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易紧张,聊了一会儿之后,心理负担轻了很多,也就能顺畅地说话了。
周贺一惊讶地说:“何先生,原来你英语这么好啊,我还以为你不怎么会说呢。”
“也很久不说了。”何故微笑看着这温馨快乐的聚会,感到很放松。在京城的时候,他时刻觉得空气压抑,呼吸不畅,可到了这里,他再也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party结束后,何故喝得稍有点上头,但人还清醒。
周贺一扶住了他的腰:“何先生,我送你回房间吧。”
“没关系,我没喝多,可以走。”
“上楼梯不安全,我还是扶你吧。”
“好吧。”
这房子很大,可楼梯设计得很窄,周贺一扶着他上楼,俩人的身体撞来撞去,简直比他一个人走还麻烦,但周贺一总是殷勤热情得让人难以拒绝。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何故仰倒在散发着薰衣草香味的被子上,用力舒展了一下身体。
“何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车里有解酒药。”
“没事,没喝多少。”何故看着周贺一,双目氤氲,随意地问道:“贺一,你多大了?”
“21。”周贺一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故,喉结轻轻滚了滚。
“真年轻……怎么不上大学呢?”
“不喜欢读书。”周贺一笑着说,“我喜欢冲浪,我要先工作一段时间,攒够钱就去世界各地的冲浪圣地挑战,以后还想开一个冲浪培训班。”
何故含笑道:“真好。”
周贺一不自觉地在床边坐下了:“何先生,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这两个字对何故来说,有些讽刺。
他理解的梦想,就是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要实现的目标。他一生中唯一强烈想要的,就只有宋居寒这个人,但他却到最后才想起来,最初他想要宋居寒什么。他想要的是宋居寒的专一、忠诚、相伴一生,而不仅仅只是他以为能够满足他的偶尔的陪伴,那不过是他七年来一步步妥协出来的“将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竟然连想也不敢想最初的渴望了。
因为,宋居寒恰恰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在感情里忠诚的人,宋居寒是一个自私贪婪的索取者,他从不介意给予,但他的给予换不来他想要的只属于他的宋居寒,所以他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过去的七年,他能看着宋居寒流连花丛而装着无动于衷,是因为他没有资格管,可最后宋居寒给了他承诺,承诺对他来说是无形的绳索,可对宋居寒来说只是一句屁话,宋居寒甚至还想把他从炮友升级成“情妇”,他对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反而清醒了。
他清醒地知道,他从宋居寒这里,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若是继续留在这个泥潭,他一定会因为宋居寒永无止境的出轨而变得扭曲、疯狂,最终毁掉两个人。
所以他即使阻止了噩梦的发生。
周贺一见何故不说话,有些感慨地说:“他们说年纪越大越会忘记梦想,不知道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忘记。”
“如果你忘记了,可能是你生活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周贺一笑笑:“也是。”他低头看着何故,眼神专注,“何先生,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
“是吗,我们不是每天都聊天吗。”
“那都是我在说,你偶尔答两句,刚开始那几天,我还有点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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