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手过去——想摸她的脸,但是怕弄醒她后造成尴尬局面,于是手停在半空中有一会才收了回来。
翌日早上,黄阿姨来电,唐安琪怕吵醒雯,手忙脚乱地接过手机,走出客厅接听。原来黄阿姨得知她向万婷借钱交房租的事,叫她去她那拿钱先还万婷。欠自己人的钱总比欠外人的钱好。说不过黄阿姨,唐安琪就答应了中午过去她那。
从雯家到黄阿姨家要转乘一次公交车,不包括等车,前后要一个小时。
唐安琪跟着雯到店里帮忙,没赶得上吃午饭,黄阿姨就来电催了。告别了雯和她妈妈,就匆匆离开。
“如果你赶得急,中午过来吃饭吧,我们午饭一般是一点多两点才吃的。”雯说。
唐安琪点头答应,不过恐怕赶不上了,因为去黄阿姨那的公交车很难等,更何况是来回两趟。
赶到黄阿姨那,黄阿姨刚吃完饭,问她吃了饭没。她自然不会说“没有”这么不识大体。等黄阿姨把钱给她了,她又不好意思拿完钱就走人,于是坐下来跟她闲聊起来。她没告诉黄阿姨,她失业了。因为黄阿姨知道,等同于她家人的知道,她不想家里人担心。
她无心交谈,因为失业,因为肚子闹饥荒……
忽然,雯发短信过来:“你还会过来吗?如果过来就帮我买一份可乐报。”
“好的。”唐安琪仅回了两个字。
对黄阿姨谎称有事先走,唐安琪急不及待的离开,在公交车站旁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可乐报,三块钱,老板说是最新一期,今天才到。
等车,上车,下车……唐安琪赶到雯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七分。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雯面前,雯坐在餐桌边,吃着饭。还有雯妈妈、雯爸爸和小李子。把可乐报交给雯,她就好像完成自己的使命一样,全然忘记自己整天没吃过一点东西。
雯笑了,笑得有几分得意,几分暧昧。“你来,只是为了给我带可乐报吗?”
很明显,是。不过唐安琪不肯坦言,谎称只是为了回来拿自己遗忘下来的棒棒糖。事实上,她的确把棒棒糖忘在雯店里了。
吃饭时,唐安琪拿筷子的手居然在颤抖,是太饿了吗?没人发现这个,她若无其事地扒饭。吃得早所未有的快,不是因为太饥饿,而是为了赶最后一班回去的公交车,九点钟的。
八点五十分,她作了一个很没有礼貌的举动,就是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人。“阿姨,我先走了。”雯爸爸吃完就走开了,所以只对雯妈妈一个人说。
“啊?吃完就走啊?”雯妈妈说。
“不好意思,阿姨。”唐安琪看了雯一眼,走开,快步出了餐馆,飞奔前往公交车总站。
幸好最后一班车还没开出,她刚上了车,就收到雯的一条短信:“你今晚要是走了,以后别联系了。我也知道你忙。”
威胁?!
唐安琪整个人都僵住了,下车,还是离去?不再联系不就是她想要的吗?怎么此刻却心生不舍了呢?
下一秒,她下了车。原来她还是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她慢慢地走了回去,第一个看见她回来的人是雯,两人视线接上的那一刻都笑了。暧昧!
“呀,回来啦?”雯妈妈也看见了她。
唐安琪笑,假称最后一班车走了。
第二夜,唐安琪不再紧张,只是仍旧不习惯睡雯的床,太热了。雯从包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她以前所有交往过的女友的照片,第一任,第二任,前任——江晓玲……
“你看,这些是我以前交往的女朋友的照片。怎么样?”
唐安琪不知道雯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或想要表达什么?她勉强地笑,说:“嗯,不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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