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反倒就势假意嗔骂了程鹤白两句,说他讨到巧,让他好好感谢谭岳。看到程鹤白连连称是,又对谭岳说了一通麻烦了过意不去,才放他们走。
两人跟车走后,夜色阑珊庭院里落得一片阒寂。邵维明在屋檐走廊上的台阶坐下,随手拽了一根沿阶的白茅根,他闪烁的眼神就如雨中晦明不定石灯笼。没有留下程鹤白是可惜,可也验证了程鹤白的价值。邵维明不由思量,他怀里若换了一个醉酒的人儿,谭岳依旧会出面助他脱身吗。
“好一首《船歌》……我不懂音乐,但是我知道做戏敷衍与全情投入的差别。”邵维明在脑内滚动了一遍程鹤白的履历,家庭困难,一母一妹,少年丧父,教育程度不高……偏偏有着神眷的天赋,他另外追加一笔:还和当届影帝莫名投契。
时间总长着呢,玩耗子,总得玩腻歪了再慢慢吃掉。
“你住在哪儿。”车开动起来,谭岳问程鹤白。刚才出声截下邵维明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未及细想。只下意识而为之,下意识地,不能让他留在邵维明身边。
“进了市区停一下就行。我能找回去。”凌青原有些不自在地靠在坐垫上,仰头努力抑制反胃的恶感。
稍微冷场了一下,谭岳直接问开车的吴栋知不知道宏新娱乐的公寓区在哪儿。吴栋报了个地址,谭岳征询程鹤白,像是在求证:“你若不说,吴栋就往那儿开了。”
“……是鑫鸿小区,麻烦了。”
“要是不太舒服说话,就别说了。休息一下,到了吴栋会叫你。”
凌青原轻声道谢,头转向窗口合上眼睛开始放空。他能感觉到谭岳有如实质的目光笼罩着他,给他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也许彼此都是这般的心存疑虑。
“《闻香识女人》的是谁拍的?”谭岳问。封闭的车厢里,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如诱导,却把探究埋得很深。
“马丁布莱斯特。”凌青原懒懒地应着。
“小程,你是青原的影迷吧,该知道他每部戏的上映时间。”谭岳依旧和他闲聊。
“唔。零四年《逝水》,零六年《忍冬》,零九年《孤岛》,一三年《暌违》,然后是《魂兮归来》。”若说影迷,知道这些也无可厚非。凌青原顺着酒意不过脑子,打了个哈欠继续犯懒。
“《逝水》没在内地获准映……”谭岳敛目看着程鹤白,一字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那时候你才多大,你又看明白了些什么……以致能把它的主题曲以电影风貌奏出。”
“选择……”凌青原呼吸沉滞,有一茬没一茬地应着谭岳,像是被撩着毛的猫。
《逝水》这部电影,十有九个观众读出的都是战火拆散的兄弟情。谭岳却知道,凌青原当时构思执导这部戏,是为送给他的好哥们,他步入婚姻殿堂的挚友。由表及里,故事的主旨,其实是对兄弟被迫各自天涯的控诉,两人之间无法再见的思念。
这写得又不止是战争,不单是兄弟。
“你先休息吧。”
谭岳一路再无多言,只是侧头看着程鹤白,入定般地看了一路,几乎能数出他浅浅的呼吸。车到达鑫鸿花园的时候,晚间突如其来的阵雨已经小了不少。吴栋停稳了车,回身要叫醒程鹤白。谭岳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犹豫了一下稍微往程鹤白的方向倾了些。
“小程。”谭岳拍了拍他的胳膊。他睡得不熟,不过是养神的程度,谭岳这一叫意识很快就回来了。他按了一下额头,坐直身子就去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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