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全意最高级的日式料理馆。
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阳光斜斜地洒在浅蓝色的四方餐布上,青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白瓷杯身。杯中的清茶已渐渐变凉。
白兰•杰索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喝清茶,他嗜甜,飘着香的浓浓茶才是最合他的胃口。另外,他也不喜欢吃日式料理。
贴着米黄色墙纸的墙壁上,圆形的木头挂钟被阳光氤氲成金色,秒针滴答滴答地在行走。
又过去了五分钟。现在是三点二十分。
他在等人。
他一向不喜欢等人。
只是今天,他突然想试着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因为是午后,大多意大利人都沉浸在午憩的梦乡中,街道上行人很少。
这个世界很安静。
安静得令人想要毁灭。
馆内传来杯碟的碰撞声,不大,有点笨拙。
他把视线转到长长的料理台上,那里有两个人正在忙碌。一个是纯东方面孔的主厨,另一个,应该是实习生之类的,五官不算特别漂亮,可组合在一起却恰到好处,一头及腰的金色长发,但不是那种会令男人一见钟情的梦幻金色。
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大概有一半的吉普寨血统。白兰•杰索突然直觉作祟。
[二]
cicelyschlotel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的双手可以这么笨拙。她在全意最高级的日式料理馆中,跟着主厨依葫芦画瓢。不,她画的不是瓢,是长歪了的南瓜。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在出任务的途中,她那挑剔的上司因不满菜色的口味,直接把人家饭馆给砸了。这已经是第九家遭遇劫难的饭馆了。虽然云守部门较其他部门而言是财大气了点,但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意大利都没有敢接待他们的餐馆了。
唉,可惜出任务不能带着个厨师去。
作为身处于上司黑色低气压中心的小小助理,cicelyschlotel决定要自谋出路。与意大利餐饮界为敌,无疑是极其不明智的。当然她没敢这样直接跟上司说。
云雀恭弥会不咸不淡地扫她一眼,然后狞笑着说道:“哇哦,违逆我么,胆子不小嘛。”
光是想着上司宛如修罗的反应,cicelyschlotel就觉得一阵寒气直逼背脊。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又艰难的决定——牺牲小我,取悦上司,拯救意大利餐饮业。
咳,扯远了。
总之她今天来这里就是学习烹饪和食的。虽然过程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天分这种东西果然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还要重要。
[三]
三点三十分。
白兰•杰索撕开一包棉花糖。虽然在料理馆中吃棉花糖有点砸人家场子的意思,可他脸上本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年轻的女侍者站在他旁边,眼冒红心,细声细语地向他搭话。见他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便絮絮地说起事情的缘由:“schlotel小姐是来学习制作和食的,为了她的上司呢,真是令人感动……”
犹如窗外树上聒噪的知了。
白兰•杰索绅士地保持着如一的笑容,眯起的眼睛里俨然一派与周围世界的格格不入。
[四]
面前摆着一大盘比目鱼的背鳍,切成薄薄的一片片,叠放得整整齐齐。cicelyschlotel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将自家上司咒骂了一百八十遍。
她记得那天上司坐在全米兰最好的餐厅的贵宾席上,面沉如水,满桌子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只有面前的寿司动了一小口,然后极其优雅淡定地放下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连菜都做不好的草食动物。”
于是方圆百里内一阵黑色气旋袭来,经此之后闻者色变,大难不死的幸存者无一例外表示往事不堪回首。
站在上司身后的cicelyschlotel对此早习以为常,只是今天的这家餐馆特别倒霉。早上被十代boss的电话吵醒,一向就有起床气的上司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cicelyschlotel瞟了一眼在旁边一头冷汗战战兢兢的餐厅经理,走到了离黑色气压中心较远的窗台前,经理先生立马会意忙不迭地跟了过来,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花钱如流水的老婆要养云云。
简直是听者悲伤,闻者落泪。
“你放心,先生,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也要劝说云雀先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她是深受温柔的十代boss熏陶的助理,一定会这样说道。
可惜不是,她是近墨者黑的云守助理。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那倒霉的经理,淡淡地说道:“不想死的话,到对面买个汉堡过来,要温的。”
经理先生似遇大赦,飞奔而去,仿佛身后有鬼怪追尾。
cicelyschlotel叹气,虽然这是不得已之策,但汉堡那东西,热气上火无营养,云雀先生还是少吃为好。
从工作到上司的饮食健康,这年头,助理不好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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