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鲜红的鳞甲泛出异于寻常的艳丽光芒,混合着漆黑污浊的毒与战士们的汗水,让旁观者看得迷醉。紫青色的体流动在鳞甲之下,红与绿交织出的色彩甚至比血还要诱人,战士们举起长矛用力往巨虫的甲壳交接处刺穿,每撕开一道裂缝,紫青色的浆便会自巨虫身上喷出,折在空气里,竟会划出道道彩光,勾勒出一副奇特诡异的画面。
突然,巨虫数不清的脚往外变硬伸直,一些来不及躲闪的战士腹当即被刺穿,但人却依旧用力握住长矛,把长矛死死地在巨虫的甲壳缝隙里,至死,脸上却还是那渗透着战士尊严与勇气的神情,就连两只眼睛也没有闭合。
可藏在巨虫身上的小虫却在发现食物的下一个瞬间一齐涌到了那些死去的战士身上,至死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的战士,却在不到几秒的时间被小虫爬满整个身体,小虫自他们的耳洞、眼睛、鼻孔、嘴巴、肚脐里疯狂冲挤,但凡是有洞的部位,就能窥见小虫的尾部扎堆猛烈摆动的画面,不消几分钟,整个人就会被消化得连骨头都不剩,惟有那在巨虫身上的长矛,还残留着战士的荣耀与证明。
“噗——”陈嘉音右手紧掐着轩辕煌的肩胛,突然把头猛地往前扑,早晨刚吃过的东西就全部都化为脏水溅到地上,幸好附近的小虫基本都被两人消灭干净,要不然,这些食物的吐出,必然又会引来小虫的一阵疯狂涌动。
“喂,你没事吧?”轩辕煌连忙弯腰扶住陈嘉音,闻到陈嘉音吐出来的东西的味道,轩辕煌强忍住也想要跟着吐的冲动,勉强伸手拍拍陈嘉音的背,他刚刚几乎就要吐出来,要不是陈嘉音耐不住抢先一步吐了,现在搂着胃几乎要趴软在地上的就是他轩辕煌。
“没……事……”陈嘉音痛苦地摆摆手,她尝试着把目光只专注在向羽跟应琳身上,腐臭的气息夹杂着鲜血的腥甜,脚下呕吐物的气味也随风飘来,种种难以忍受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硬着头皮说没事,就连陈嘉音自己也怀疑,自己会不会在话一出口的瞬间就再吐几回。
远处,应琳手握两把锋利的匕首,三两下借力跳到巨虫背上,而后迅速疾奔到它的头顶,双手一挥,巨虫的眼睛就被割破,浑浊的浆四溅而出,那些藏在它身上的小虫嗅到血腥的味道,竟也纷纷用来从眼睛开始吞噬自己的同伴,不到一会,巨虫两只眼球就被小虫吃个干,空留两个巨大的圆洞,仿佛要吸纳跟前所有的一切般,不断疯狂地挥舞着它丑陋的身子。
战士们见状,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巨虫在受到攻击后发起狂来,没有了猎人天生的冷静与狡猾,反而更叫人难以捉,无奈之下,战士长只好指挥同伴暂时后退,而向羽则趁机拔出在巨虫甲壳缝隙快要掉下来的长矛,骑着渡渡快速掠过它的背后,也往高空飞去了。
“蛋蛋!探测到它脑部位置没?!”向羽骑着渡渡险险避过巨虫尾部朝天的狠挥,一个360度高速回旋,便又冲向了更高的天空,蛋蛋坐在向羽□,紧紧捉住渡渡的绒毛,勉强在猛烈的摇晃和狂风的打击中稳住自己,从头顶伸出一条小小的天线,蛋蛋倾身对准脚下的巨虫,反复扫描,却还是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数据情报。
“主人!再等会!它身上还附着太多幼虫了!我们必须让更多的幼虫从母虫身上跑出来!”蛋蛋竭力迎风嘶吼,眼前的巨虫名为哥斯雷拉蜈蚣,在蛋蛋被制造出来以前就已经存在在这个地球上,它是蜈蚣在经受住环境突变后进化的新品种,之所以会被命名为哥斯雷拉蜈蚣,是为了纪念第一个发现它的科学考研队伍,由名叫哥斯雷拉的教授带领的科学考研队伍在野外遭遇上了这种蜈蚣,虽然都无一幸免地葬身于蜈蚣的腹中,可他们在临死前把摄像机都对准了蜈蚣,因此留下了大量极为珍贵的科研资料,直到今天,这些资料也还是研究哥斯雷拉蜈蚣的珍贵记录。
应琳不懂得那么多专业知识,但他去凭着天生的直觉尽可能地对哥斯雷拉蜈蚣施以最大限度的伤害,任何生物,都必须依靠一个特定的器官去感受外界的事物,所以他首先选择地去伤害蜈蚣的眼睛,虽然它的眼睛刚被幼虫吞没时它的反应很剧烈,可它也只是挣扎了那么一回,体力就渐渐开始衰竭,毋宁说,是它由于看不见东西而开始感到害怕,因而减低许多攻击了。
但哥斯雷拉蜈蚣的身体结构却有异于寻常的动物,与其他蜈蚣一样,即便你截断它的身体,它也还能够继续活动,但一旦砍下它的脑袋,它就再也没有攻击的可能了,可问题就在于哥斯雷拉蜈蚣的脑部并不在它的头上,负责处理所有外界反的神经中枢会随着蜈蚣的血流动而不断改变其位置,直到现在,科学家们对于这个奇特的生理现象还无法解释,大脑能随着血循环而不断移动,那么哥斯雷拉蜈蚣究竟是怎么样保护自己的大脑,又是怎么样处理各种外部信息的呢?
但不管原因如何,哥斯雷拉蜈蚣的这一特使得对手无法准确地给予它致命一击,从而大大提高了它的生存可能,可这对向羽他们来说,就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了。对付眼前这条成年的哥斯雷拉蜈蚣,除了直接一击杀死它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它的体型过于巨大,要是用火把它烧了,没准整片森林也因此陷入火海,用毒吧,又毒不死它,因为它自身所携带的毒几乎是整个雨林里毒最强的,所以,要对付它,唯一的方法就是刺穿它的脑部,瘫痪它的中枢神经。
“主人!发现了!现在随着血循环向它的尾部移动!预计再过十分钟左右就会到达虫体的最末端!”蛋蛋说罢纵身一跃,稳当地卡在了蜈蚣的壳缝之间,然后伸出手脚,开始艰难地往它的尾巴跑去,有时候搭搭幼虫的顺风车,几乎不费什么工夫,就跑到了虫尾,转身抬头朝向羽兴奋挥手,虽然在这个过程里,没有人晓得蛋蛋的脸和头具体在哪个位置。
“好!渡渡!冲啊!”向羽一手捉住渡渡的脖子,一手提起长矛就往蜈蚣尾部疾飞,应琳见状,也立即借力再次跃到蜈蚣身上,可吸收了丧眼的教训,蜈蚣一感到背上有人,就马上用力甩动身体,企图把背上的应琳给甩出去,这时,退到外围的战士却突然蜂拥而上,纷纷刺出长矛在瞬间固定住了蜈蚣的动作,应琳趁机以两把匕首到蜈蚣甲壳的缝隙里,用力一挑,把整片硬甲连剥开,蜈蚣痛苦地使劲甩动尾巴,把蜂拥而上的战士狠狠地甩到树干上,喷涌的鲜血不断流出,幼虫闻到气味,也跟着一拥而上,正好这时蜈蚣的大脑随着血流到硬甲被挑开的关节上,还没等幼虫把它吞噬,向羽长矛一刺一拔,就把蜈蚣的整个大脑自它体内剥出,而后用力把它甩到地上,登时脑浆四溅,蜈蚣的整个大脑就这么被众人联合解决掉了。
血开裂处,无数幼虫蜂拥而入,它们钻到母亲的体内,贪婪地吮吸母亲的鲜血与嫩,以此作为自己的养料,供自己继续生存,眼看着母亲痛苦倒下,它们并没有任何感触,在把母亲的汁全都吸干以后,它们纷纷钻到泥土底下,重新过起暗无天日的生活,对它们来说,失去了母亲,就等于失去成年过程中的庇护,但并不意味着它们的生命就此走到尽头,要生活在这个残酷的大自然里,就连自己,也必须变得冷血无情,这就是昆虫别于其他动物的地方,在它们的思考模式里,似乎并不存在亲情这一种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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