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唤黑鬼之人是军营里的一名屠夫,投到军营后就做起后勤,为军队煮食三餐。他这样的身份,出入军营较方便,因每天都要到几里路外的集市里采购食品,他得在天还未亮时就要动手上路采购去。这一天,也不例外,他照常驾着辆破烂的木板车,不同的是,车上多了只方形的木箱,容量刚好够装上一个人。在出军营门口时,有人拦住了路。黑鬼也不急,嘿嘿笑着说:“也没什么,昨晚不是死了个军妓嘛,我拿了她的衣物,弄到集市去换些钱,换几两酒回来大家一起吃。我也知道兄弟们是例行公事,如果你们不怕沾了霉气,就打开来瞧瞧吧。这话又说回来,这死了的妞,漂亮的衣服还真多,不过就是没人敢拿她一样衣物,因听说她为人很倔强,死也不瞑目。大家都怕她回来寻仇。这不,我见着可惜,就想拿出去弄几个钱,有了钱大家一起享受,不知各位军爷可否通融通融呢。”
那守门的带头军将几乎每天都要见黑鬼一次,偶尔也会弄着些还可入口的酒水回来,一来二往的,也就有些熟络,听他拿死人的衣物去卖,还声言有酒回来,心里不提有多高兴,那还有心思去检查,反正这人也是熟人,他即说是衣物,自己再去查勘,恐会落入对方不是,往后让他帮忙带些小玩意儿,怕就难了。
于是,他对黑鬼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临了还不忘交头接耳道:“这次弄的钱,总要带些好酒回来吧,别再弄些比尿还难喝的鬼东西回来了。”
黑鬼听了,呵呵直笑,点头哈腰的。“一定一定。”
那军将也笑了,举起身上的刀,拍在马屁股上,那马儿一吃痛,飞也似的,拖着木板车一口气跑了好远,再回头时,已看不到那军营门口。这下,黑鬼才松了口气,总算过了这一关。他得先把箱子里的人带到市集,买些工具,把那女人身上的金饰拿到手,再把那女人连同财物藏匿起来,等风声一过,才设法把她送出丹族境内。
到了人来人往,热闹嘈杂的集市,已是近午时。因怕被人见着,这一路来,黑鬼都没把齐雪放出来。
在集市的僻巷里,租下一间简陋的房子,把箱子拖入屋里,上锁,再赶到集市里去。这里其实是阿华镇里一个僻远的村落,因近得军营,短短几千人口的村落,发展得也较繁华,集市里基本上都能买到日常里所需用的物品。
黑鬼买一把锁匙,一把钳子,一块铁片。又拿了些面包,白米,蔬菜,水。以能让齐雪自己度过大概三到五天的食物!背着一大箩筐的物品回到了刚租下的小屋时,赤然看到门被打开了,他心里一阵犯楞,这怎么得了,里面藏着的可是够他过下半辈子的金呢,要是他的金主真的走了,这不是亏了夫人又折兵吗?他大老远又冒着杀头之险把那女人弄出来,结果还要空手而回,这怎么行得通。
即使如此,事实还是不变,他还没来得及放下身上的的箩筐,匆匆进入小屋,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只留下那空空的方形箱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更别提会有一个人影了。再瞧瞧,周边也不见有打斗过的痕迹,这女人是被谁带走了呢?
带着满腔的失落和担扰,他碾转又回到了军营,到了军营,天也快黑,他也不敢把齐雪丢了的事告知颜颜,先下厨做饭去了。
这边颜颜的情况更不妙,她本以为再放些迷魂药在帐内,等天一大亮时再大叫不见了人,可军营里的将领也不是容易打发的,叫来了当晚守值的军爷来对质,那军爷暗知不妙,为了摆脱惩罚,一味把罪过推托到颜颜身上去。
颜颜却死咬着被迷昏了不知所以,醒来后就不见了人,她想,军营处最多也是要关禁她一些时日,等个把月出了军营,好日子还多呢,于是,她忍着没把黑鬼供出,同时打死也不承认弄走了齐雪。
齐雪失踪了的消息直到夜半时分,黑鬼才敢来到军牢里告知颜颜,颜颜可直是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冒星星,心脏都要停顿了。好好的一个大财神,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早知当初弄些药回来给她不就行了,唉,贪字一个穷啦!悲愤不已的颜颜再也顾不得形象,嚎头大哭起来,也不理会此时正身在军牢中,黑鬼要阻止已来不及了。一下子,军牢里就涌入了大批军兵,带头的正是统领大人。两人吓得脚都软了,忙乱要跪下,却已来不及了,军兵用刀把两人的脖子架起。
统领大人仁武站到二人面前,喝道:“好你个二个转哪,快从实招来,你们把齐雪姑娘弄到哪儿去了,说实话,就放你们俩一条生路,要不然,别想活着出去。”
颜颜与黑鬼都吓得脸色苍白,大冷天的却额头冒汗,要是他们知道齐雪的下落就好了,偏就是不知所踪了,这要怎么招呢。
“统领大人,不是小的不说哪,只是小的真的不知齐雪姑娘的去向了。”黑鬼凄苦地说。
“还想狡辩,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仁武瞪眼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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