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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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慈在凤仙楼等了两天,终于看到完好无损归来的天下,一时激动,忘了礼数,飞扑上去,将人抱了个结实。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冷漠。

“我要北上了下午就走。”

天慈猛然松开她,“你要去北国?不行!”

“我要走亲访友的,快一年不见了,想得慌。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小南国呆着吧,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我还来呢。”

“你这是来给我告别啊!”

“你以为是什么,我已经叫人收拾东西了,你没看见外面的人都在往渡上跑吗?我的一船都在那等着了。”

天慈红了眼,也许她是犯了错,但不至于收到这种惩罚吧。

“你是我妹妹!”

“以前是,现在立场不同了,南国的生意也起来了,我会让人照料着,反正栖凤那个老狐狸也不会撒手不管的。我能做的都做了,该换地儿了。临走的时候,再送你一个大礼,小心凌燕。”

天慈抹了抹眼,默默的走了,等了两天的结果,竟换来跟生离死别似的分别。凌燕的事,她不能问,知道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因为没把握的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天下超然的灵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既然她说凌燕有问题,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但是天下似乎是算准了天慈会跟她去北国。直到太阳快落了,也没下令发船,她一个人就一直站在甲板上,越过蠢蠢欲动的人群,凝望着上凉渡和南相连的路上。

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似乎是在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般,微微笑了。

“发船。”

天慈终于挤开人群,却看到船已经开始走了,便着急的大喊,“等等我啊!死丫头!”

身后跟着的是背着一个大包袱的穆海,跟落跑的贼偷一样,有些滑稽。

这下船上又多了几个白吃白喝的人!但是天下也不客气,该用的时候,那是一定要使唤的!

海楼云退船有功,好不廉耻的赖在一楼上,就这么住下来了。美人在怀,不亦乐乎。

没想到他戴的那个眼罩也只是吓唬人的东西,去掉之后,竟别有一番意气风发的英姿,让这楼里的姑娘醉倒了不少。

他一来,就特喜欢打麻将,除了睡觉,否则清醒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牌桌上,就算没人得空跟他打,依然对麻将爱不释手。竟然跟千朔是一个德行!

天慈正跟人打着斗地主,忽闻身边飘过一阵香,便问了端着盘子的银翘,“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银翘笑道,“这是给主子煮的安神的药。”

在海上漂了一天了,始终不见主子睡下,心下焦急的她便煮了一碗。

没想到天慈听了之后,脸色大变,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扔,“她从来不喝药,尤其是安神的药。快点倒掉,别让她闻到了!”

有人却可惜了那碗银翘亲手熬的药,二话不说,抢了便往腹里灌,事后啧啧嘴,临风意犹未尽,“好喝。还有吗?”

众人窃笑。这临风表达心意的方式倒也特别,一年的相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银翘的心意,可是有人偏偏不领情。银翘自知,自己是无法代替柳如眉在临风心里的位置,徒想,只是伤人。

海楼云着牌,瞄见端着托盘上楼来的雁翎,心起逗弄之意。

“小哑巴。”连叫了三声,都没得到回应,海楼云扔掉手里的牌,越过围栏,堵到楼梯口,“没想到小哑巴变成了小聋子了。”

雁翎无措,张大眼睛,一心想看清他的唇形,想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海楼云紧逼,却只是让雁翎一步步退下台阶。

终于到了退无可退是的地步,天下在顶上露出个脑袋,“海楼云,活腻了是吧。”

海楼云不甘的哼了一声。

“你只要记住,她失聪的事,跟你脱不了干系。日后少难为她。”

一掌劈不死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说他!没想到堂堂的东方天竟还是个女人,难怪海九溟会栽倒她的手上!

“一个下贱的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贱?”天下嗤笑,“日后你可别哭啊。”

雁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得了空子,便从海楼云身边绕过,把手里的茶盏断了上去。

夜了,花船便在海上停了下来,随着波流飘摇着,人们终于被这个摇篮,带进了梦乡。

天下在办公室就受到了天斐的短信。依然是只言片语,却亲昵的可以。

他说,我在家里等你。

在这晚之前,她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放心的进入梦乡,但是,这晚,却让她至今难忘,并成了一辈子的伤。

在玄关处,她如往常一样,踢掉了鞋子。胡乱抓了一把短发,她不是不喜欢长发,但是她知道自己喜欢简单的。

简单的家具,简单却不失风雅的摆设。厅内的灯,在她回来之前是亮的,可是此时,她却觉得那是地狱来的光芒,连黑暗都比它明亮。

这回又是什么?闻到了血腥的气味,天下懒得猜测,被人过分的戏弄,第一次收被肢解的玩具熊,再来是小猫小狗或其他动物,这一次又是什么?

卧室的门大开的一刹那,天下蒙了,蓝色的双人床被染得血红,那里面似乎躺了一个人吧?但是这人的睡姿怎么看,都不规矩。甚至连睡觉的时候,头上还蒙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红帕。明知道那是被血染的,此时看起来却像是新娘头上夺目的喜帕,只待人揭晓其中惊艳的模样。

的确是惊艳的厉害,一床的血渍,他的头上却干爽的一如往常,甚至弯起的嘴角,还挂着昨日暖人的笑,此时却冰冷的,让人挪不开眼。

天斐——

无论怎么呼叫,都得不到回应,二十多年的仁慈,换来的是朝朝暮暮的残忍,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一直放心不下的银翘,披了衣裳,辗转到了天下的房,房里竟是黑的,终于睡了吗?

刚要转身离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不寻常的声响,推门进去,秉着烛火,瞧见床上的人挣扎的厉害,被汗水润湿的发,贴在额际,模样让你心疼。

再柔软的枕上,竟已湿透了。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竟让她如此惊慌。

“主子?主子?”

这般,却是怎么也叫不醒的,这可如何是好!明明染了防寒,又不吃药,莫不是她身上的伤在作怪?

“主子?主子!”银翘掀开了蒙在明珠上的布,顿时房内大亮,这些物件,可都是这船上带的。甩去杂念,银翘晃着仍在痛苦中徘徊的身子,“主子,主子醒醒啊!”

银翘慌了,主子是得了什么癔症不成?怎么叫不醒呢?

随着银翘加大的声音,上下几层房间都亮了,各自披了衣裳而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银翘哭诉着。

天慈闻了茶盏里的残余物,大惊,“我不是说了不要给她吃药的吗?这茶杯是谁端上来的?”

雁翎不知所措的看着怒不可遏的天慈,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看了她手里的茶杯,就知道是自己闯的祸,她只是熬了些治风寒的药而已——

“死丫头,你快起来,梦里的是假的!假的!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在我眼里,你可是万能的啊...”说着说着,天慈自己也哭了起来,觉得自己很没用,又一次让她受伤。

“让开。”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平而无波,却有力的喝退了围拢在床边抹着眼泪的姑娘们。君莫走近,抬起手掌,贴在天下的腹上,平复了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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