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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想见你

A市毗邻京都,交通发达,是连接北京和全国重要城市的交通枢纽,经济欣荣,尤其最近几年,发展得非常迅速。《+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原A市市长政绩优异,上级已经下来调令,令其稍作准备调往省委任职。

随着市长的升迁,空缺的职位就引来A市众多领导人的觊觎,无疑A市副市长何家兴是最有希望和资格升任市长的候选人。

晓曼就是副市长何家兴的独生爱女!不过她对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谁升任谁离职,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安心地做着一只快乐无忧的小鸟。

九清山的落日极美,晓曼每逢周日的时候都会背着画夹,在傍晚时分登山临摹夕阳。

漫天夕阳燃烧得如火如荼,衬着重峦叠嶂,像一幅壮丽的河山图。

时值阳春三月,荒芜了一个冬天的山野披上绿装,不知名的野花在草丛间含苞待放,整座九清山一片生机盎然。

晓曼画的是油画,画夹旁边摆着调色盘和各种笔,画布上渲染着玫色的绚烂晚霞,美丽到近乎喧嚣。

她画得很投入,漆黑的秋瞳映着红彤彤的落日,如琥珀般流光溢彩,长长的眼睫微张,在挺秀的鼻梁处投下一点阴影,菱唇抿着,唇角翘起,似乎在笑。

没错,她很爱笑,既使不笑的时候,嘴角也会习惯性地微微翘起,让觉得她随时都在笑。

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成长在优渥的环境,有了优秀的男友和满意的工作,她的人生接近完美,实在挑不出令她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一切完美中也有令她不虞的事情,前些日子她为了件小事跟段逸枫吵了一架,这都好几天了,逸枫再也没理她。

想到这里她不悦地嘟起嘴巴,小脸上尽是困惑。看人家谈恋爱,男朋友都是忍让着女朋友,为什么段逸枫从来都不让着她呢?每次都要她主动去找他,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不过她就是喜欢他,喜欢他身上那股勇于进取的劲头,喜欢他臭屁拽拽的样子,也喜欢他……喜欢他俊美无铸的外貌。

两朵红云飞上双颊,堪比西天的晚霞,女子清眸波光潋滟,美到令人无法移目。

春日的清风拂过,吹来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美景如画,佳人如斯,冷彬已经在她的身后站了很久。

“冷彬,在那里做什么?”一个略显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晓曼的冥思。

她回过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不由微微一怔。好俊逸出尘的男子,狭长的眉眼,完美的轮廓,一身休闲运动装衬着他颀长英挺的身躯,慵懒随意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清冷高贵,迎着夕阳的余辉,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男子也正专注地望着她,他个子很高,深邃的凤目在看她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似乎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

晓曼拧起秀眉,她感觉这男子凝视她的目光有些冷漠,可她真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此人。如此出色的男子,相信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轻易忘记。

“我说你怎么老是戳在这里不走了,原来勾搭上一位小美女!”随着这声油滑腔调,一个邪魅帅气挑染着金发的男子快步走过来。而且还冲着晓曼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喂,美女看过来,我也是枚超级帅哥哦!”

晓曼的眉头蹙得更紧,没有搭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转过身继续自己的油画。

“呃,”裴天楚顿时垮下脸,对冷彬说:“好吧,我承认没你帅,不过这美女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冷彬没理他,只是淡淡地睨了眼专心作画的晓曼。此时的她神色有些严肃,俏脸上也不再有笑容,显然把他们俩当登徒子一般地防备。

漆黑的眼瞳倏然一冷,他转身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裴天楚见他走了,也连忙跟上去,临走时还不忘向着正在作画的晓曼道别:“美女,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

晓曼装作没听见,等他们走远才轻轻吐出四个字:“花花公子!”

出身高干家庭的晓曼对这些纨绔子弟并不陌生,她最看不上这样的男子,仗着能耐的爹妈还有那张自以为很英俊的脸就为所欲为,好像全天下的美女都该任他们予取予求似的!

哪里比得上逸枫,完全靠着自己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想起逸枫,她的唇角再次扬起,噙满甜蜜。

也许她应该主动去找他,结束这次的冷战,谁让她任性呢。只是每次两人闹别扭都要她先妥协,真让她有些不爽。

“春风它吻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谁说是春眠不觉晓……”熟悉的彩铃声响起,再次打断她,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画笔去挎包里拿手机,见是家里的电话号码,便知道是妈妈找她。“喂,妈,我在山上作画,很快就画完了……什么?”她脆若黄莺般的声音顿时哑住,俏脸上的笑容消失,震惊地答道:“好,我马上回去!”

晓曼开一辆红色的宝马跑车,香车配美女引来众多下山游客的注目。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以最快的速度坐进爱车里,发动引挚,开向市区。

房子是市政分的复式楼,在市府不远处的家属楼区,晓曼家住三楼。

停下跑车,晓曼就看到自家楼下停着几辆公车,分别标有检察、督察、警察等等字样。

晓曼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在电话里妈妈只说她爸爸被人举报受贿正在接受调查,让她赶紧回家,她想不到警车竟然开到了家门前。

有几位执勤的警员站在那里,见晓曼停下车,当即有个警官模样的人走过来,询问道:“你是何晓曼吗?”

晓曼心脏狂跳,她跳下车,不答反问道:“我爸爸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这么说你是何家兴的女儿何晓曼了!”那警官点点头,对旁边的几位警察吩咐道:“把她带回警局,和何家兴的妻子张兰一起接受审查!”

“为什么?”祸从天降,晓曼本能地为父母和自己申辩:“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爸爸怎么可能受贿呢?他为人正直……”

“行了!”那警官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这些话你留着到警局里说吧!”打量了眼那辆拉风的宝马跑车,果断地道:“这辆车也是赃物之一,没收!”

晓曼怒了,盯着这个口吐妄言的家伙,高声道:“这辆车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哪里是什么赃物?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他是段氏地产的总裁……”

“我不管,也管不着,反正这车得暂时没收,如果真是你那个总裁男朋友送的,让他去警局里认领!”成功抓到何家的这只漏网之鱼后,警官命令一辆值勤警车留下,其他人都坐车回警局。

三天后,晓曼和母亲张兰被人保释了出来,母女俩见面抱头痛哭。因为她们都得知了何家兴在被押往反贪局做调查的路上已经心脏病复发去世了。

天有不测风云,只是这场飞来横祸太过突然,生生地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摧毁怠尽。

直到警员一再地摧促,母女俩才相互搀扶着走出警局,外面停着来接她们的车。

晓曼几乎都毫不怀疑是段逸枫来保释的她,只是眼前这位卓然超凡绝不逊于段逸枫的男子却不是她所熟悉的。

难不成段逸枫换司机了?可世上有这样集气质外貌于一体的精品男子做司机吗?

男子很年轻,修眉如裁,狭长的凤目眼尾微微上挑,深刻立体的五官轮廓完美到近乎失真。颀长英挺的矫躯,将一身休闲西装衬得比模特还有型。

相比于俊美绝伦的外表,他的气质更加出众。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既使站在那里不动,都可以感觉得他卓然不群的强大气场。

正在疑惑此男子的身份,那男子却迈步走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先掠过晓曼的脸庞。

男子漆黑的眼瞳灿若晶钻,虽然韬光养晦地温和,依然摄人心魄,令人对视之下不禁心神一动。

晓曼怔了怔,她感觉这男子好像有几分眼熟,似乎不久前见过他……只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不能怪她,三天的时间,承受了太过沉重的无情打击,她精神恍惚还没恢复过来。

“张阿姨,我是冷彬!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记得我?”冷彬的神色谦和而严肃,何家兴突然去世,这对任何认识他的人来说都是个噩耗。见张兰还在继续发怔,他便继续提醒道:“我爷爷是冷令辉……冷司令员!以前我们一起在华西苑住过的!”

“哦!”张兰终于恍然大悟,既而她激动地迈前一步一把紧紧攥住冷彬修长好看的大手,抽泣着哭道:“冷司令要给我们作主哇!呜呜……我们家老何死得冤!他没有受贿,我了解他,他不是贪心的人……”

冷彬并没有因为张兰的语无伦次而有所轻视,相反他的神色很凝重,点头道:“我爷爷会让人重新处理这个案子,张阿姨上车再说吧!”冷彬说着话,目光瞥向晓曼,轻轻颌首示意她一起上车。

亮黑色的奔驰,像冷彬的人一样,透着一种低调的高贵和奢华。此时此刻,晓曼终于记起眼前似曾相识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没错,就在爸爸何家兴出事的那天傍晚,九清山上他站在她的身后看她作画。无声的注视,还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让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钱忘记还。

不,远远不止与此,他们的相识应该更早……那天在山上,他分明已经认出了她,而她却完完全全地将他忘记了。

心里涌起一股浓稠的苦涩,那些儿时原本温馨的回忆此时因为爸爸的去世而变得无比悲凉。

华西苑,她美好快乐的童年!年长她八岁的冷哥哥,她已经淡忘了他的相貌,只记得他有一双温柔的眼和身上好闻的清香……

一别十三载,儿时的玩伴已长成为绝世美男子,她的父亲却撒手西去。

上车的时候,晓曼问道:“除了你没有别人来保释我们吗?”

冷彬深邃的黑瞳一闪,淡淡地答道:“没有。”

这样的回答刺激到了晓曼,她颦紧秀眉,伸手道:“麻烦借用下你的手机!”

男子薄唇勾起,那抹浅弧让晓曼怎么看怎么像是讥嘲,她更加懊恼,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用这种表情对她,好像她欠了他什么。

她究竟欠了他什么?实在想不通。见男子白皙修长的大手递过手机,她接过来,暂时将自己欠了冷彬什么的问题抛到脑后,深吸一口气,迅速拨通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通话提示音不紧不慢地响着,她的心如同揪到了嗓子眼,又好像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电话那头的人呢?曾经那样朝夕相伴熟悉到无以复加,就因为闹了一点小矛盾,而且都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竟然从此音信全无。

他到底去哪里了?他究竟在干什么?难道他都没有听说有关她家的一点消息吗?

晓曼咬着银牙,泪痕未干的清眸里燃烧着怒火。

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总算听到了男子熟悉而冷漠的回音:“哪位?”

明明咬牙切齿满腔怒火,可在听到他久违的声音后,她还是不争气地眼眶一热,哽咽道:“是我……”

“什么事?”很冰冷疏远的三个字,而且带着隐隐的不悦。

晓曼顿时哑然,竟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是骂他一顿挂掉电话还是叫他赶紧滚到她面前来,让她看看他到底抽得是哪门子疯!

还不等晓曼做出决定,便听电话那端传来了段逸枫淡淡地回答:“这些日子我去国外谈生意,刚刚听说了你家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晓曼的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奔泄出来,泣不成声。

她并不坚强,生平也从未经历过如此巨大的可怕变故。很多时候,她都希望这只是个噩梦,梦醒后一切回复到从前。爸爸还会站到她的面前,慈爱地摸着她的脑袋叫她小丫头。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她的生活已经被无情的现实摧毁怠尽,爸爸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需要段逸枫,她发疯样地渴望能立刻见到他。“逸枫……我想见你,现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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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用内疚

话筒里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良久,段逸枫才慢慢地问道:“你在哪里?”

在哪里?这句话提醒了晓曼,她皱起秀眉,问道:“你不知道我被警局关押吗?为什么都没有来保释我?”

不问还好,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冰冷无情的咔嗒轻响,电话挂断了。

握着手机,她久久地呆怔着,好像不相信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他竟然挂掉了她的电话!

明明已经是温暖的阳春三月,彻骨的寒冷却从她的胸腔蔓延到四肢百骸,冷透每个细胞每一根发丝。

她有股冲动,想立刻冲到段逸枫的面前,揪住他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兰在旁边忐忑地问道:“怎么啦?逸枫跟你闹别扭了?真是的,这孩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怎么这样不体谅人呢……”

晓曼纤瘦的身躯颤抖着,握着手机的纤手也在不停地颤抖,良久,她将手机递还给冷彬,说:“麻烦送我去段氏地产公司!”

冷彬淡淡地瞥她一眼,慢慢地回答:“何小姐,我不是你的专职司机。”

“你——”晓曼气结,她性子直率哪里受得了这股窝囊气,干脆打开车门下了车,对里面的张兰喊道:“妈,我们不坐他的车了!”

“哎,你这丫头!”张兰哪里肯跟女儿一起耍脾气,更何况此时在她眼里,最有希望替何家兴平反的人就是冷老爷子,当然不会为女儿得罪冷彬。“冷少别介意,这个孩子平日里没有这么任性的,因为她父亲去世受到的打击过重,脑子都不正常了!”

谁脑子不正常?还不等晓曼开口抗议,冷彬就浅浅勾唇道:“张阿姨客气了,我怎么会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说到这里目光移向晓曼,似笑非笑地说:“上车吧,我送你去段氏公司!”

正好是下班时间,段氏办公大厦的玻璃旋转门开开合合,人流不断。说来也巧,晓曼下车的时候,就看到段逸枫的车子开了出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那辆银灰色的迈巴赫,拍着车顶盖喊道:“段逸枫,你下车!”

车子被拦下,随即车窗玻璃摇开,露出段逸枫俊美而冷漠的脸庞。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晓曼的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她并不是傻子,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段逸枫如此反常的冷漠,绝不是因为他们前些日子吵架的原因。

大概是觉得此时人来人往的,被她堵在这里质问很没面子,段逸枫冷冷地说:“上车吧!”

晓曼几乎毫不考虑地拉开后排车门坐上去,可是下一秒钟,更让她意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车里竟然还坐着个女人!

等等,这个女人她认识的,不止认识而且还极熟悉,因为她就是她的闺密方若蕊。

面对晓曼震惊的表情,方若蕊一脸的无辜,嗓音还是一贯的柔柔细细:“晓曼,你现在怎么样?对不起啊,我原本想去保释你的,逸枫他……”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段逸枫,很轻巧地将全部问题和责任推到了他身上。

晓曼足以杀死人的愤怒目光投向前面的段逸枫,段逸枫却毫不在意。他并没有看身后的晓曼,而是直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窗,冷冷地宣布:“我们分手吧!”

“……”有一瞬间,晓曼几乎要气爆血管,她的双手紧紧扣住前方的座椅,指甲几乎掐进真皮里。其实她真正想掐的是男子的脖子,这个男人,竟然在她最狼狈最凄惨的时候提出分手!

好一个无情的段逸枫,她怒极而笑。

“不关若蕊的事情,是我不让她去保释你的!你要恨就恨我,别找她的麻烦!”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晓曼的心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感情和怜悯。

怒到极点,晓曼猛然转头望向坐在她身边的方若蕊,嘶声质问道:“是你勾引了他?”

“不是!”方若蕊好像被晓曼的样子吓坏了,她双手习惯性地捂在胸口,声音打颤地说:“对不起晓曼,逸枫一直爱的都是我,他不让我告诉你……这次你家出事我真的有打算去警局保释你,可是……逸枫不让我去,真的!”

“贱人!”晓曼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地扇了方若蕊一记耳光。她要疯了,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比她更加倒霉?她一败涂地的时候,她最好的朋友竟然跟她最心爱的男人勾搭成奸!

“啊!”方若蕊尖叫一声,捂住脸当时就倒在座椅上。她的心脏有问题,身体一直很娇弱,别说一巴掌,平时就连一句重话都受不起。此时又羞又急又怕,她双手痛苦地揪着胸前的衣襟,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若蕊!”段逸枫大惊失色,他知道晓曼脾气火爆,却想不到她竟然动手打方若蕊。赶紧下了车,拉开后排车门,将坐在里面的晓曼揪出来,狠狠掼倒在地,“明知道她心脏不好还敢动手打她,你真狠毒!我警告你,如果她有个好歹,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就坐进车,将晕倒的方若蕊抱在怀里,爱怜地又是拍抚又是呼喊:“若蕊,你醒醒!醒醒啊!”

方若蕊悠悠苏醒的时候,晓曼也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身。她的双手掌心都被坚硬的水泥地面擦破了,钻心的疼,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疼更深。

她瞪大清眸,定定地看着段逸枫抱着方若蕊,百般呵护,男子的俊脸再也不复方才的冷漠,只有急切的担心和焦灼。

“若蕊,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段逸枫坚定地道。

“没事,”方若蕊似乎不胜娇喘,她蜷缩在段逸枫的怀里,怯怯地说:“逸枫我好怕,晓曼发起火来真恐惧,你跟她解释好不好?我没有从她身边抢走你,你本来爱的就是我!我也没有不管她,我真的想去保释她……”说得太急,一口气没上来,她又要晕过去。

“别再说了!”段逸枫心疼得不得了,吻着她苍白美丽的脸颊,安慰道:“我知道!你没有对不起她,不用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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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不用内疚!晓曼听了这句话直接彻底呆掉!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地对勾引他的女人说什么对她不用内疚?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无情寡义到极点的男人?对这个极品男人她居然还义无反顾地深爱了三年!

这个时间原本就是下班的,再加上段逸枫和晓曼的特殊的身份,早就引来了无数围观者。他们对着这车里车外的三个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段总的女朋友从警局里放出来了?”

“好像两人正在闹分手!”

“车里的女人是谁?真厉害啊,竟然从副市长千金那里撬走了段总!”

“哎呀,她哪里还是副市长千金!落难的凤凰不如,男人都很现实的,她的副市长老爸一死,段总当然就要将她一脚踢开!”

……

这些议论声刺扎着晓曼的心,同时也提醒了她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段逸枫是因为她爸爸的去世而跟她分手的!

不对,本能的在心底有个声音反对着,对她说段逸枫并不是这种势利的男人!虽然爱上他是最近三年的事情,但她几乎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了解他!他不会只是因为她是副市长的女儿跟她在一起,也不会等她的老爸一死顿时翻脸,段逸枫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更能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你怎么还不走?”段逸枫决定送方若蕊去医院,发现晓曼仍然站在车前冷冷地瞪着他,而围观议论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由心头愈加火起,便伸手再次推她。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碰到她,因为另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准确地握住了他推向晓曼的手腕。

“打女人算什么男人?”一声磁性低沉的男音响起,并没有驳然动怒,却有种令人不敢轻视的魄力和威严。

段逸枫转过头发现一个气度不凡的俊美男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其实这次他真的只是想将晓曼推开,他急于开车送方若蕊去医院,并没有想动手打人。但对方这样说,他也懒得分辩,只冷睨着对方,警告道:“放开我的手,不然……”

“怎样?”冷彬非但没放手,反而挑衅地扬起好看的眉。

素来心高气傲的段逸枫哪里受得了这般刻意挑衅,便攥起另只拳头狠狠地挥向冷彬。

晓曼吓了一大跳,她知道段逸枫是军人出身,拳头可硬得很,看冷彬一幅斯斯文文的豪门公子哥儿模样,挨这一拳那还得了,赶紧喊道:“段逸枫,你不许打他!”

可惜提醒得太晚了,或者就算提醒的早段逸枫也不会理睬她。就在段逸枫的铁拳快要砸到冷彬俊脸的时候,冷彬却很轻巧地躲开这一击,同时趁着段逸枫一招失手的空档,狠狠地一拳捣向对方的小腹。

也许是太过大意轻敌,段逸枫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公子哥一般的男子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竟然被他一拳打了个正着。“呃!”一声闷吭,他捂着小腹痛苦地弯下腰。

晓曼被这戏剧化的一幕惊呆了,僵立在那里。原本躺在座椅里快要不行的方若蕊却飞快地跑下车,尖叫着抱住段逸枫,哭道:“逸枫,你怎么样?我们报警吧!”

周围的人看到这两对俊男靓女争风吃醋打架,当然不会有人多事报警,却开始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起来。

冷彬蹙起俊眉,拉着还在发怔的晓曼,快步走向他的车。

车里张兰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见晓曼上车,就不停地埋怨:“你真是不知轻重,在大众场合怎么都不顾及下形象,跟段逸枫吵什么呢?让人看笑话……”

张兰素来看重面子问题,作为已经下马的副市长夫人,打死她也不肯在公众场合露面的。只是刚才看到段逸枫那般无情地将女儿推倒在地,心里很生气。不过没等她下去拉走女儿,就见冷彬过去了。

还好,有冷彬在,化解了今天这场纷争。

车子发生的时候,冷彬看到了闻讯赶来的记者,俊面一沉,赶紧驾车离开了现场。

后面,段逸枫好不容易在方若蕊的搀扶下站直身子,正好对上扑天盖地而来的相机和摄像头,两人亲密暧昧的关系当然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大众面前。

不过段逸枫并没慌张,也没有躲避,而是迎着记者们的镜头大大方方地揽住了方若蕊的纤腰。

记者们的提问顿时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段总,请问你跟何晓曼分手了吗?”

“何副市长去世,这是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吧?”

“你怀里的这位小姐是谁?她是你的新任女友吗?”

……

方若蕊似乎吓坏了,她死死地抱住段逸枫的健腰,悄声问他:“逸枫,我们怎么办?”

“别怕!”段逸枫爱怜地抚着她的香肩,安慰道:“一切有我呢,我们关系也该公布于众了!”

听了男子温柔的安慰,方若蕊似乎不胜娇羞,她索性将小脸埋进了他的怀抱里,美眸中露出趁心的得意。

“咳!”段逸枫清了清嗓子,对着五花八门的麦克风和镜头,坦然地说:“我已经跟何晓曼分手了!具体原因无可奉告!”

面对男子如此直言不讳的坦诚,所有记者都一片哗然,一时间伶牙利齿的他们竟然都哑了,忘记继续追问。

看着这些记者目瞪口呆的样子,段逸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嘲讽,郑重地说,“方若蕊才是我最心爱的女人,这些年为了保护她,我刻意隐瞒了跟她的恋情,但我爱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现在守得云开见日出,我跟她再也无需遮遮掩掩!”

此话一出,记者们再次炸锅,他们的眼睛都兴奋到发红。实在太震惊了,原来有这样的内幕。段逸枫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很清楚,他因为忌惮何副市长的权力才隐瞒了跟方若蕊的恋情,说到底应该是何晓曼利用她爸爸的职权压迫段逸枫跟她在一起。

强扭的瓜不甜,现在何副市长一死,段逸枫当然不肯再接受这个以权势压人的坏女人,而是回头跟他原本深爱的那个无辜而柔弱的女子破镜重圆。

好一个痴情不改的男子!围观的女子几乎都动容了,用无比羡慕的目光看着窝在他怀抱里的方若蕊。能得如此痴情郎,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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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现在看清也不晚

《副市长落马,女儿惨遭抛弃》、《强权下缄默的真爱》、《段总裁坦诚真心所属》……这些极具吸引眼球的新闻标题出现在了第二天各类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再次掀起了新一轮的舆论。

晓曼恨恨地将当天的早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低低地喊道:“段逸枫你这坨狗屎!”

她要气晕了,段逸枫竟然这样对媒体交待他们的感情,他竟然说是她利用父亲的职权逼迫他跟她好!

啊啊啊啊啊啊……她要气疯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卑鄙的男人?她抽筋短路竟然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早没看穿他如此阴险恶毒的真面目?

是他太会伪装了吗?她几乎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一点都没发觉出他是这样的人?

晓曼揪着自己的头发,简直想去跳楼,不对,跳楼前她一定要死得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就算真不爱她,为何要如此残忍无情地抵毁她?

他跟她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为何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她哀哀地想着:这三年来,她一直都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的啊!

客厅的电话响起来,她懒得动,好像没听到一般。张兰喊了好几声,没听见她接电话,只好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跑出来。

感谢冷彬,如果不是他,也许她们娘俩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何家兴的案子没有定案前,属于何家的任何东西都要暂时扣押。而冷彬只打了一个电话,就有人开着警车送来了扣押的东西和房子钥匙,除了卡里的钱已经冻结,其他倒是也没有什么不便。

不过那辆宝马跑车却被她锁进了车库里,晓曼看到它就想起了曾经段逸枫对她的柔情蜜语,现在想来都是赤(蟹)裸裸的欺骗!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座濒临暴发的火山,不采取点什么行动,她一定会窒息而亡!

“啊?领到老何的骨灰了……谢谢你啊冷少,你真是个大好人!……哦,葬礼就在今天上午举行?……好的好的!”张兰感激涕零地挂掉电话,回头对气鼓鼓地坐在沙发里的晓曼说:“晓曼,马上去殡仪馆参加你爸爸的葬礼,冷少已经安排妥了一切!”

何家兴的骨灰直接从殡仪馆下葬,墓地也是冷彬给联系的。葬礼很低调,只有何家的人参加,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前来吊唁。

没想到何家兴风光一世,最终落得如此凄凉冷清的结果。

晓曼的叔叔何家旺,是市政厅的厅长,因为哥哥的原因,此时的处境也颇有些尴尬。不过毕竟兄弟一场,何家兴的葬礼,何家旺还是带着全家来了。

晓曼的二婶赵海莲原本并不想露面,奈何丈夫一再坚持,不得已只好来一起来参加大伯的葬礼。不过她并没有什么悲戚,只表面情地劝了妯娌几句:“大哥遇到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你也别老是哭,哭坏了身子更糟了!”

张兰素来跟这个弟媳不对路,见她假惺惺的样子,不由生气地抢白道:“我不哭难不成还笑?”

“咦,你怎么这样啊!好心劝你两句,真是不知好歹!”赵海莲皱着鼻子,甩手走到一边。

何家旺突然省起一件事,转头问晓曼:“你跟段逸枫是怎么回事?平时看他还不错,没想到你爸刚走他就反了!”

提起段逸枫晓曼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此时当着二叔一家人,她不想多提这方面的事情,只闷闷地说:“知人知面难知心……现在看清他也不晚!”

“现在看清楚已经晚了吧!”说话的是晓曼的堂妹何络络,现在正上大学。她一直羡慕堂姐那么好运,交了段逸枫那样年轻有为的英俊男子做男友,没想到伯伯一死,段逸枫不但立刻变心了,而且还弄得满城风雨。看着晓曼现在灰溜溜的样子,她就有种特别舒畅的优越感。“你为他赔上了三年的青春,就这么被他一脚踢开了,实在让人不甘心!我要是你就去找他闹,找他的新欢闹,让他们过不安生!”

晓曼何尝不气不恨,可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痛骂段逸枫吧!更何况她知道这个堂妹跟二婶一样,嘴巴里说得动听,其实心里都见不得她好,此时说不定心里正畅快呢!

她不想让人看笑话,打落牙齿和血吞,眼泪却再次不听话地落下。转过身,趁着别人不注意时悄悄抹去了脸庞上的濡湿。

再抬起头,她的目光正好跟前来吊唁的冷彬相碰。此时,他也正凝视着她,狭长的凤目,眸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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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fu,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5.靠自己的实力

好像被人撞破心事般,晓曼有些难堪,下意识地避开了冷彬的视线,讪讪地转过身。

冷彬今天穿一件浅米色的休闲衫,衬着深灰色的休闲长裤,简单的装束穿在他身上竟然也帅得没天理。

他缓步走到遗像前,鞠了三躬,转身对守在遗像前的张兰说:“张阿姨,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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