已经抓的,也要抓紧时间释放,毕竟有人认起真来的话,不好收场。高洪嘴上答应着,仍然是该干嘛干嘛。他抓人有点抓上瘾了,每晚的行动,他都手持强光手电冲在前面。把那些那男女女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王梓明最近几天没什么压力,因为观音台村的征收工作早就完成了。雷黑子根本用不着工作组去抓人,他那一帮混混们比工作组可怕多了。不过到梁子家收款的时候,还是遇到了点麻烦,梁子拒不交款,混混们就和他打了起来。田嫂怕事,偷偷替梁子把钱交上了。

周五晚上,王梓明睡觉之前感觉到肚饿,宿舍里又没什么可吃的,打算去街上买包方便面。刚出圆门,看到一辆车亮着刺眼的大灯开过来,他一闪身躲到了树后。那车在高洪宿舍旁边的树影里停下来,车上走下来打扮得性感的女站长。女站长没有发现躲在树后的王梓明,径直向高洪宿舍走去。刚到门口,院门就开了,高洪穿着睡衣站在门后,女站长张开双臂小鸟似的扑到了他怀里,铁门咣当一声关上,过了一会,院子里的灯光就灭了。

第二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高洪召回三个工作组,说今天下雨,晚上不行动了,县种子站的杨站长来了,晚上她请客犒劳大家,还是水云间,还是茅台。众人一片欢呼,又可以喝到茅台了。高洪给王梓明打电话,让他也参加,王梓明说有点感冒发烧,去不了。刚挂了电话没多大一会,有人怦怦敲门,还没说请进,女站长又裹着香风进来了。王梓明只穿着内裤裹着被子百~万\小!说,下不了床。女站长飞着媚眼说,王书记你要做宅男呢,我请你都请不动?说着走上来坐在床边,拿手去摸他的额头,说来来来,我检查一下,是真发烧还是假发烧?身子几乎趴在了他身上。王梓明就觉得她那一双鼓囊囊的胸几乎挨着了自己的脸,同时从那里散发出一股热烘烘的香味,呛得他差点打喷嚏。仔细一闻,那香味中似乎还夹杂着高洪的腥味,心里一阵恶心。女站长摸了他的额头,说你装啥球啊装,赶紧起床陪我喝酒去!说着,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王梓明猝不及防,赶紧拿书挡住自己裆部,说杨站长,我去,我去。女站长哈哈大笑,挑衅似的看着他说,你要是说个不字,信不信我你?王梓明说,信信,我太信了。

晚上在水云间,女站长又从车上搬下来一件茅台。王梓明觉得这次的茅台和上次的口味有点不一样,怀疑是假酒。但在大家眼里,假不假无所谓,只要女站长是真的就行。派出所副所长刘群生喝高了,缠着女站长要和他碰杯,站在她面前大着舌头喋喋不休,眼睛总盯着她深不可测的看,还装作无意地用手肘碰了一下她高耸的胸部,女站长笑的更灿烂了,睥睨着他说,刘所长,我喝白酒不行的,我拿红酒和你碰。刘群生觉得女站长对他可能有点意思了,抓了她的手腕说那不行,不公平。女站长说你这是要把我灌醉寻找机会呢?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在座的都哈哈大笑起来,刘群生和女站长连碰三杯,踩着棉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不住点地拿眼看女站长,女站长也时不时地发过来一组电火花,把刘群生电的骨软筋麻的,心想这样的女人,在床上又会是怎样的疯狂呢?痴痴地想着,把身子都想软了,只有一个部位铁棒似的硬。

高洪依旧叫来了蔡小菲。蔡小菲挨着王梓明坐着,两人一晚上没说几句话。趁着众人吵吵闹闹,蔡小菲起身去洗手间,起身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梓明一眼,王梓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她出去半天没回来,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叠餐巾纸,装作去办大事的摸样,走出了房间。

出门一看,蔡小菲正依着栏杆看水中的月亮,那窈窕的身影在夜色里楚楚动人。王梓明不由自主地走上去,蔡小菲依旧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王书记,我有话对你说。王梓明在她旁边站住了,说小蔡,有什么事你说吧。蔡小菲说不能在这里说,等会去你宿舍说吧。王梓明想起今晚尹红妹不在,心动了一下,说那好吧。看

到侯书文甩着湿淋淋的手走过来,王梓明赶紧大声说声小蔡,别躲啊,赶快回去继续喝酒!说着,去了洗手间。

这场酒用高洪的话说,是庆功酒,犒劳酒,所以大家喝的都很尽兴。一直到晚上10点多,大伙才尽兴而归。

不说别人,单说说乡派出所副所长刘群生。这家伙喝多了,总觉得女站长对自己有意思,席间还记下了她的电话。从饭店出来,他故意和女站长走的很近,说杨站长,今晚住哪里?女站长说回县里。刘群生说天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送你吧?女站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高洪在那边叫她,女站长就扭着过去了。两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女站长不时发出一串浪笑。刘群生看没自己的戏,很失落地走了。心想今晚被这个女人挑逗出了一肚子的火气,去哪里发泄发泄好呢。

一肚子的刘群生没有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派出所。进了派出所小院,猛然看到自己的办公室竟然还亮着灯,吃了一惊,心想这是谁在自己办公室呢?仔细一想,明白了。原来这几天抓人太多,拘留室人满为患,他这个副所长办公室也临时做了拘留室,关着三位妇女。其中有两位家里已经送来钱领走了人,只有一个年轻的正处于哺乳期的妇女因为丈夫在外地打工,婆婆又借不来钱,暂时还关押着,等丈夫回来交了钱把她领回去。刘群生对这位妇女印象挺深刻的,因为她长的很白净,胸大大腰细脖子长,特别是那一双正喂奶的胸,惹眼的很,两个部位的衣服从来没干过。那女人文静的很,被抓来后几乎不怎么说话,昨天上午她婆婆抱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过来,女人接过哇哇大哭的孩子,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撩起衣服就喂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奶水积攒了两天了,把孩子喂的肚子像个小西瓜,朝她一笑,就顺着小嘴往外流奶。

派出所院子里静悄悄的。刘群生呆呆地站着,胡思乱想了一会,刚想转身离开,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他掂着脚尖,溜到窗户下,猫着身子往里看,想看看女人在做什么。这一看,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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