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03 相识与相知（2 / 2）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我向来不堪忍受这样无声的折磨，“我，先去洗澡。”

他并未反对，算是默许。

热水从花洒里落下，我试图洗去身上的烟酒残留的味道。心里满是矛盾，我不知是不是尽力做到半年的事情就这样被否定。毕竟，让我半年滴酒不沾，早已是一种折磨。

我更惶恐的是他的信任。

由那一次“跳湖未遂”事件相识，我们彼此磨合尝试互相信任，才能达到我心甘情愿接受他的训诫的程度，也正是这样的信任，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才能在以往我需要借酒消愁的时候把我从泥潭中拖出。

我并不想打破这样牢固的信任。

但是违背承诺即已成现实，我却又无法用即将分班心情不好的理由作为解释。我开始烦躁，带着一种极不稳定的情绪走出浴室，面对他。

他问我，“困了么？”

我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休息一会，过会我想我们需要谈很久。”他冷静的说道。

我对这种气氛一向适应，他不想说话，我便陪着，也不说话。

不说话闷坐着，我们都没有任何不适应，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在认真思考过会如何谈话比较妥当，

我等着他做好决定，不论如何，对他，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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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彻谈

他终是起身，我跟着他一起走进书房。

他总是对我强调要做到坦然，坦然面对未知的一切。

但这并不那么容易做到。

他站着，我也站着。

由我开始陈述，“考完试，同学叫我一起去吃饭，考完试感觉很轻松，我忘了要来这儿，没有拒绝，便和他们一起去了。因为下学期分班，之后去ktv里闹到很晚。”

他问，“为什么喝酒抽烟？”

我想了一下，“气氛。”的确是那种气氛，那种忧郁悲伤的气氛，让女生们抱在一起大哭的忧郁的气氛，让不想哭的男生们选择烟酒来掩饰情绪的气氛。我想，他会懂。

他继续问，“喝酒之前，犹豫过么？”

我被问的噎住。我犹豫过……但，不是为了那个承诺而犹豫。我犹豫仅仅是因为当时讨厌ktv里嘈杂的气氛，想尽早离开罢了。

见我愣住，他语气立时严肃了不少，“明知故犯？”

我无法解释，这种事本就是越解释越糟糕。我主动选择放弃，退出，不再想与他继续朝下剖析，事实上，我的确并不是一个喜欢把内心想法展现给别人的人。我低头，“对不起……”

我在想我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的是一个承诺而已。我并未对不起他，事实上我也没有对不起他。我违背的只是一个承诺，若说惩罚也只是失去他的信任，为什么我要站在这里，和一个男人玩谈心的游戏？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回荡，我觉得我开始陷入一个怪圈。

失信的事既已经造成便是无法弥补，我不懂他与我深究下去的意义。我喝酒了，的确，但不喝酒只是一个承诺罢了，并不是他予我的硬规定，对！这只是出于我们彼此的信任，我做出的保证而已！口头的！

我开始混乱，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试图理清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路，只是却越来越偏激。

他道，“苏杭，趴下，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谈。”

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说话不算话了而已，为什么要打我？”

如果他说的是“苏杭，我很失望，你叫我怎么再相信你。”我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是我失信，所以他会失望，会动摇。但是为什么他要打我？我想不透彻。

他瞪了我一眼，“说话不算话不该打吗？”

我一如既往的跟他没完没了的计较下去，“好像没这个约定。”

他气的笑，我却反驳他，“你上个月说帮我买那款单反相机的，可是你没有买！我也可以打你吗？”

“苏杭，没记错的话那款相机是没有货了不是我没有买。”

我继续计较着，“可是你确实没有买到！”

他转换角度，“那你为什么认为你不该打？”

我如实陈述我的想法。

他微微叹口气，“你又开始钻牛角尖。”

我气的瞪他！

因为我一直以来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头脑风暴到有时候自己会乱七八糟的钻进一个极端的人，所以我和他之间有一个约定，如果他说我在钻牛角尖，那么接下来我一定要放弃我的争论，在至少十分钟之内听他的。

虽然他很少用一招，但是每次用，我都会很愤恨。

这是阻止他人思考的恶劣行为。

虽然我思考的方向和角度早已被发散去了一个找不到的地方。

他利用着这我闭嘴的十分钟，十分得逞，“趴桌上。”

我趴下，未置一词。他将我的牛仔裤解开褪到膝弯，用手掌在我的臀上重重拍了两下，有些顿顿的疼痛，当然我更讨厌的是在这十分钟内我还得克制自己不对他说一个“不”字！并且连质问他为什么打我的权利都暂时丧失了。

他去取了尺子，看我乖乖的趴伏在原处，“我问，你答，不要隐瞒。”

我点头。

他将冰凉的竹尺搭在我的臀上，扬手，砸下去。

我忍住，闷哼一声，并不说是特别疼，但是有点难忍。

他开口，“苏杭，你总是钻牛角尖知不知道！世界不是只按照你的那一种思维模式来运转，各种事情也可以有不止一条处理的方法。如你所说，如果我对你失望了不再信任了，我确实不会再动手教训你，但是苏杭，有些信任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破裂，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仍然认为我有资格有权利教训你。”

理总是在他那一边！我戳破，“其实，这本没有逻辑关系……”

他很愉快的笑了一声，“对，其实并无逻辑关系。事实上，我教训你，仅仅是因为你喝酒了抽烟了，而并非什么承诺，你做的承诺你违背了，受到良心的谴责的应该是你，我再怎么揍你，也代替不了良心的作用。”

我咬牙切齿，“我多么希望我没有良心。”人善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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