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房里是一派的热火朝天,几个丫头拿着东西进进出出,步子急急忙忙,但是不愧为皇戚的府邸,不愧是王爷府啊!妫画符看着那些婆婆妈妈大叔大婶丫头伙夫,动作虽是又快又急,但也有条不紊,各自有分工,切菜的,掌勺的,一会的功夫,就飘出了好几种食物的香味。
这时候,院子外面进来了一个女人,发髻由下向上挽,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服饰上比那些小丫头要考究一些,那双眼睛往四周一扫,眼神明锐利,与她对视一眼仿佛能听到算盘劈里啪啦的响声!谁敢偷懒,立马工钱就得少!
这位是?啊!妫画符连忙低头去劈柴,生怕被逮住了小辫子。这不就是那位蛮姑姑吗?这大晚上的,整个府里弄得像要开流水席似的,她怎么也来了?监工?查岗?
想来,这蛮姑姑还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呢。
妫画符当初被个丫头带去客房换衣衫,谁想到那个丫头是新来的,竟然带错了屋子,带到了一个什么“荷姑娘”的房间里,之后,进来的便是这位蛮姑姑,几句话训得那丫头一脸的泪,苦苦哀求能留下来,也不知道后来留下来了没?
反正这个蛮姑姑,生得就是一脸明,很有几分魄力的样子。
妫画符想到这里忽然又记起了另一张脸。一抬头,那个女人也正在看着她,这不就是说要托人在蛮姑姑面前吹耳旁风的……花月吗!
前两天虽然喝多了,头晕乎乎的,但是如果说醒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实在有点扯,事实上多少都是记得一些的,只是有些模糊,记得不全罢了。何况也听三孝和九泉说了个大概,这会看见花月又见到了那位蛮姑姑,还有什么想不起来,已经是想得很清楚了!
那就是她得赶紧在花月诋毁自己前去见王爷!
跑这里来砍的哪门子柴?
砍了半天,也就是把斧子的锋面,陷在了木头里拔不出来,然后木头跟着斧头上、下、上、下,装模作样地运动着。
妫画符注意到那个蛮姑姑在跟那掌勺的交代什么?
今晚上莫名其妙的氛围让妫画符起了好奇心,便聚会神地想听清楚点。她挪着屁股往后靠,希望能靠近掌勺的那边……
“你想溜!”妫画符的手忽然被人抓住!
她一惊,手里的斧子还在带着那木头做向上运动呢,耳边就传来了别人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而这牙缝,属于花月。斜着眼睛看后面,竖着耳朵听后面,也不知道花月什么时候了过来?
“妫画符,你还记得我么?那日你和几个男人喝酒喝醉了,我们见过的。”花月踩着人家尾巴似的,邪恶地笑道。那日她还是回来的晚了,平常干活还算利落且可靠,没办砸过什么,这才被网开了一面,只被罚劈三个月的柴火,而三个月听起来似乎也确确实实不算久,但劈柴这样的活,可纯粹是体力活,第一天她劈了不及别人的三分之一,吃饭的时候手都在抖,就着别人眼里的讪笑下饭,咬紧了牙关把饭扒进嘴里。那些说她贪钱,活该的话,则当成耳旁风。
然后半夜偷偷起来,硬是又劈了两个时辰,然后偷偷将劈好的柴藏了,第二天才拿出来,这样也就算是完成了别人的一半。
她难道会被这几木头难倒么,她可是大厨房里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出错过的!
劈柴,自然也难不倒她!
只是她这活计做得越吃力,牙关咬得越紧,也就越发的惦记起九泉和妫画符来。
三天都不到的时间里,看着双手加起来六个水泡,然后就看到妫画符进来了。
这都是谁的错?一是不守信用的九泉,二是拖延了时间的妫画符!
嘿嘿,今天足不出户居然逮到了一个!试问她怎么能不笑呢?
“呵,呵,花姐姐,久仰久仰。但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装傻有的时候那就是一件防弹衣,“花姐姐说的喝酒,可是指前天晚上?呵呵,都是马厩管事的贵叔,他说我新到的,必须喝一杯,往后可要跟着大家伙好好学学怎么干活……然后又教我们他年轻时候喜欢的几首曲调,是这么唱来着……”
“你给我闭嘴!”花月见不得妫画符顾左右而言他,扯些乱七八糟不挨边的,“我是说那天清晨,你从男人房里走出来,明显就是和几个男人待了一宿,你德行有损,放荡不羁,你……”
“等等,等一下……呜呜呜,花姐姐,不是我不帮你递情话给那位小公子啊,我是真的与小公子不熟,你要信我啊花姐姐!”妫画符眉眼一耷拉,立即就要哭出来了,好似这几天劈柴的是她,起六个水泡的是她。
花月一听就来了火!
“闭嘴!什么小公子?”即刻又明白了过来。混蛋,又诬赖她找男人?!一想到妫画符这又是故技重施,花月脸都绿了,“你别乱说话!”声音是压低了的,别人也没听清楚多少,但是刚才妫画符说了的那一番话,又配合着花月逮着别人不放的架势,且拜妫画符咬重音字所赐,“情信”和“男人”,这两个词儿,院子里的人,还是都听到了的。
花月如锋芒在背,可好不容易撞到火山口来祭奠人,她又舍不得放手。
妫画符不像花月,手里忙活着逮人,瞪人。
所以她正好对着,扫到花月后背的几个视线,那些视线被假装得可怜兮兮的她一瞧,生怕她会伸手拉着谁求助一样,又极快地躲了回去。
但却还是让妫画符看得清楚,那几个状似不经意的视线里,几乎都只是看戏,有着不大明显的戏谑。戏谑的看着花月,并对妫画符无意搭救,这,是真正,明哲保身的眼神。
妫画符既觉得花月不得人心,而高兴。
又觉得那些人劝都不来劝一下,心地也不见得有多好,有点沮丧。
然而明哲保身不过是人的□反应啊,这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忽然的,有点儿失望,有点儿孤单,有一丝倦意袭上她的眼眸,就像是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那种倦。
就像是一个人出差住酒店,会认床,会没有安全感,会不自觉将钱财衣物都放在离自己顺手的,最近的位置一样。这么做,只是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近处没有邻居,没有亲人朋友的自然反应。
而此刻的妫画符不正是如此吗,没有邻居,没有亲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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