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远是真恨他到骨子里了。还有邵伟乾居然提醒过他来美拍摄有危险。”谭岳用一种吃坏了菜的口气:“小妖精没跟我说。”
听到邵伟乾三个字儿,慕德礼挺敏感地眨了眨眼睛:“邵家不都收拾干净了吗,这事儿怎么还轮到邵伟乾通风报信。况且,他为啥倒戈,有什么立场提前告知青原有危险。”
“邵伟乾想怂恿青原认回父亲。不仅是为了让凌道远逃不过谋杀的制裁,估计,他也是不甘自家船毁,想彻底捅开弟弑兄的阴谋,拖凌家一损俱损。”本是激愤的嗓音戛然收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谭岳抓了一把头发摇摇头,回身要走。
“好算计,身份定位,继承疑云,此事一出,凌家可不得大乱。”慕德礼迈出两步,叹口气:“这档子破事,用脚底板想他都不会答应。不管他与凌牧先生感情如何……可是他的亲情,终究是纯粹的。”
谭岳停下脚步侧头,下颌抬起似笑似嘲。或许,他刚才想起的就是这一则:“不知好歹不死心的宝贝弟弟可没想过纯粹的亲情。”
慕德礼龇牙咧嘴抽了口气,上去弯起手指敲门似的弹了谭岳胸口两下:“得了,早拍完早离开这帝国主义国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要担心他,就圈了他,我勉为其难替他导一下。”
“我倒是想。可你知道那妖精为什么要瞒我这么大的事儿么,就是不想我知道他危险,不放他时时刻刻都跟组拍摄。”谭岳想起凌青原的态度良好承认错误地送上身心,偏偏死鸭子不悔改也不松口,顿时腾升起一股油盐酱醋混杂苦涩的邪火。
*
“凌道远。”
头发花白的男人背手看着窗外的花园。明明是日-色如媚、天旷无云的夏季,阳光却好似怎么也照不进来,偌大而奢华的屋内只留两片清冷的白光。
“爸。”凌道远靠着屋门口,挨着墙站着,十步开外是他的父亲,被白色日光染白了头发,的父亲。凌道远挺身直立,双手下垂,他样貌遗自母亲的娇秀机敏,眉宇又不乏大舅的犀利和狠绝,当然,更承有父亲给他的巧黠固执。
“你都做了些什么。”
“爸,您最知道,公司和家,我天天就这两个去处。”
“为什么每年夏天,总会出些状况。今年,一年前,再一年前。”凌牧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儿子背手站定,米开外对视:“我不打听不知道。有人特地告诉我,碰巧遇袭的电影剧组,拍的是青原的作品。毋庸置疑,该是你干的好事吧。”
“不,不是!爸,大哥的最后一部作品是《夜空下》,已经上映了。是谁胡说……”
“邵伟乾。你觉得他是胡说吗。”凌牧冷冷。本来西海岸某市大学里一起槍击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消息,可是偏偏有那么个人为“赎罪”死活都要托秘书转告他一语:槍击碰上了的剧组,《山》,是凌青原的作品。他儿子狠心不消、收买槍手,就为了搅黄这部戏。那个求“赎罪”的人怕凌牧不信,专门把剧本发他邮箱,就为证明是凌青原的风格。
“爸,他是怨恨我们去年撤资上岸太坚决,所以挑、挑拨父子关系。”
“凌道远,我们父子关系还用挑拨吗。当年我让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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