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厅长这话并不可笑,但大家还是跟着笑了起来。官场就是这样,笑不笑你自己当不了自己的家。图画正在进退两难,元河市建委的石主任站起来说,这剩下的五杯我替图主任喝吧,也体现一下兄弟地市之间的友谊。说着伸手来拿酒杯。黄厅长却说慢着,石主任,你是想英雄救美呢?我可不给你这个机会。
石主任也有点尴尬地缩了手。图画看这情形,说好吧,今晚我就舍命陪黄厅长了!服务生,拿碗!
服务生拿来个小碗,图画把八杯酒都倒了进去,有大半碗。她把酒端到黄厅长面前说,黄厅长,你验验货,八杯一杯不少啊。黄厅长说好,图主任,有你这心情,我也舍命一次!也拿来个小碗,倒了八杯,要和图画碰杯。图画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喝,说黄厅长,鱼头酒你已经喝过了。黄厅长说我知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喝呢,来,干杯!图画只得和他碰了杯。黄厅长往嘴里灌着酒,一双眼睛放肆地看着图画鼓囔囔的胸,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她的乳汁。
黄厅长喝大了,嘴巴就开始碎起来。又开始三句话不离本行了。说说到女人的月经啊,我给大家讲个段子啊。说是唐僧西行取经,路上遇一女妖,看其乳肥,颇有姿色,就拉着她欲行。女妖急中生智,说长老,小女月经在身,恐行房有所不便啊!唐僧听罢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贫僧正为取经而来!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有几位都喷饭了。有心的都拿眼悄悄观察图画,看其有何反应。图画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黄厅长就转头对她说,图主任,有意思吧?我再给你讲一个啊,避孕套对卫生巾说……
图画不等他第二个段子讲完,就起身去了洗手间,直到晚饭结束,再也没有回来。
黄厅长回到房间,体内的雄风酒酒力大发,把他刺激地身体硬邦邦的,迫切想做点什么。于是就给图画打电话。说图主任啊,还记得虚怀若谷吗?我已经写好了,在房间放着呢,你来取吧,我硬着等你啊!
图画喝了那八杯酒,头疼欲裂,已经回家躺在床上了。听黄厅长带了字过来,就说难得黄厅长你这么用心,我先谢谢你了。可惜我现在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我让司机替我去取吧。
黄厅长上次在元河酒店未达到目的,正打算今晚要和图画的关系取得实质性进展呢,所以就不甘心地说,那怎么行,我还得向你好好阐述一下这几个字的意思呢。
图画说黄厅长呀,我也非常想听听你的高论,可我现在实在爬不起来了啊。
黄厅长看图画是铁了心的不见他,只好咽口唾沫,说那好吧。既然你不能来,我就在电话里简单给你说一下吧。我这几天经过仔细揣摩,发现这个虚怀呀,有可能指的是女人不戴胸罩……
图画把手机拿得离自己的耳朵远远的,好像里面随时会窜出一条蛇似的。等了半天,又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听到黄厅长说喂,喂,图主任,你在听吗?
图画说黄厅长呀,你讲的太精辟了,我刚才是在拿笔记录呢,我要把你的见解记下来,没事的时候好好品味。
黄厅长哈哈笑着说图主任你真善于学习。这次我还给你多带了四个字,也装裱好了,知道是哪四个字吗?
图画假装兴奋地说不知道,黄厅长你总会带给我惊喜。
黄厅长说你猜猜,这个是和虚怀若谷差不多的。图画说是厚德载物?宁静致远?
黄厅长说错!告诉你吧,是有容乃大。
图画立即就明白了黄厅长的龌龊用意,就觉得刚才喝的酒一个劲地往上翻,差点呕吐。那边黄厅长还在兴致勃勃地说怎么样,图主任,这四个字送给你很合适吧?
图画说太合适了,黄厅长你真有雅兴。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我也送给你四个字吧:老不要脸。
好不容易挂了黄厅长的电话,图画又给王梓明打了电话,让他去黄厅长的房间去取那几个字。王梓明因为喝了酒,不敢开车,把车放到饭店步行往家走。还没走到家,接了图画的电话,就又打的回到了饭店。敲开了黄厅长的门,毕恭毕敬地说黄厅长,图主任要我来取东西。黄厅长对王梓明有印象,知道他就是上次打搅自己好事的那人,就冷冷地点头,也没请他进去,只是拿了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出来,交到了王梓明手上,说小心点,别毛手毛脚弄打了,这东西很贵的,多少钱也买不来。
王梓明拿东西出来,给图画打电话,问要不要给她送过去,图画却说,不必了。那是黄厅长送我的两幅字,我是不会要的。王科长,现在就找一个垃圾桶,把那东西打碎了,把里面的字撕碎扔掉就可以了。
第二天,与会人员去了西部的旅游景区。图画借口身子不舒服,没参加旅游,只是派宋敬山副主任和王梓明、杨秋香陪同。一行60余人在景区游山玩水之后,又去泡了温泉,当晚就住在了温泉宾馆。图画没来,黄厅长老大的失落。白天在山上就因为一些小事发了脾气。晚上大家因为爬山,人困马乏,早早上床了。杨秋香却发信息给王梓明,约他出来散步。山中的夜,阒无人迹,静得吓人,四周黑咕隆咚的,只有不知名的夜鸟在树林里发出一两声寂寥的叫声。两人走出不远,就不敢再走下去了,只好往回走。快走到宾馆门口,杨秋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宋主任打来的。宋主任在电话里焦急地说,杨科长,你赶紧到黄厅长房间一趟,黄厅长有些数字要给你核实一下。杨秋香说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就要走。王梓明说秋香,你等等。杨秋香停下脚步说有事吗?王梓明说你小心点,黄厅长不是什么好鸟,你没看他色迷迷的样子,怕是要对你图谋不轨呢。杨秋香一听害怕了,说那怎么办,我也不能不去呀。王梓明想了想,说咱俩一起去好了。
黄厅长几天的火气都没处发泄,今天爬山的时候,见杨秋香热的脱了外罩,脖颈下露出雪白的一片,圆鼓鼓的两乳把衣服顶得高高的,不禁怦然心动,又把贼心转移到了她身上。今晚找了个借口,准备等她进了房间再见机行事,所以这会已经是难耐了。没想到杨秋香又带了个人进来,脸立即就拉了下来,说不用了,数据已经核对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心里却恨王梓明恨得要死。憋着一肚子的气上了床,但体内的东西没发泄出去不甘心,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起来打服务台电话,问有没有按摩的。服务台说本宾馆只有美容美发,且晚上不提供服务。黄厅长骂道他娘的什么破宾馆!气的摔了电话。上了床,愈发难耐寂寞了。干脆想着图画,呼哧呼哧自我解决了,拿卫生纸擦了手,才算勉强睡了过去。
元月底,垃圾填埋场正式投入使用了。王梓明也终于松了口气。图画可能是忘了,并没有给他和杨秋香
处分,但对陈东和曹运动做出了停职反省一个月的处分。两人在家闲了一个月,又来上班后,先在机关全体会议上做了检讨。图画借此狠狠整顿了一下机关作风,机关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周五下午,王梓明在办公室坐着,在网上乱看一些新闻。又到周末了,他的心情却很平淡。自从唐小梅从家里搬出去后,他竟然有点害怕过周末了,总觉得一个人呆在家里,心情就像唐小梅的房间一样,空落落的,没有抓挠。快到下班的时候,竟然意外地接到了姚元元的信息:梓明哥,晚上有安排吗?我们喝茶去吧。
王梓明好长时间没有和姚元元联系了。有时候他也很想见见她,但姚元元总推说没空。推了几次,把王梓明信心就弄没了。这次姚元元竟然主动约他,王梓明敏感地意识到,元元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对他说。于是他回信息说,有空。姚元元的信息马上就过来了,说红茶馆见。
晚上,王梓明到了红茶馆,进了包间,姚元元已经在等他了。看王梓明进来,她站起来,叫了声梓明哥,激动地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王梓明发现,多日不见,姚元元出落的更漂亮了。她的衣服还是那么时尚,总能很巧妙地突出女性的性征。茶馆里温度高,她脱了外罩,里面是一件低领的黑色毛衫,深深的若隐若现。她精心地化了妆,脸上的颜色丰富多彩,青春气息很浓。王梓明知道,姚元元之所以穿的打扮地这么漂亮,这么性感,是给自己看的。他总是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如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对他如此倾心呢?
王梓明坐下来,看着姚元元说,元元,你总是这么漂亮。姚元元嘟起红嘟嘟的嘴巴,叹口气说,唉,漂亮有什么用,麻烦。梓明哥,说实在的,我现在倒是希望自己不漂亮呢,那样我就能省心好多!
王梓明说傻丫头,又说傻话。没有哪个女孩愿意做丑八怪的。
姚元元说我就愿意做丑八怪。我想过了,我的漂亮,带给我的只是烦恼,只是忧愁还提心吊胆。自己喜欢的人对我视而不见,麻木不仁;自己讨厌的人却像苍蝇似的轰都轰不掉,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
王梓明说元元,我们喝什么茶?先来点点心吧,我饿了呢。
姚元元说梓明哥,听说你离婚了?
王梓明心里一惊,又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听谁瞎说的,真是捕风捉影,哈哈。
姚元元盯着王梓明,说在我面前何必说谎呢。梓明哥,我觉得你变了,变得离以前的你越来越远了,变得不敢面对现实了。甚至可以说,你变得有些虚伪了。你是在逃避什么,掩盖什么,或者是在假装糊涂?
王梓明笑了一下,说元元,今天你约我出来,就是想研究我的变化吗?
姚元元说不是。我只是忍不住去关心你,关注你。我今晚是想告诉你,我高升了。
高升?王梓明惊喜地说,恭喜你啊元元,这可是个大好事,告诉我,你升到哪里去了?
姚元元苦笑一声,说政府办信息科科长。
王梓明说呀,元元,你这么年轻就做了正科,前途肯定要比我光明多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啊?你学的是中文,这次算是专业对口呢。
姚元元垂下长长的睫毛,说可惜,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王梓明有点不明白,说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争取到的吗?你事先不知道?
姚元元说我不知道,做梦也没想到。原来的信息科科长高升后,这个位子一直空了大半年,争这个位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挤破了头。可笑的是,别人费尽周折没能如愿,而这个大馅饼却砸在了一个对此嗤之以鼻的人头上。
王梓明说这就怪了,也许是领导们看你工作踏实吧。
姚元元说梓明哥,你怎么比我还幼稚啊。
王梓明说那是有人在暗中帮你?
姚元元点点头,说很显然的,这肯定是展市长的杰作。看吧,给我了这么个大恩惠,不出半个月,他就该找我谈话了。至于谈什么,你能猜出来的。
王梓明望着姚元元漂亮的脸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奇怪,姚元元高升了,但两人却都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姚元元今晚是来寻求他的帮助的。这个时候她太需要有人给她拿主意了,哪怕能得到一句安慰的话也好。但王梓明实在想不起来给她什么建议。想了半天,说,元元,不要总把事情想的那么坏吗。
姚元元说不是我把事情想的那么坏,是因为事情本来就有那么坏。展宏图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清清楚楚。他不把我弄到手里,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了,梓明哥,展市长还曾经亲口警告过我,要我远离你,否则他会找人关照你的。姚元元抓起王梓明手,说梓明哥,这就是我总推脱不见你的原因,你今天明白了吧。
王梓明吓了一跳,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他不自觉地往左右看了看,似乎展宏图的爪牙就在旁边的某个地方潜伏着,随时都会窜出来。
不过他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茶馆外面,一辆黑色轿车里,确实有两个戴着墨镜的家伙在杀气腾腾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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