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慧被送入洞房,流景却要去酬应宾客,待得席散已是月上中天。
因是洞房之夜,雷越陪着流景吃酒时替他挡了不少,流景才不至于醉死。
府里静下来,流景并不急着回去,带着酒意在回廊里坐了一阵,凉风拂过,酒意醒了三分,回想今日之事,却还觉如梦如幻,不甚真实。
但眼前红灯还挂着,红烛也还烧着,往来收拾残局的仆妇小厮身上都还系着红丝绦,一切又无比真实。
洞房设在雷府北院,过一道回廊便能到了,新房门口立着一众等着伺候的仆妇,见了流景都屈膝行礼,“驸马!”
流景推开门,屋中红烛高照,宁慧一身喜服,侧身坐着榻边,闻声微微抬头,她头上喜帕还未揭开,流景却想她一定是笑了。
流景在门口站了一阵,才轻轻走过去坐在宁慧身边,她并未先掀盖头,倒是先握住了宁慧的手,手指在宁慧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秋红贴身伺候,端着合卺酒,福了一福,“该揭盖头了。”
流景捏了捏宁慧手指,才放开宁慧的手去掀盖头,喜帕红烛映地宁慧原本苍白的脸颊晕着几分红色,眉眼间的温润神色如细雨浸进流景心头,汇成河流,汩汩流动。
这样的眼波在流景脸上一扫,流景但觉自己受尽蛊惑,这一刻她不想饮什么合卺酒,也不想听什么撒帐祝词,她只想亲吻眼前这个人,只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感知这一切的真实性。
大抵她的眼神炽热,宁慧脸上更红了些。她接过秋红递来的合卺酒,与流景一起饮了,朱唇轻启,吩咐秋红,“关上门,出去,不得召唤不许入内。”
“可是……”秋红要说可是还没撒帐,但看宁慧眼神,明白说了也是白说,只得应了声是,退了出去,关上门,遣散了众人。
听得门吱呀一声关上,宁慧唇边露出笑意,如水眼波在流景脸上流转,轻轻唤了一声,“驸马,夫君,流景……”别的都不要紧,她是流景,是这个人便好。
流景闭上眼睛静静听罢,应了一声,睁开眼眸,手臂一伸,已将宁慧拉进怀中。
虽未撒帐,但榻上有早先摆好的桂圆荔枝核桃等物,硌人的很,流景伸臂一扫,但见五色果蹦着跳着逃也似地滚了一地,谁也不去管了。
喜服繁复,流景急切地吻在宁慧颈间,却半天也解不开衣服,宁慧又痒,又觉得情难自禁,发间珠饰金钗多的碍事,宁慧一件一件取下来,尽数随手抛在地上,也不知怜惜。
流景失了耐心,手上用力,喜服连着里衣都在裂帛声里尽数破开,露出宁慧有些白皙而消瘦的身子。
流景的狂热燃起宁慧的情|欲,她乖顺地顺着流景的劲道退去了浑身的衣衫,流景有些用力,有些微的疼痛,她只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伸臂环住流景的腰身……
德武侯府北院里春光满室,后院里却有人形单影只。
红纱灯照的后院的石桌也蒙上一层暗淡的红色,那石桌设在梅园中间,如今十月,尚无梅花,梅树横斜的枝条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皎月白如银,照得人心里发慌。
雷越斜着身子坐着,他替流景挡酒,喝了不少,此刻已醉的不轻,但他却还想喝,他往石桌上放着的两只酒樽里填满了酒,拿起一杯轻轻碰了一下另一杯,自言自语道,“师傅,今日公主成亲,普天同庆,咱们干了这杯!”
碰完了杯才觉醒一般自嘲一笑,自饮了一杯酒,“过完年后我便自请去戍守西北,你……”他说不下去,端起桌子上另一杯酒,正要一饮而尽,忽觉手上一空,一人骂了一句,“呆子,谁是你师傅!”
雷越闻言回头,正见月影底下一人一身紫衫,正仰首饮尽杯中酒,不觉心情开敞,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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