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笑着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唇：“我爱你。”
赵栖桐微恼的神色一下子松了，回亲了亲她：“我也爱你。”
良玉想，王妃果然是了解栖桐的。
一声“我爱你”就可以万事大吉。
小白兔笑盈盈的靠在郡主怀里，比郡主殿下更为满意。
姨娘看着王妃出了门。姨娘靠着垫子垂下头，看着那扇薄纱的帘子。
帘子微微一晃，然后慢慢静下来。
只是风而已。
姨娘茫然的看着窗外。
帘子忽然被掀开，王妃走了进来，隔了六尺远坐在桌边梨花木椅上，自己倒了杯茶，问她：“怎么还没睡？”
姨娘不喜欢这个距离。王妃离她那么远，两个人一下子生疏起来。
你终归是生气了。
姨娘随口应道：“睡不着。”
“嗯。”王妃笑着应了一声，喝了口温茶。
没有多问。
姨娘低下头。
王妃慢慢的喝着茶。
屋子里极为安静，姨娘只听得见王妃扣茶杯的声音。一声一声，不紧不慢。
赵栖桐曾经骂过王妃，说她是武则天，喜欢把什么东西都控制在手里。比如她自己，比如姨娘。反叛者得不到好下场，赵栖桐之所以现在还好好的，不过是因为王妃终于心软了把她放了出去。
姨娘却不一定有这个好运气。
所以一开始赵栖桐的顾虑就和良玉不一样，良玉担心两个人的事情被发现，赵栖桐却担心王妃的控制欲会毁了姨娘毁了自己。
我只要你陪着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求。
这话还是我自己说的。
王妃忽然笑了起来，支着下巴看着另一边的墙上。
姨娘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目之所及是一把长剑。看起来沉稳内敛，却又不失霸气。
王妃笑着看着那把剑，告诉姨娘：“那是王爷留下来的，他说等他得胜归来，就教我练剑。”
姨娘不知道王妃为什么要说起这个，但是她知道，王妃一定没有学成剑术。
因为肃王死了。
姨娘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王爷对你很好。”
王妃有些散漫的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第二个人像肃王那样爱着她了。她无法偿还他任何的东西，十五年的孤寂，只是想忏悔她当年没有给他的情谊。
可是她不是圣人，她终究是想要有人陪着她的。之前是作为女儿的赵栖桐，现在是姨娘。
我舍不得放你走。
王妃慢慢闭上眼。夕阳的余晖越过窗外的枯枝撒到她脸上，在她脸的另一侧留下一小片的影。她想她大概是累了，就这么闭上眼也可以睡着了。
猫一样的脚步慢慢靠近了她。
姨娘很轻，脚步也轻若无声。但是有人靠近，王妃还不至于感觉不到。她好笑的睁开眼，回过头去看姨娘：“你做什么？”
姨娘坐到她身边，发丝还散乱着披在肩上。红彤彤的夕阳照得她的脸也红通通的，姨娘道：“你可以靠着我。”
王妃看着她单薄的肩，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讨厌我靠近了？”
只是玩笑。
姨娘道：“其实我刚才说了谎。”
王妃愣了愣，然后伏在姨娘肩上笑了起来。
“你啊……”王妃笑着叫她。
姨娘轻轻的应了一声。
你要怎么笑就怎么笑，没关系。我眼里只有你也是没关系的。
只要你不要离我那么远，远到好像要离开我一样。
姨娘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来，她真的很困了，很想睡觉了。
王妃觉得姨娘的力气慢慢松了，最后彻底靠到了自己身上。瘦弱得不赢一握的人就这么窝在她怀里，呼吸已经很均匀了。
王妃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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