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们的意思啊。
“一问三不知啊。”陈笒将卷宗扔到两人面前,“如今你二人贪墨已成事实,本王也不欲给你们申辩的机会。但是,本王相信一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从你二人府中住处查没的资产,并不足以抵消这些年你们二人贪墨所得。这其余的银两,去了哪里?”
“王爷,您知道,罪臣不能说。”说完,牙关一咬,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陈笒蓦然起身,四周的衙役也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看着陆大人嘴角冒出血泡,颓然倒地。
一边的师爷吓破了胆,不住的磕头,“王爷,王爷饶命,小的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小的一个小小师爷,所得的钱财大部分还上交给了陆大人,至于陆大人又交给了谁,小的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带下去。”公堂内一片寂静,只有师爷的声音不断回响,陈笒坐在后面,眼神冷冽。下马威吗?以为他陈笒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吓到的人吗。
后堂,陈笒看见正在查阅县志的顾云悰,神色稍稍缓和,“可有什么发现?”
“可是死了?”顾云悰从书卷上抬头,眼神清亮平静,半点也没有私闯县衙的自觉。“我听见前衙的动静了。”
“死了。死的干脆。显然是有人事先提点过。”至于是谁,这庆云县衙和金陵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和那个劫了皇五子的扬州知府,却是有些瓜葛。而徽州的直属,是郑国公的门人。此事当是任明泽的手脚。
“你可知道,这庆云县自从十年前大旱之后,就再也没有缓回来,每年的赋税都是拖到最后一刻,卡着朝廷征税的时间上缴。”汉邦的赋税,是在秋收后便可以上缴,直到年前等所有的庄稼都已确认无虞之后才开始征收,倒是省了强加和虚报之事,但是也没有人会真的卡着这个时间,毕竟,这事关到一个地方的政绩。
“陆致成上任十三年,便是他做了什么,还是说,后来他便不在意这个政绩之事,情愿十三年守着一个庆云县。”陈笒接过顾云悰递来的县志“这庆云县,莫不是有什么安排?”
顾云悰点头“十年前大旱,庆云县有个山谷中的堰湖被耗干,湖底出现一个天然的大洞,深达数丈,且,冬无阴风,夏无暑雨。陆致成曾经命人下去探过,但是不知为何又让人封了那个洞口,两年后湖水重新盖住那个大洞,便再也没人提起。”
“徽州,是任明泽的养父母所住之地,你可是怀疑这个?”任明泽已经可以确认是顾启渊的人,要是庆云县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的话,只怕这个庆云县早以前就已经在任明泽手下了。如此的话,难不成是自己刚才想错了?
“不无可能,要知道,顾启渊在文渊庄被毁之后踪影全无,而文渊庄的废墟之中,也并没有足够的遗骸,所以,不难想到,他定有其他的藏身之处。而这些,都需要银钱来运转。”顾云悰说着,忽然想起“我出来的时候见到原本是任家的店铺已经改名换姓。只怕任家已经遭受不测。”
“如此倒也是个狠辣之人,若是那任家真的出了事,斩草除根还好,要是没有,咱们就又多了一处暗箭要防范。”要是以任明泽的手段还没有弄死任家,只怕这任家也是顾启渊的手笔了。陈笒看看顾云悰,他身上,又有什么让顾启渊非留着不可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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