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大床很大,又百年长成的大树做成,床柱很高,雕刻著繁复的花纹,像是咒语一样,深色而厚重的帷幔垂下,严密的遮住了床内的一切。
安腾走到床边,跪下,微微躬身,头低下,双手高高的举起托盘,小声道:“王,请喝水。”
撞击声停止了,呻吟声也停止了,嘈杂的内殿一瞬间寂静下来,安腾有些紧张,感觉四周有无数眼睛在看著他,令他不由的恐慌起来。
有只手从帷幕下面探了出来,准确的握住金碗,那只手白皙而修长,中指带著深蓝色的巨大宝石,手腕间缠著三道金银相间的手链。
那是王的手,他突然意识到,不由的抬起头,盯著那手消失的方向,不由的怔愣了。
帷幕内响起王喝水的声音,竟然连那样的声音都如此悦耳,安腾微微颤抖著身体,感觉身体逐渐的发热起来。
王一口气喝尽了水,顺手将碗丢下了床,发出了一声叮当的脆响,紧接著,撞击声与呻吟声继续响起,比之前的还要响亮。
安腾跪在地上,手高举著托盘,一动也不敢动,没有人教过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该怎样做,在王没有下令之前,他是应该保持著这个姿势留在这,还是马上端著盘子轻巧的退出去?
他不知道。
可是,王方才的手的模样,却清晰地映照在他的面前,耳旁的呻吟声犹如蛇的信子舔弄他的身体一般,令他的身体发热,有种快乐的感觉,又夹杂著些许的苦闷。
於是,在潜意识里,他做了一个决定,他维持著一个高举著托盘的动作,跪在床边,一动不动。
一夜。走入帷帐、走出帷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个人都惊异的看著他,却不敢同他说一句话,安腾渐渐地明白他的作法错了,可是错已铸成,他却不想改,或许第二天,面对他的便是锋利的斧头了吧!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惧怕,他感觉很快乐。
维持著跪姿高举托盘的姿势并不容易,更何况上面还放了一个装满水的翡翠瓶子。他感觉膝盖渐渐酸胀了起来,手臂也僵硬不看,发著抖,恨不得立时放下手去。
不如砍了我的双手吧!安腾自虐般地想,却坚定著保持著同一个姿势。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太阳升起,日光洒入殿内,殿内的呻吟声终於停止,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大的战争一般,废墟遍野,大家都修养著生息,唯有安腾一人,觉得自己便像是广场上的石雕一样,一动不动,观看著战争的发生、朝代的更替。
赤裸的奴隶从帷幕中後退而出,十余个奴隶排成一排,跪在内殿的门旁,俯著身子,恨不得将身体贴在地上。王似乎是熟睡了,於是大殿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王均匀的呼吸,以及安腾因为手的颤动而晃动的水敲击瓶子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帷帐里的人终於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一只手探了出来,握住帷帐的一边,紧接著,两只赤裸的足也探了出来,大脚趾用花汁染了漂亮的水红色,上面浅浅的画了些花纹。
王将身子探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然後立刻注意到了一旁跪在地上举著盘子的安腾,顿时不悦的皱了皱眉,声音也冷硬了起来:“你是谁?”
作家的话:
由触手变为一般的正常向,讲一下前因後果。本文字数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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