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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过后云雀夫妇连着好几天没出现。云雀恭弥和抚子对此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随时离开也不是没可能。所以抚子自发自动地再度接下了所有的家务活,每天算好时间做饭,提前放好浴缸的水,洗掉云雀恭弥放在篮筐里的衣服。
唯一出现了异常的是云雀恭弥的再次彻夜未归。
抚子本来平时都不起夜,但那天非常凑巧的就给她撞上了——浴缸里的水半分没少,门口也没有他的鞋子。房间里更空无一人。
冰冷的感觉沿着尾椎一点一点传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好像逐渐僵在原地,脚像生了似的没法挪开半分。很难说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云雀恭弥这个人组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成为一个理所当然的环节。突如其来的缺失让她猛然就无所依托了,因他而起的一切事物的意义就变成了子虚乌有。
抚子脚步急促,拖鞋在木制走廊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抓起电话正想打给云雀夫妇,手指却在即将摁下数字的时候刹住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联系他们。……兴许是因为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至于让她明白即使联系上了也不能使那两人马上回来,才完全没有重视联系方式。转念想打给云雀恭弥,又发现他本就没有手机。自己也没有。
每天都能见到,所以也没有用心去想过这个问题吧。
……又或者是,总有种随时会被抛弃的矫情心情,有联系方式也无济于事……。
放下电话,抚子垂下眼帘,无声地走回房间去。
疲惫感像冲进大坝的洪水瞬间吞没了她,躺上床的一瞬间用力地裹在被子里,但寒冷仍然不由分说的占领了身体的每一寸。
抚子紧闭眼睛。真的很冷,不知道是心里冷的感觉传到了身体上还是怎么了。过了许久,缩着的双腿很难受,就稍稍伸直了一些,却发现往下的被褥更加冰冷。
她保持着蜷缩的不自然姿势睡着了。沉重的疲惫感终于将她所有的防备和忍耐压垮。
第二天是怎么醒来的呢?抚子只依稀听到什么的巨响,然后是嘈杂的纷乱,有什么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起来要送到什么的地方去。
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首先闯入视野的是刺目的白色。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好让自己习惯,抚子才开始好好打量周围。
到处都是肃穆的白色,应该是医院吧。也有人帮自己把衣服换了。
她实在搞不清自己现今的处境——之前还在自己的被窝里,怎么醒来就到了医院呢。
自己总不可能是梦游来的吧。
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房间的门马上就被一个小护士推开。她不耐烦地说,“什么事?”
“……”被护士咄咄逼人的态度弄得突然不知所措的抚子沉默了一下,“请问是谁送我来的?”
“啊?那种事我怎么知道!别随便把人叫来!……”护士恶声恶气地留下一串抱怨,眼见要走,抚子赶忙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啊啊,走吧走吧。”相当不耐烦地一挥手,护士蹬蹬蹬地走掉了。
到底是谁把她送来的?云雀夫妇?除此以外还有别人么?
又在那个护士的极尽不耐烦之下抚子总算是办妥了一切事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七点多。依然空无一人。玄关只有她从医院里穿来的拖鞋。
谁都不在。
抚子隐约知道她昨天可能是发烧了,但是是谁送她来医院的这真的没法回忆起来。其实应该是医院的人送来的吧,可到底是谁叫的救护车呢。莫名被送到医院,谁进了家门和送走自己这类事情总是会让人感到不安。然而抚子却没有分毫的危机感,反倒异常的放心。
知道这个问题任她想破脑袋也没用,抚子只能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饭菜来果腹。
她抬头看了看钟表,七点四十六分。
往常的话那个黑发的凛冽少年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可是从昨天起家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忽地就生出了一种被世界抛弃的矫情,但转念一想却又发现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这个是没办法改变的。
晚上约莫九点半的时候云雀恭弥回来了。
玄关的一双拖鞋让他皱了皱眉,然后看见饭桌上的饭菜,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结了,他才大步流星地走进浴室,却没有往日热气腾腾的泡澡水。
云雀恭弥一点也不想找南空抚子。他只是因为洗澡水才找她。
门都没敲一下地进到了她的房间,他才发现她没开灯。平日的南空抚子不会睡得这么早,今天也没去学校。
怎么回事,这个草食动物是想讨打吗。
刚想下拐抽人,脑海里猛地浮现出那个黑发灰眸男人的脸。窝在云朵般熙攘的被褥里的少女吐息均匀,睡脸平静而无防备。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太不相像了。
云雀恭弥泄愤般重重甩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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