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狭窄,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见宋清让没动作,他重新挂档,道:“让开。”
盛安却恍若未闻,只盯着宋清让看。
宋清让侧头见程然也神色严肃,像是真要踩下油门似的,心下一惊:“程然,你不会是……”
程然冷笑:“他想死,我哪还有不成全的道理。”
引擎大声轰鸣,两相对峙,好似无声宣战。
宋清让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程然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喝醉了和人打架时自己还去派出所保过他,现在年纪大了稍微好些,但身上还总是带着一股子若隐若现的草莽气息。盛安更不用说了,他的攻击性比程然更强,更偏激,他若沉着表情不做声,就像浑身都生着尖锐的倒刺一样。
程然这脚油门当然敢踩,盛安估计也就是铁了心不让步。
宋清让两相为难。
程然驱车一点一点往前撞,是个警示与威吓的意思。
盛安却稳稳站着,眼神坚定,一点挪步的意思也没有。
宋清让最终还是缴械投降,解了安全带要下车,被程然制止:“你这样顺了他的意,不就是放任他以后用这种办法对付你?”
“我知道,但我没办法拒绝他。”宋清让苦笑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
盛安见宋清让正要打开车门,连忙过去拉开,迫不及待地,几乎是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
还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宋清让瞪他一眼。
两个人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司机来。
盛安替宋清让拉开后座的门,待宋清让坐稳,自己也俯身钻了进去。
司机问:“盛先生,去哪里?”
“你家住哪?”盛安小声问。他问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将嘴唇靠得很近,弄得宋清让耳边麻酥酥的。
宋清让躲远了一些,道:“南三环。”
盛安虽没在北京呆多长时间,也知道这详细位置有些偏,便问道:“我给你在东边看一套公寓好不好?”他还没敢提起这套公寓就在自己家楼下:“离你工作的地方也近一些。”
宋清让哪能不知道他大概又酝酿着什么假公济私的主意,冷着脸拒绝:“不用,我在那里住了五年,习惯了。”
盛安似乎是被“五年”这个词刺痛了,事实上这也应证了他的猜想。
就好似迎头一盆冷水湿透了他全身,于是也就沉默了下来。
车子开到临近目的地的路边,盛安看着窗外,又有点懊恼。
——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身畔,可他却浪费了这一路的好时光。
于是他又开口,问道:“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宋清让似乎是惊讶于他莫名置气,这会儿却又笑吟吟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看了他一眼。
“回答我。”盛安说。
宋清让扭过头不看他,说:“挺好的。”
盛安一开始非常欣慰,得知宋清让过得好,当然是令人欣喜的。可是想到宋清让离开了他身边依然过得很好,他又没那么开心了。
人总是自相矛盾,又容易钻牛角尖的动物。
沉默在车里蔓延,对盛安的问话,宋清让能不答就不答。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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