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虎子哥哥,我对不起你了……”
她低下头去,开始了痛苦的忏悔。
经历了与虎子重逢的喜悦和为杨病中怀孕的烦恼,狄花儿已经不能回到昔日正常的生活中去了。从医院里拿着化验报告出来,她觉得头有些晕,她抬头看了一下明晃晃的太阳光,感到自己的肚子正哧哧地膨胀,轻轻一触就会像汽球一样崩裂。狄花儿在刘牡丹搀扶下护着肚子挤上公共汽车,车上没座位了。她一中手抓住扶手,另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护住肚子。狄花儿这时发现一年轻人很注意地看着她,从她的脸往下看她的手,狄花儿想,他是不是看出来我是个孕妇,要给我让座?她紧张地盯住年轻人。年轻人和她对视良久,终于忍不住了,说父老经盯住我干什么,我又没偷你的东西。这句话像一把锥子把狄花儿想像中膨大的肚子捅破了。她想,像自己这样怀上一个骗子孩子的女人是不值得人们关心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怀的是杨病中的孩子,狄花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孩子打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就拨了李老师的电话,叫李老师开车送她去医院打胎。李老师说为什不叫那个姓杨的送?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有好事的时候轮不到我,一遇到麻烦就有我的份。李老师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问狄花儿,我平时对你怎么样?狄花儿说还行啊。李老师说可你为什么宁可爱那些你们伪君子,却不正眼瞧我一眼,难道你是嫌我年纪大?狄花儿拿着话筒一言不发。李老师说,花儿,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新娘就是模特儿队那个队长姑娘,玩儿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有个家踏实。狄花儿心里一酸说,祝贺你,李老师。李老师说花儿,作为朋友我给我最后一次忠告。干吗这样便宜那个姓杨的?你把孩子一拿掉,他落得轻松自在。为什么不敲他一把?听不听由你。
狄花儿搁下话筒,抹了抹从从眼角溢出的眼泪,冲到床上发狠地做起了仰卧起坐,一下、两下……全身的力气挤压着子宫,狄花儿想象那枚小果子正一点一点儿地被挤压出来。突然她的肠子绞动起来,一阵酸水涌上喉头。她冲进卫生间,把头埋在瓷盆里,声嘶力竭地呕吐,心吐出去了,肝吐出去了,肠子也吐出去了,眼泪鼻涕把一张脸弄得一塌糊涂。有那么一瞬间狄花儿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声,很久她才从瓷盆里把头抬起来,摇摇摆摆走进客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狄花儿盯着开水瓶,她需要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她身子动了动,人软乎乎的却站不起来。狄花儿想杨病中现在干什么呢?在干净漂亮的办公室里一本正经地做事,还是在某个咖啡厅里与女人调情?他凭什么逍遥事外?这个念头刺痛了狄花儿,她的身子震了一下,爬起来拨打杨病中的电话。
杨病中的声音传过来。狄花儿对电话那头的杨病中说我怀孕了。杨病中没有反应过来,说怀孕了,怎么回事?狄花儿哈哈大笑,说怎么回事?你以为你们男人把事情做完,就可以提上裤子走人?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杨病中说别开玩笑了,花儿?狄花儿说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与你开玩笑?杨病中带着嘲讽的口吻说我们可是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天知道你怀了谁的孩子?狄花儿活生生地把胀满胸口的气咽下去,用出奇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那好,你不认也没关系,等孩子生下来,我去做个亲子鉴定。说完,狄花儿挂断电话,她觉得这个电话把她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现在她想明白了,杨病中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她,过去那个彬彬有礼唯唯诺诺的杨病中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就连后来她的那些臭毛病,都是故意装出来气我的,他以为我不能容忍他那些坏毛病,就可以轻松把我打发掉。杨病中,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自以为万事考虑周全的杨病中没想到在这个关节上出了庇漏,狄花儿的电话让他一夜睡不着觉。杨病中找律师打听过了,只要孩子经过亲子鉴定确认是他的骨肉,他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杨病中想狄花儿不就是想借肚里的孩子诈一两个钱吗?这太老套了。
中午狄花儿从外面提了一袋水果枷回来,刚上楼道口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上得楼来她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口,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病中。狄花儿目不斜视地从杨病中旁边走过,掏出钥匙打开门,刚要把门关上,杨病中挤了进来。杨病中手里递过一大袋包装得花花绿绿的营养品说,花儿,我买点儿营养品,给你补补身子。狄花儿从杨病中手里抢过袋子,走到窗户前,咚的一下子扔到窗外。杨病中说我给你买的,你怎么扔了?狄花儿举起手里的水果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杨病中的目光在屋子里扫来扫去说,花儿,你这儿有什么体力活尽管吩咐。狄花儿摸摸肚子,说我想上街给孩子买些衣服和奶瓶,你和我一块去吧。杨病中说这,现在还早着呢。狄花儿拿起手袋出了门,说你不去我自己去。杨病中赶紧跟上来,说我去、我去,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呢?
狄花儿和杨病中来到百货大楼旁边万隆商场的儿童专柜。狄花儿让服务员拿了一大堆的衣服供她慢慢挑选。杨病中装模作样地跟着狄花儿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手里拿着一件童装遮遮掩掩地说,花儿,能不能把孩子打了?狄花儿立刻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什么,你要我打胎?
第二卷:厄运当头第187章打胎风波
杨病中看到狄花儿吃惊的样子,说,花儿,你的歌唱得好,前途无限。有这个小孩子会累赘你事业发展的。狄花儿扬了扬手里一件花花绿绿的小衣服,说,就冲这漂亮的衣服我也要生一个孩子。杨病中看了服务员一眼,压低嗓门说,花儿,要不你开个条件,要怎么才把孩子打了。狄花儿说你以为别人想的都像你那样吗?我这人特别喜欢孩子,并不是想图你什么。
杨病中耐住性子陪狄花儿买了几口袋的童装和婴儿用品。他们从商场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杨病中的高个子哥们儿。高个子说大哥你们干嘛买这些东西?狄花儿故意挺了挺肚子,说你们大哥快要做爸爸了。高个子伸出拳头在杨病中的肩膀上砸了一拳,说大哥真有你的,喝满月酒时可别忘了我。狄花儿说少不了你呀!杨病中黑着一张脸,像一个十足的受气包。
晚上,狄花儿唱完歌从樱花酒店歌舞厅出来,看到杨病中的车又停在了门外。杨病中正在抽烟。一看到狄花儿他就拉开门说坐我的车。狄花儿用手扇了扇鼻子,说你这车里有一股子烟味对孩子不好,我还是打的吧。杨病中说我求求你,就坐我的车吧!狄花儿置若罔闻,冲一辆的士招了招手。一辆的士冲过来吱地停在狄花儿面前。狄花儿上了车,杨病中见状跑上前来跟着挤上了车。杨病中冲着司机说,去海岸别墅区。狄花儿说这么晚了上那儿干什么?杨病中说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狄花儿说,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害我。杨病中说你看你看,怎么把我想的那么坏。
半个小时后,的士开到了海边,在一群绿树掩映的小别墅楼前停住了。杨病中说到了,下车吧。狄花儿对司机说你等我,半个小时我没回来你就报警。司机看了一眼杨病中说你放心,我从现在就开始计时。
杨病中带着狄花儿穿过有保然安守卫的大门,沿着小径来到16号楼前。杨病中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狄花儿疑惑地跟在后面。杨病中对狄花儿说等一会儿,黑暗中听到啪啪的几声,杨病中打开了壁灯、吊灯、台灯,一间金壁辉煌的大客厅魔术一般呈现在狄花儿面前。客厅里现代化的设施一应俱全。窗户摆放的一架钢琴将狄花儿的目光吸引过去了。她走过去,摸了摸锃亮的琴盖,把琴盖掀开,手指在琴键上轻巧地跳跃了几下,流水的声音响起来。狄花儿说真是一架好琴。杨病中凑上来说是进口的。你喜欢就是你的了。来,再看看卧室。狄花儿歪歪斜斜躺倒在沙发上说,卧室就不用看了,杨病中,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要回去睡觉呢。杨病中搓了搓手,好象要说的一下子讲不出口,于是吞吞吐吐地对狄花儿说这房子怎么样?狄花儿的手在空气里划了一个圈。说我做梦都想有这样一套房子。杨病中说只要你愿意,这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狄花儿好象对这个喜讯没多大反映,懒洋洋地说你怎么想起来要送我房子?杨病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你只要把这个协议书给签了,房子就是你的了。杨病中又从皮夹里把钥匙和房产证取出来,在狄花儿面前晃了晃,狄花儿接过杨病中递过来的协议书,匆匆地扫了一眼,说不就是把孩子打下来吗,你也真是的,何必送这么厚的礼?伸手就向杨病中要笔。杨病中赶紧把一支笔放到她的手上。狄花儿刷刷几笔在协议书签了字,把它递给杨病中,顺手从杨病中的手里把房产证和房门钥匙抢了过来。杨病中核对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协议书叠好收进口袋里。
狄花儿躺倒在沙发上伸手弹了弹对杨病中说晚安,从今晚开始我就住这里了。杨病中说你记住协议书上是有期限的。狄花儿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要睡觉了。杨病中看了狄花儿一眼关门走了。过了十分钟门铃响了,狄花儿打开门一看是杨病中,问怎么是你,后悔了?杨病中说不是,你要下去跟那位司机说,他非说我把你给害了,嚷着要报警呢。锤炼花儿笑得捧着腹蹲下去,说,看来现在还是好人多啊!
杨病中以为狄花儿住上新房后很快就会去处理孩子,可狄花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过一阵子杨病中来找狄花儿。问你为什么还不去打胎?狄花儿说你急什么,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狄花儿找各种借口拖了将近一个月,杨病中急了,有一天,他挥舞着协议书说我要告你。狄花儿说随便,只要你拿得出去。你看报纸了吗?成龙那么有本事,都奈何不了吴琦莉,你又算什么东西。杨病中在狄花儿的嘲笑下,像一只困兽转来转去,说狄花儿,你到底还需要什么?狄花儿冷冷地说我就需要你有点儿良心。
杨病中被狄花儿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就是公司的事儿也没让他这样发愁过。
这天,他又开车去找狄花儿。半路上,却又停下了。他想,自己再拿多少钱与狄花儿谈条件都是没有结果的。看得出她成心是用肚子里的孩子耍弄我,我总是这么送去也太愚蠢了。他随手按了一下音乐的键,狄花儿的《蓟河水》响了起来。杨病中大概抽了半盒烟,烟雾围着他转来转去,他的车变成了一个香炉,狄花儿唱的每一个音节都重重敲在他的心上,想了半天,一个新的计划终于在他的脑海里成形了。
狄花儿这天早晨刚刚吃完了饭,一个好事落到了她的头上。大海音像公司的经理助理给她打来一个电话,约她到海滨咖啡馆见面。狄花儿高兴地用一个上午装修了脸蛋,几乎每一根睫毛都打点到了。可当她把最喜欢的紧身裙往身上套的时候,裙子在她的腹部一带躬身隆起,狄花儿用手撸了撸,吸气收腹,凸起的那块并没有撸下去,也没被吸回去。她无可奈何地把裙子脱下来,重新找了一件宽松有裙子套上。
狄花儿在海滨咖啡馆等了大约半个钟头,大海音像公司的经理助理夹着一个包匆匆赶到,助理坐下来就擦汗,对狄花儿说对不起,让狄久等了。刚刚见了两个歌手。狄花儿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是大忙人。助理说我在樱花酒店听过你的歌。人们称赞你人美歌甜,近距离一看果然不假。狄花儿说那还得请你们关照。助理说像狄这样的早该出名了,如果我们替你包装,不出两年包你红遍中国歌坛。狄花儿说真的,我真的能够这样?助理说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好处呢?狄花儿说一直听说你们公司选拔歌手条件很苛刻,不知道我合乎条件不?助理一边打开包,一边说你先看看我们的合同,心里有了数再谈。狄花儿把合同接过来扫了几眼,说这些条件我都答应。助理说其他的好说,就那条签约歌手起码要为公司服务五年,五年内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这对于女歌手来说苛刻了一点儿,不知道狄考虑好没有?助理说着,还往狄花儿的肚子那儿看了看。狄花儿说没问题,我根本就不打算结婚,更不会有孩子。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孩子?助理笑容满面地把合同收起来说那好吧,过一段时间我再通知你到公司里试音,一通过我们就签约。
狄花儿从流浪咖啡馆里出来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钻上车对司机说妇婴医院。说完她望着窗外,嘴里哼着歌,把手搭到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心想等会儿把这个累赘处理掉,我就一身轻松了。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游动,她那搭在腹部的手就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口震了震。狄花儿摊开手掌看手掌上除了星蝗点点的汗珠没什么异样。她挪挪身子,把手又搭回到腹部上,又是一次震动,比这次来得还要剧烈,但这次狄花儿找到了根源,震动是从腹部传到手上的。胎动!狄花儿忽然想到了这个词,一股奇异而酥麻的暖流从她的腹部迅速上升到两只再扩散到全身。狄花儿像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发灰,手不敢再放到腹部上。狄花儿想,从怀孕到现在,我从严没把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好像那不过是随时可以从身上摘出去的东西,如同一个瘤子,只拿它来当报复杨病中的工具,现在又当它是累赘。可是,现在它竟然有知觉了,会动了,它是一条有血有肉的生命呀!它这是在提醒我它的存在。这时,狄花儿上车时的兴奋感一点一点儿地消退了。这第一次胎动扎扎实实地击中了她的心。
司机在医院门口把狄花儿放下来,狄花儿茫然地向育婴科走去。
这个孩子,万一是虎子的呢?她想,我只是根据妊娠反映时间推断这是杨病中的孩子,可是,有没有怀孕后立刻就产生反映的呢?万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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