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个朋友说在他小时候这些都是难以理解的事,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成为这样的人,但当他真正面临抉择时,开始了第一次堕落,就像被拧开了的水闸,再也回不了头。而一次对欲望的无止境满足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漫长的寂寞,堕落越来越多,于是彻底沉沦下去,不堕落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走出那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况且我想我既然听了这么个故事,当然也要多拖几个人下水,否则太对不起我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入睡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我又去看了次文刀“@HIV志愿者”的微博,关注了他足有两年,平时也有过少量交流,但当时看他一路走下来所做的事,远远不及这天林泽朝我述说的亲身经历那么震撼。
文刀的微博签名是“我愿以基督的爱为爱,爱你如己”,他自大学毕业开始就在做艾滋病公益,出身于驻马店,带着当年那场惨绝人寰的血祸烙印踏上了征途,他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能力,最初在我眼中,这是件很幼稚的事,但他奔走于全国足足两年,开导艾滋病患者以免他们轻生,把同样染上这个病的人聚集起来,与他们沟通,交流,提供力所能及的呼吁以及帮助,一天一天的,就这么坚持下来了。
无论是因同性性行为而感染的,还是因输血而染上的,都一视同仁。在他的圈子里没有歧视,没有差别待遇,先前他花了两年时间几乎走遍贵州与云南的贫困县,走访那里的艾滋病集中区域。回到郑州后,就像陈凯一样在本地租了个房子,给农村前来看病的患者当公寓用,包吃包住以帮助他们节省开支,但他明显没有陈凯这么聪明,毕竟陈凯已经三十来岁了,有一定阅历,应对麻烦的经验比文刀要丰富得多,文刀被房东赶了出来,愤愤抨击几句,只好另外再找房子。
前段时间他还到北大门口去送了块“北京人大学”的牌匾,踩着高跷束着布条“京生考北大,高人一等”在最高学府门口无声的抗议,年轻,热血,冲动,不理智,但十分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表现。后来我就招生问题应不应该有地域限制的正确性上,我跟林泽争论得面红耳赤,额爆青筋互甩对方一头缴税单,继而升级到经典川骂上,差点大打出手,最后在混乱无比的“脑残记者”以及“脑残写手”的互相问候下告终。
那天我想到谢晨风的死便彻夜难眠,忍不住神经质地把猪熊从睡梦中暴力唤醒,朝他唏嘘半天谢磊的事,猪熊开始的时候莫名其妙,睡眼惺忪,连着要求我回放了三次,听清楚之后以为我在影射什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并强烈抗议他明天早上还要六点半起床去上班,让我别太过分了,再愤怒的以一脸“男人命苦”的表情去尿尿。
猪熊是什么?是个人发明的,在小范围圈子里得到广泛传播的,既像猪又像熊的一种动物。第二天他下班时在楼下的信箱里发现了一百块钱,问怎么回事,我说那是林泽还我的。
林泽上班很忙,后来有大约一周出差,我们都没碰过面。而随着无政府状态的结束,我也不得不开始干活了,幸亏新的工作不算太疲于奔命,早上起来去帮朋友看店,中午下班回家做另外一份兼职,大部分内容也是脑力活。一周后林泽终于回来了,他的狗也随之解放,他家那位每天下班后只要林泽不在家,就不出去遛狗。一切麻烦能省则省,这点和猪熊非常雷同。
他问我们他不在家时,有没有在外面见过他的阿拉斯加,家里那家伙每天有照常遛吗?我们马上异口同声地说有。
我在那段时间开始接了个朋友搞不定的很棘手的烂摊子,每天晚上要干活到两三点,早上则翘班,中午睡到十二点,万籁俱寂的夜晚更好构思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赶工时开着QQ,发现林泽居然也每天在线。
【你还不睡觉?】我问他。
林泽说:【我在复习,记者证到期要重新考,这几天早上都不去单位,在家睡觉晚上看书。你怎么还不睡?每天都看你在线,别熬太晚。】
我说:【我得干活。你过来喝咖啡吗?】
林泽马上说:【好,我有朋友在泰国买的咖啡,带过来给你喝。】
我说:“我有柬埔寨的,混在一起喝看看。”
林泽头像灰了,五分钟后敲了我家的门,猪熊睡得不省人事,我们就在客厅泡咖啡喝,林泽还带了个杯子放在我家,准备每天晚上过来蹭咖啡。泡好咖啡以后我继续对着电脑冥思苦想,林泽则坐在餐桌前看书,时不时聊聊天,到三点多的时候才回去睡觉,午夜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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