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际,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辆崭新的马车里,而且还衣衫不整一副极不雅观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的大红嫁衣竟然被人换成了一件白色长袍,据袍饰无章的状态,可以断定那人一定是做贼心虚,临时匆匆忙忙给她换的。
神阑如遭雷劈,拂帘而出,忿然作色道:“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之际,对我动手动脚了?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人家醒着的时候装得一本正经,却专干那种偷**狗的勾当,真是不要脸!”可是她忽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如雪衣衫宛如被鲜血浸染过,后背上一道狰狞的刀剑豁口,依稀可见森森白骨。
在她骂人之际,雪公爵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两秒,眸底的料峭清寒竟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硬生生噤了口,只是愣愣地干瞪着对方。
“这么说,”他的声音喑哑,“你是让我选择在你醒着的时候轻薄你?很可惜我当时没那个功夫,不然还真想陪你好好玩玩。”
神阑怒火中烧,却又一时语塞。
雪公爵见她这副模样,心知自己刚才说得重了,这才淡淡解释道:“我的仇人找上门来了,假如这时候我死了的话,你也没什么好活路的。”顿了顿,“你放心,衣服不是我换的,我不会做那样无聊的事……只是一路下来,你的服饰太过显眼,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只好找人把它换了,当时没来得及跟你说,实在抱歉得紧。”
能让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来你不止仇家多得很,而且每一家都不赖啊,伤要不要紧?”神阑意识到他身受重伤,一时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死不了。”他只是淡淡道。
身后忽然有人拉住他的手,她也淡淡道:“虽说死不了,还是会痛吧?”顿了顿,“进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她的话,还真的将车子停下,褪下一半上衣,任由她在后面捣鼓,神阑用匕首将袍袖从一侧割出一道,嗤地一声撕了开来,又从一侧的包裹中取出一瓶药剂,洒了少许上去,不容分说按到了他背上。
他痛得倒吸了口冷气。从不喊痛之人,却是双肩止不住地一阵颤栗。
知道他很痛,她却轻轻冷哼了一声,随即轻手绑好绷带,他将外衣扶上,退出车厢,两人都是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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