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随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嘈杂的人声。那个声音方随很陌生,可是却也不会认错。那是陶君灼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上扬的语气,非常的洒脱,又带着旧友重逢的失态和忘形。
方随哗然想起外界对陶君灼的评价,他们说,陶大师是真性情的男子。大概,因为真性情,所以对待每个人才都格外的坦诚肆意吧?
耳边响起了一声轻笑,“快了快了,爷还能差你那杯酒不成?”和以往对待自己的时候的淡然不同,方随如今听到的男人,全然是恣意的。千金斗酒,写意风流,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秦临渊。
秦临渊用肩膀夹着电话,伸手拿过桌上本来是半杯,如今却被损友们倒满了的酒,凑到唇边微微一仰头便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润泽了他肉白的色的唇,平添一抹艳红。
“哈哈,爽快!锦城那帮小崽子嘚瑟几下就以为自己是锦城纨绔了,却不知道,当年的秦爷跑马任斗酒,佳人恣意怜,那才叫真正的锦城第一纨绔。”
提起了旧事,陶君灼兴奋的拍着秦临渊的肩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饮尽。
另一旁的沃森娴熟的剥着小龙虾,辣得满脸通红都不愿意少吃一个。他中文不怎么好,仅限于能够日常交流的程度,但是陶君灼说的“佳人”什么的他倒是听明白了,大着舌头,他瞪大了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什么佳人?秦,我还以为你禁|欲呢!”
毕竟当年他们闲谈,谈到秦临渊的小豹子的时候,他眼底的温柔简直让沃森相信那会是他的唯一了。
谈到这种话题,大概男人都会兴奋一点。还没等秦临渊说话,陶君灼就喷笑了出来:“禁|欲?阿秦十五岁开荤以后床上可断过人?沃森你tooyoungtoosimple。”戏谑的捅了捅秦临渊的后腰,陶君灼继续调笑道:“阿秦你得注意啊,咱也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腰还受得了?”
秦临渊一下就握住陶君灼捅他腰的手,另一只手则拿好手机。若是平日他倒是有几分哄一哄方随的心思,只是如今秦临渊却不想为了别的什么事浪费他和故人相聚的时光了。
“有事一会儿再说吧。”随意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秦临渊挂断了手机。
男人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方随骤然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知怎么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泄愤一样的将手机扔到了地上。他用的并不是最新款的手机,而是三四年年前的样式,早就已经跟不上潮流了,可是他一直留着没有换的原因是,那是方流景买给他,是他十八岁的成年礼物。
骤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方随猛得冲着摔了手机的地方冲了过去。看着眼前摔碎了屏幕,摔丢了电池的手机,方随只觉得眼前一黑。
自己干了什么啊?明明,是把那个男人当做自己耻辱的象征的,可是为什么呢,当听见秦临渊和旁人亲昵的谈笑的时候,他却有些受不了了。
无力的从破碎的手机之中捡起了SIM卡,方随望着碎了的手机呆愣了许久,最终将他们包好,扔进了垃圾箱里。有些人不必忘却,只是,已经并不适合再被提起。
方随觉得自己的情路一向晦涩不明。
年少慕艾的时候,他喜欢上的人是他的血脉之亲。那是一段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所以一直横亘在那里。更何况隔了生生死死,已经成了亘古的遗憾。临晚镜,伤流景,几回往事空记省。那份感情是被死亡隔断的,却也是被死亡铭刻的。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方随永远不可能忘了方流景。哪怕他身边没有任何方流景的旧物,也不再有任何方流景的痕迹,他仍旧不会忘记他。
那么对于方随来说,秦临渊又是什么呢?他看过他最难堪的时刻,冲着深渊之中的他伸出了援手。他的救助就像是毫不要求回报,甚至在方流景去世之前,秦临渊并没有和方随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如果不是方流景去世那一夜方随的忽然失控,秦临渊就更像是一个单纯而好心的善人。那一夜方随稀里糊涂的抱了和方流景长得有三四分相似的秦临渊,而对方明明能够打得他下不来床,却半推半就的默许了。若是没有这样的情节,他们就更像是清风朗月一般的相交。
可是没有如果,这样的关系一旦开始,直到约定终止就不会终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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